我沒接他的話茬,只是出于禮貌的笑了笑,“孩子聊天你進來做什麼?”
這話和逐客令也沒什麼區別了,魏清風果然不滿的清冷的哼了一聲,正道,“又不是第一次進來,說這個干嘛?別想太多,要不是大哥委托,以為我愿意主來你的冷臉啊。”
魏清風是真狗,真正的狗。
不過,他提到大哥了呢,一提到大哥我覺得自己神百倍,扔了手里的玩偶,忽略狗言狗語,迫不及待的開口問他。“大哥委托你什麼事了?”
他沒好氣的瞪我一眼,很不屑的在小沙發上坐下,“大哥昨天中午就回來了,滕靜派了兩個人跟著,就是為了防止你們兩個人見面。大哥想在吃年夜飯時把兩個人灌醉,結果那兩位酒量都不錯,喝了我爸的好酒還在要酒喝。后來還是爸在酒里下了點安眠藥,才把他們弄睡著,大哥這才得空跑出來見你。”
我已經猜到,為了這次見面,大哥一定費了不的心思,“所以呢?”
“所以,”魏清風突然提高聲音,嚇我一跳,“所以他委托我來看看你,有沒有哭,要我告訴你他會再找機會來見你的,要你乖一點。”
說完,還特別招人恨的嘟囔著,“乖一點,乖一點,哄小孩兒是怎麼著,惡心。”
我剛想懟他一句,不想比快,上去就是一腳,正好踢在他小和膝蓋相接的部分,疼得他直吸氣,“你就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
又提救命恩人四個字,知不知道我現在對這四個字特別不冒兒。為了這四個討厭的字,上去又是一腳,結果魏清風已經有了防備,沒踢著。
除夕那次不功的見面之后,大哥再沒有任何的消息,只言片語都沒有,朋友圈安靜極了。
我好容易松懈下來的心又提到半空,每天一百次的看手機,朋友圈都要翻爛了,仍然找不到蛛馬跡。
為了得到大哥的消息,這些年來,第一次心甘愿的主打給魏清風。
電話那邊的聲音懶洋洋的,回答我的話帶著幾分氣,“看來你有我的號碼,為什麼一個電話也不肯打給我,我就這麼招你恨?”
,招不招人恨,自己心里沒點數嗎,這也要問?
要是我,我都沒臉提。
干脆打電話給這種人渣,出手指就想按斷電話。
不得不說,魏清風是了解我的,他知道說了這種話以后,我肯定會掛電話,一連聲的喊我別沖,他有大哥的消息告訴我。
我咬咬,為了大哥,忍了。
“可能是大哥去看你的事被發現了,滕靜很重的罰了那兩個跟著回來的人。大哥連累無辜的人很疚,想要彌補。答應滕靜為滕家老太太畫幅畫做為壽禮,換回那兩個人。最近一直在忙這個,沒黑沒白的,沒有時間做別的事。”
原來是這樣。
又是為我!
大哥想盡辦法才得來的一次見面,還被我沒用的給浪費了,想想都氣自己。
“我知道了,謝謝你,魏清風。”我吸吸有些塞住的鼻子,真心的道謝。
“都是一家人,客氣什麼。你也別太自責,大哥會心疼的。對了,后天是你的生日,打算怎麼過?”
我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后天是元宵節,我的生日。
這幾年的生日都有大哥陪我,今年他遠在千里之外,生日過與不過,都沒什麼意思。
過再好的生日,也不如大哥陪在邊來得實在。
“手上有點沒做完的活,生日不生日的,不重要,不過也好。”
“別,后天海藍會過來,你也出來,咱們一起吃個飯,慶祝一下。海藍聽說你過生日,特地買了禮的。”
有海藍在的場合會很快樂,我卻沒什麼興致,淡淡的說,“再說吧,真的沒有時間。”
魏清風曉之以之以禮的勸了我好久,最后把三人慶祝改為兩家人一起吃飯,我還是不肯答應。結果他扔下一句“后天上午我過去接你和叔叔阿姨,就這樣,掛了。”
咔噠真的掛了電話。
把電話扔在一邊,心里的煩躁到了頂峰,哪里有心思過什麼生日。
爸爸聽到我的靜,特地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自己的生日自己做主,不想出去就在家里,清風來電話我推了就是了,愁什麼?讓你媽給你做幾道拿手菜,咱們自己慶祝。”
我坐在沙發的扶手上,位比爸爸高出一截,爸爸那半頭華發一下子就闖我的眼簾,心口莫名發漲。
父母子的那顆心,是世上最純粹的,那種浩瀚如海。
愧疚油然而生,爸爸媽媽大半輩子都是為了我,我卻沒能在長大以后為他們撐起一片天,還要用自己的事讓他們煩心。.net
對不起啊爸媽,讓你們為兒心了。
“爸爸,我學會做好幾個菜了,等我生日那天,我來做飯,讓你們也兒的福。”
爸爸老懷的連連點頭,說還是兒好啊,知道疼父母。
然后把想要去廚房幫忙的我按回沙發,要我自己玩一會兒,很快開飯。他說孩子是要養的,只要他們在,我就可以做米蟲。
然而,盡管我連菜譜都想好了,卻沒有機會大展手。
正月十四,司南師兄給我打電話,興的說料的配方他有了新的思路,也準備得差不多了,只差一種罕見的礦石。他急著把材料準備齊全后做試驗,想要出去找礦石,和我待一下行蹤。
這是新年的第一個好消息,我也非常的開心。
“師兄,礦石的產地在哪里啊。如果太過靠北,我建議等到四五月份化凍再去。”北方冬季長,溫度特別低,三月份還會有很多的雪沒有融化。
至于地面,據林大建筑系的同學說,五月初的時候,地面六十公分以下還都是凍土,現在這個月份本不適合找什麼礦石。
“不算遠,也不太北,蘭城,聽說過吧。”
蘭城!
我心尖一,激的握手機的手都在微微抖。
對于我來說,這應該是個難得的、明正大的、接近大哥的機會。另外,實驗室是我和司南兩個人立的,一開始就說好的,果歸我們兩個人,那就沒有理由他一個人付出,我來坐其,那不公平。
“師兄,正好有時間,我也一起去。”
暫時不能和大哥在一起,去有他在的城市,也是好的。最起碼,離得很近。
師兄對于我的要求不置可否,不鼓勵、不拒絕,只是告訴我去可以,但不能半途而廢,因為找礦石的過程也許并不如想象中那麼簡單,可能需要在深山老林中長期工作,會很苦。
苦就苦唄,不是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嘛,這種苦,我吃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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