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聽南跟柳枝說了會兒話，就提出要去看看小丫。

柳枝也沒攔著，還主領過去。

小丫住的是西邊的屋子。

之前，是和大丫一塊住。

后面大丫被柳枝娘家嫂子接走，就變小丫自己住。

再后來，顧石柱的小兒媳婦跟顧二牛搞，被捉在床，顧石柱跟離婚。

沒地方可以去的人，就住進了顧二牛家。

現在，小丫就是跟那個人住一間屋子。

“小丫，喬知青來看你了，你睡著了嗎？”柳枝推開門后，聲音溫地對躺在床上的小丫道。

小丫沒有回應，像是睡著了。

柳枝又喊了兩聲，小丫還是沒反應。

“喬知青，你看這，小丫估計是剛才吃了藥睡著了。要不，你改天有空再來看？”

看著柳枝一副心疼繼，不忍心把人喊醒的模樣。

饒是喬聽南，也差點以為是個好后媽。

當然，前提是沒看到被窩里瑟瑟抖抖的小丫，沒隔著門聽到小丫低聲啜泣的哭聲。

知道柳枝在演戲，喬聽南也沒穿。

而是順著往下說，“咱們出去說話吧，別吵到小丫睡覺。”

“行，喬知青你可真是個好人，難怪大家都這麼喜歡你。”柳枝邊說邊夸贊。

喬聽南自然是謙虛了幾句。

之后，喬聽南又旁敲側擊打聽了柳枝娘家的況。

至于借口，都是現的。

婦聯讓幫著問問大丫的況。

柳枝這人聰明得，知道有些事不起查，撒謊容易餡兒。

被問起，就半真半假地告訴。

不想說的地方，就含糊帶過。

深諳語言的藝，乍聽之下，毫無破綻。

要不是喬聽南早有準備，肯定會被牽著鼻子走。

“都說后媽難當，你這個后媽做到這個地步，真是太不容易了。”喬聽南嘆道。

“我相信真心換真心。”柳枝笑容中帶著幾分靦腆道。

喬聽南頗為認同地點了點頭。

然后，話鋒一轉，問柳枝，“柳枝，你聽說那件事沒？”

“什麼事？”柳枝被神兮兮的模樣勾起了興趣。

喬聽南左右看看，又湊近柳枝幾分才小聲說，“咱們村，鬧鬼！”

“鬧鬼？”柳枝捂著驚呼道。

喬聽南趕做了個噤聲作，示意小點聲，繼續說，“你也覺得不可思議對不對？我開始也不信，可后來……唉，我跟你說這些做什麼？你還懷著孩子呢，別嚇著你。”

“不是，什麼鬧鬼？這事兒我怎麼沒聽說？”柳枝的好奇心被勾起來，見不說了，趕問。

“沒準是別人胡說的，你就當我沒說過。”說完，喬聽南又像是自言自語似的嘀咕兩句，“什麼冤魂索命？還說半夜聽到孩子哭，像是人在生孩子。誰家鬼還會生孩子啊？這不瞎胡扯麼。”

柳枝聽到“鬼生孩子”這句話的時候，臉忽地就變了。

拉著喬聽南的胳臂問，“什麼生孩子？喬知青，你跟我好好說說。那鬼在哪兒生孩子？”

“柳枝你還懷著孩子呢，別聽這些，萬一嚇到你咋辦？這些都是村里人瞎胡說的，是真是假還不知道呢！”喬聽南故意不說，一邊不聲觀察柳枝的神。

見神慌，臉發白，心里忽地有種不太好的預兆。

柳枝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嚇到了？

倒是沒注意到喬聽南的異常，抓著的胳臂非要讓喬聽南跟詳細說說。

喬聽南就順著往下說，“聽說就是在這附近，也不知道在哪兒？逢五晚上就能看到黑影飄過，還能聽到人生孩子的哭喊聲。奇怪的是，大家把這塊都找遍了也沒找到生孩子的人。”

“什麼樣的黑影？長啥樣？”柳枝追問。

喬聽南想了想說，“好像說是一個有點瘸的人，抱著個孩子，那孩子的臍帶還連在肚子上呢，帶著拖老長……柳枝你怎麼了？臉怎麼這麼難看？”

“沒，沒事。”柳枝臉比之前更蒼白。

額頭滿是麻麻的汗珠，像是病了般汗水沿著臉頰往下落。

喬聽南問是不是哪兒不舒服？要不要給請大夫？

“我沒事，就是突然有點犯惡心，躺會兒就好了。”說著，柳枝故意干嘔了幾聲，表示真的很不舒服。

見不舒服，喬聽南也就起離開。

走之前，還特意代柳枝，“今天逢五，晚上你沒事早點休息，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也別出來，免得嚇到你跟肚子里的孩子。”

“我知道了，謝謝喬知青的提醒。”柳枝把人送出門，沖扯出一抹牽強的笑。

“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喬聽南這才離開。

喬聽南一走，柳枝就關上大門，腳步匆匆地回到屋里。

把床邊的柜子往外面拖，出柜子后面的老鼠，把手進去從里面掏出一個陶罐。

陶罐打開，就聞到一濃郁的白酒氣味。

找來一雙筷子，把陶罐里的東西夾出來看了又看，才不舍地把東西放回去。

又拿來一個罐頭瓶子，把陶罐里的白酒都倒出來。

然后抱著陶罐拿上鋤頭去了后院，在茅坑旁邊挖了個坑，連著陶罐一起埋里面。

一邊填土，一邊小聲念叨，“你別怪我，要怪就怪你命不好。看在你的胎盤能治我病的份上，我以后對你生那兩個賠錢貨好點兒，你別來找我……”

去而復返，趴在墻頭把柳枝說的話一字不地聽在而立的喬聽南：臥槽，驚天大瓜！

半夜，一道鬼鬼祟祟的影悄無聲息地翻墻，爬進了村里一戶人家的后院。

那道影正拿著鐵鍬挖東西的時候，突然，一道手電筒的照過來，正在挖東西那人被手電筒的照得晃眼，下意識手去捂眼睛。

“果然是你！”柳枝拿著手電筒上前，沖被逮了個正著的人說道。

一旁，顧二牛也是一臉驚駭，“你大半夜來我家后院想干啥？”

被這對夫妻逮個正著的人是誰？

沒錯，就是喬聽南。

既然被發現了，那喬聽南也就不裝了。

丟開手里的鐵鍬，看向柳枝和顧二牛這對夫妻。

冷笑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顧二牛，你殺害發妻，害死未出生的親兒子，你晚上就不會做噩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