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薛明星如此嚴肅的模樣,不由得收起了先前的喜悅,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是不是理起來非常麻煩?老板,或許,有什麼我可以幫您的呢?”
薛明星微微嘆了口氣,“是有些麻煩,不過,你不必擔心,理好自己這邊的事,若是……”
說到這里,話頭一頓,思忖了半晌措辭,這才繼續道,“若是我出了什麼意外,記得給自己留條后路,去找韓家,或者燕家都可以,或者你有其他打算都行,總之,躲得遠遠的,不要靠近那些人,你不是修士,他們也不會對為難你。”
聽到這話的楊杰整個人都僵住了,“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您是說您會出意外?這件事當真到了這個地步?老板,您再想想,或許沒您想得這麼糟糕呢……或許……”
他腦子有些,邊說著,邊在休息室走來走去,顯示著他此刻的焦躁,“老板,您有沒有想過小肆?若是等他醒來的時候,發現您出了意外,他會有多傷心?他當初可是拼了命將您救下來的!”
說到后頭,楊杰有些不可抑制地提高了些語調,好半晌,他意識到自己緒有些失控之際,這才略顯抱歉地對著薛明星道了句,“我有些激,抱歉,老板,您剛才說的我不能答應,對于這件事,不止我不會答應,燕家主,或者韓家主,龍蛇和聞人昊穹都不會答應的,您若是想我們安全,您就必須保證您自己好好的。”
薛明星有些無奈,“小楊,我之所以跟你說這件事便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了,教眾們我不能不管,當然,我若是運氣好,沒有死倒也是個不錯的結局,我知道,若是先將這件事告訴小草,必然是要拼盡全力去阻止我的,我已經不想再看到我的邊的人因為我的疏忽而傷,甚至斷送了命了,既然這一切最先是由我開始,再讓我來結束,無可厚非。”
聽著那一席話,楊杰早就已經抑制不住地紅了眼眶,他焦躁懊惱,張,半晌說不出話來。
“至于小肆……”想到這里,薛明星不由得嘆口氣,“只能虧欠他了……”
話音落,薛明星微微側過頭去,過窗戶瞧向遠的天,良久,這才再次開口,“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明日,我會找個借口讓小草離開帝都,你到時候找些接口跟上,一定不能讓察覺異常,若是當真發現了什麼,也要將人給我攔住。”
目前為止,小草可以說是最放心不下的人了。
楊杰當真是痛恨極了,自己現在的樣子,他不是修士,半點忙都幫不上,若是留下來,反而讓薛明星沒法全心應對那些麻煩事,界時忙沒幫上,卻拖了后退,那他勢必會疚一輩子。
“老板……您真的,要拋下我們嗎……”將近三十的大男人,這會兒竟泣不聲。
薛明星笑笑,“說不定在那些人找上門之前聞人昊穹和龍蛇就已經回來了,又說不定他們本沒有要殺我的意思,或者忽然想通了,和我協商,把人放了呢?一切大局未定,小楊,你現在哭得可太早了。”
哪知,聽到那話的楊杰哭的更加兇了。
因為他知道,薛明星說的這些可能,每一條基本都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
從云天下樓的時候,天氣驟然轉為了天,云層逐漸聚攏,烏一片,瞧著就是要下雨的跡象。
薛明星過電梯朝看了幾眼,心頭悶悶地,直到電梯再次打開來,這才收回了視線。
一路回到車上,關上了門,就瞧見燕青衫滿臉擔憂,“阿祖,醫院那邊傳來消息,說是上頭的人把您前幾月在醫院的記錄給調走了,他們怕是知道您傷的事了。”
聽到這話的薛明星手上作微微一頓,心下明白過來,方才那陣沉悶來自何了,不過,倒是不以為地接口,道了句,“無妨,那病歷只查出我虛弱,眼睛損,現下我眼睛依舊恢復,他們就算是發難,也奈何我不了我。”
聽到這話,燕青衫這才稍稍將吊著地心放下來些許。
車沒沉默一會兒,薛明星忽的像是想起什麼,接口道,“小草,你還記得發水患那年嗎?”
忽然問起這事,燕青衫反應不及,尋思會兒這才答,“當然,小草記得,那年最是難熬,地里的麥子作全都沒了,連藥草也全被大水沖走了,那時候的我不過就是個煉制丹藥的半吊子,沒多久丹藥也被耗盡了,那是頭一回,讓阿祖您陪著小草了肚子。”
說著像是想起什麼,笑了笑,“當時還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現在回首,到覺得,那時候的自己當真稚得。”
薛明星也笑了,“我對你后來做的那野菜煮湯印象可特別清晰……”
說到這里,語調一轉,帶上了些許調皮,開口道,“要不小草,你再給我做一頓那野菜湯如何?”
聽到這話,燕青衫詫異萬分,“阿祖為何忽然想喝那野菜湯了?不是多珍貴好吃的東西,不如……”
話未說完,薛明星就不依了,氣鼓鼓道,“哎呀,我就是想喝那個了……你就給我做嘛……”
幾月有余,難得瞧見如此有神頭的薛明星,燕青衫無奈,只得點頭答應,“那好吧,過些時日我去南邊尋一些那種野菜……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得到……”
薛明星卻又是微微蹙起了眉頭,“可是……我當真饞得……不然,我莫大他就去南邊找找?也不知道最近還有沒有多的事那味的湯……”
說著,還吧唧了一下。
瞧見那模樣的燕青衫無奈,“還是我去吧,莫大不知到底是何種野菜,我腳程不慢,若是下午啟程,明早大概能夠趕回來。”
聽到這話的薛明星頓時就眉開眼笑了,“啊……我就知道,小草最懂我了!”
說完,薛明星舒舒服服地了個懶腰,靠在座椅之中便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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