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教授,晚上好啊。」賀晚淺站在離餐桌一米遠的地方抿打招呼道,眼神里滿是殺氣。
「賀醫生,晚上好。」薄丞遠確實有點無法適應賀晚淺這個樣子,對他有點太客套了。
「薄教授吃的牛排,牛排好吃嗎?」賀晚淺靠近些桌子,看了眼桌上的菜品,雙份牛排,牛排中間還擺了個蠟燭....醋意上頭的賀晚淺在桌下用力踩了薄丞遠一腳問道。
薄丞遠被踩的疼的厲害,想喊疼卻又不敢喊,只能連忙乾咳了幾聲掩飾尷尬,「好吃,推薦賀醫生...嘗嘗。」
「可惜我不太吃牛排,謝謝薄教授了。」賀晚淺在踩了一腳,然後和一旁的都雯微笑著打了個招呼離開了。
薄丞遠嘗試了腳,還好,除了黑皮鞋上有些腳印,沒什麼損傷。
「師傅,你不是最吃牛排的嗎?」李若風跟在後面小聲問道,他來實習的第一天賀晚淺就請他吃的牛排......
「若風,人是很善變的,兩分鐘前,我最討厭牛排。」賀晚淺微笑著解釋道。
「確實善變。」李若風聽著賀晚淺的話背後有些涼颼颼的,但也不知道這涼意是從那裏來的。
晚飯結束后,賀晚淺一個人在酒店樓下散步,一整天在展館里學習了那麼多東西,腦子都還沒得空放鬆一下,酒店有個後花園,路過花簇時賀晚淺瞥見一個影,影在月下顯的有幾分孤寂,那一黑西裝賀晚淺悉的不能再悉了,「薄教授躲在這裏幹嘛?」賀晚淺嘀咕道。
賀晚淺剛想上前去和薄丞遠打個招呼,一個人先一步衝上去抱住了薄丞遠。
「丞遠,我喜歡你。這麼多年你應該知道。」都雯死死地抱著薄丞遠哭道,今天聽到薄丞遠結婚的消息就已經讓抓狂了。
薄丞遠把都雯抱在他脖子上的手扯了下來,並把人推開了一段距離,「都雯,我結婚了。」
「結婚了也可以離婚,我可是為你打過一個孩子的,就沖這點你欠我的可還不清。」都雯語氣里有幾分威脅的口吻,這是唯一可以綁著薄丞遠的籌碼。
「我會儘力補償你。」薄丞遠長舒了一口氣,許是被這件事抑的太久,太累了。
「我可不要什麼錢,我想要的是伱這個人,你也只能是我一個人的,薄丞遠。」都雯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薄丞遠像極了的獵。
賀晚淺不敢在聽下去,是那個被打掉的孩子就已經讓有些失魂落魄了,薄丞遠和都雯曾經有個孩子......
「師傅,我剛剛買了小龍蝦,要不要一起?」李若風剛剛出門拿外賣,看見賀晚淺回酒店邀請道,賀晚淺臉上好像沒什麼神,「我想早點休息。」
「好,晚安師傅。」李若風總覺得有些不對接,但又說不出來,領著外賣回了房間。
賀晚淺在浴室里用涼水沖了半個小時才反應過來自己開的是冷水,好像越來越不了解薄丞遠了,都雯裏的那個孩子更是讓心裏有些反胃,也本能地抗拒著薄丞遠的靠近。
「賀醫生?」夜裏薄丞遠來敲的門,賀晚淺躺在屋裏假裝睡覺,不想見薄丞遠,那個殺害過自己孩子的男人。
「薄教授,我師傅今天很早就睡了。」李若風聽見敲門聲出來和薄教授解釋了一下。
薄丞遠這才離開了那扇門,回了自己的房間,他的房間就在賀晚淺隔壁,他站在臺上著隔壁房間出神,
『剛剛還那麼有力氣踩他,現在睡這麼早,難不真生氣了?』
薄丞遠一夜未眠,想了一晚上,等天亮了他起去找賀晚淺時,敲了好幾聲都沒人開門,連李若風都被敲門聲吵醒了,賀晚淺屋裏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還是第一次見師傅睡的這麼沉,以前有個腳步聲都能把驚醒。」李若風也意識到有些不對勁。
薄丞遠此刻也顧不上什麼,一腳踹開了房門,賀晚淺整個人蜷一團在被子裏,薄丞遠跑過去到賀晚淺的子時發現燙的厲害。
「薄教授,我師傅怎麼了?」李若風問道。
「高燒。」薄丞遠說完抱起賀晚淺,把人抱進了自己房間。
「???發燒為什麼要抱進你房間。」站在一旁的李若風問道,但是問的太小聲,沒敢讓薄丞遠聽到。
薄丞遠翻開行李箱,從醫藥箱裏翻出雙氯芬酸鈉和柴胡注,這是專門治療高燒的藥,兩種藥混合后注進輸瓶,針頭進賀晚淺管里時,賀晚淺疼的喊了一聲。
「還怕打針。」薄丞遠輕聲念道,想起賀晚淺小時候,很怕打針,都是他用糖哄好的。
整個房間里都沒有可以掛輸瓶的掛桿,薄丞遠只能站在一旁幫忙提著,著病床上臉蒼白的賀晚淺,薄丞遠為自己沒有照顧而到自責。
賀晚淺迷糊中醒來時,睜眼時便看見站在床邊的薄丞遠,手裏還在幫拿著輸瓶。
「薄教授。」賀晚淺輕輕喚了一聲。
薄丞遠聽見聲音立馬俯下關心道,「好點了嗎?」
「嗯。」賀晚淺點點頭,想從床上坐起來,卻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先別。」薄丞遠看了眼輸瓶,已經沒有,先幫賀晚淺把手上的針頭拔出來,賀晚淺看見針管就嚇的連連後退,小時候有個技不好的醫生給打針了三四次都沒有對,讓對針頭有了影。
「還和小時候一樣怕。」薄丞遠湊近些笑道,卻沒注意到賀晚淺的神有些變了。
「你怎麼知道我小時候怕針?」賀晚淺追問道。
「我猜的,一般小孩都怕針。」薄丞遠解釋道。
賀晚淺看著薄丞遠那張臉,還有剛剛說的那句話,眼睛一下子就紅了,「你真的不是薄丞舟嗎?」
「不是。」薄丞遠立馬回道。
賀晚淺的眼淚在聽到那句話時一下子就掉了下來,是啊,怎麼會是薄丞舟呢,明明都確認死亡了,怎麼可能還會跑出來一個薄丞舟。
薄丞遠看見滴在他手上的淚珠,看著賀晚淺低著頭泛紅的眼睛,他的心在滴,骨骼如萬蟻侵蝕般疼痛,「對不起,晚晚。」他也只能在心裏和賀晚淺道歉一千遍一萬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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