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道影，伴隨著慘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劉瘸子捂著肚子，趴在地上久久起不來。

“你剛才，想干什麼？”顧飛英黑著臉，大步走上前。

他蹲在劉瘸子面前，一手抓住他的頭發，強迫他抬起頭看著自己的眼睛問他。

劉瘸子瞬間有種被猛盯著的覺，渾發冷。

“唔，什麼味道？好臭……”突然有人捂著鼻子說了句。

順著那臭味找過去，就看到劉瘸子了。

劉瘸子竟然被顧飛英給嚇尿了。

那臭味，就是從他上傳出來的。

“你剛才，想干什麼？回答。”顧飛英面沉如水，眼神冰冷地看著劉瘸子，重復一遍剛才的話。

劉瘸子嚇得兩，嚨像是被一只手掐住了脖子似的，好幾次張卻發不出一個音節。

“我，我……”

“嗯？”顧飛英一記冷眼掃過去，嚇得劉瘸子差點又尿子。

劉瘸子打著哭腔說，“我錯了，我不敢了，嗚嗚嗚……大哥，大爺，爺爺……你把我放個屁，放了行不行？”

話說完，劉瘸子眼淚啪啪往下掉。

那委屈害怕的模樣，像極了被惡霸當街欺負的良家婦。

而顧飛英，就是那個惡霸！

“我不敢了，嗚嗚嗚……都是，他們一家求著我娶閨。是他們跟我說，閨不聽話子野得很，讓我先把人睡了，生米煮飯最好把肚子搞大……”

顧飛英一個冷眼過去，劉瘸子就一禿嚕啥都說了。

聽他說完，在場的村民們看李大翠的眼神都變了。

乖乖，這是親娘嗎？

要不是村里人還有人記得李大翠當年生三妮的時候難產，差點一尸兩命。他們都要懷疑，三妮這孩子是不是李大翠親生的？

親媽哪里舍得這麼對自己的孩子？

李大翠這親媽比后媽都心狠。

“媽，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媽？”顧三妮失至極地沖李大翠怒吼。

李大翠起初還有點心虛，被顧三妮這一吼，也來脾氣了，“你是從我肚皮里爬出來的，你的命都是我給的，我讓你嫁，你就得乖乖嫁。小劉有什麼不好？人家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氣。你別在福中不知福。”

“這福氣給你要不要？”看著李大翠這副模樣，喬聽南仿佛回到上輩子。

上輩子，顧家興剛出軌的時候，李大翠這個婆婆也是這麼說的。

說不懂事，罵不惜福。

說兒子多棒多優秀，讓去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個什麼德行？

明明，是靠的手藝發家，到頭來倒了被唾罵被嫌棄的那個人。

“賤人你再說……啊，你敢打我？”李大翠指著喬聽南就罵。

不過這罵人的話還沒說完，臉上就挨了兩鞋底子。

再看，竟是喬聽南撿起地上的鞋用鞋底板臉。

喬聽南手里拿著鞋底子，瞇眼看著說，“嬸子，我有病，聽到別人罵我就想用鞋底子的病。你是長輩，多擔待。”

“你……你這個……”李大翠想打回去可看到顧飛英那鐵塔似的健壯板，又慫了。

打不得，罵不贏，李大翠憋屈得差點吐。

見說不通，李大翠索屁往地上一坐，開始撒潑耍橫。

一會兒罵顧三妮沒良心，生還不如生條狗。

一會兒說村里人趁家男人沒在家就來欺負。

把自己說得跟個人欺負的小可憐似的。

村里人拿是一點辦法沒有。

不人都打起退堂鼓。

心想，到底是人家的家事，他們跟著瞎攪和啥？

至于三妮那丫頭，只能說命苦，攤上這麼個親媽。

村里人陸陸續續散了，就連喬聽南和顧飛英兩口子都被顧三妮勸走。

顧三妮的原話是：“小喬姐，你們回吧！我算是看了，左右我都是賤命一條。大不了把我惹急了，我一包老鼠藥弄鍋里，全家一起死。”

這話可把李大翠給嚇得不清。

就連劉瘸子也被嚇到了。

這麼個狠人，他可不敢娶回家。

等村支書和家里的男人們回到家，知道發生的事后氣得不行。

村支書更是抓著李大翠給了兩個耳。

家里幾個被支出去的兒媳婦也從心里覺得這個婆婆可怕，親閨都下得去狠手，更別提們這些當兒媳婦的。

兒子們也因為這事丟臉，對李大翠心生不滿。

就連顧家興這個李大翠最疼的大兒子，都覺得他媽事不足敗事有余。

不知不覺間，李大翠就了家里最不討喜的人。

被村支書打了幾耳，躲在屋里哭，竟然沒一個人去看一眼。

回娘家哭訴，娘家哥嫂也覺得喪良心，門都沒讓進。

村里以往跟關系好的婦人們，也躲著，好像上有什麼病菌會傳染人似的。

等李大翠反應過來時，已經被人人厭棄。

*

“喬知青，你慢點兒，這片地兒得很。”開春了，剛下過一場雨，山上的春筍都冒頭兒了。

村里的人們三五群，約好進山打筍子。

剛下過雨的山路，得很。

喬聽南踩到一枯樹枝，差點摔了，玉霞嫂子眼疾手快扶一把。

“謝謝玉霞嫂子。”喬聽南了額頭的汗，有點地跟玉霞嫂子道謝。

李玉霞笑著擺擺手說，“這有啥？咱們就在這片找找看，別跑遠了。”

“咦，你們看那是不是木耳？”三人里的張艷梅指著不遠那堆黑黑的東西說。

們走近一看，還真是。

“艷梅嫂子你眼睛真尖。”三人說著話，就把那堆生木耳給撿起來放竹筐里。

撿完這些木耳，們又找到好多筍子。

這不到一個小時，三人的竹筐都裝滿了。

可們找到這地兒還有不筍子。

就這麼走了，實在是不甘心。

“這樣，我跟艷梅嫂子先把這些筍子送回去。喬知青你在這兒等著，一會兒我們就回來。”玉霞嫂子想了個法子說。

艷梅嫂子也跟著點頭，早春的筍子味道好，自己吃還能拿去賣錢，也想多弄點回家。

喬聽南說，“我跟你們一塊。”

“別啊，咱都走了，萬一這地兒被村里其他人發現，把筍子都打沒了，咱們不是白跑一趟？”玉霞嫂子趕說。

“那行吧。”話說到這地步喬聽南也就答應了。

等人走了，就有點后悔了。

這深山老林的，剛才三個人有說有笑還沒什麼覺。

現在就剩自己一個人，就覺得有點害怕了。

腦子里不控制地冒出些嚇人的東西來，什麼山村老尸，深山藏尸案，荒野無頭鬼……媽呀，好嚇人。

正想著，突然一陣冷風襲來，打了個寒戰。

而，在毫無察覺的況下，一道黑影逐漸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