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薛明星打開門的是薛家的那個保姆,薛志民和雷敏夫妻倆這會兒正坐在客廳里,一個看著電視,一個看著報紙。
聽見開門的聲音,兩人雙雙轉頭瞧過去。
“晨……”那話說到一半又頓住了,瞧清楚了來人,雷敏面上那笑直接就僵在了臉上,“你怎麼回來了?”
“父親,母親,兒回來了,你們不高興嗎?”薛明星微微勾,笑著開口,只是那眼底卻分明沒什麼溫度。
雷敏剛想訓斥,一邊的薛志民就率先開口了,“你母親只是關心你而已,你怎麼說話的!”
薛明星挑眉,也不接他的話,只對著一邊的阿姨開了口,“陳阿姨,幫我收拾一間房間出來,我要在家住一晚。”
陳阿姨雖然有些不愿,但這畢竟是主人家的兒,現在這家主人都沒有開口說話,自然只能接過了行李箱,點頭就上樓去整理。
那邊薛志民夫婦倆聽到這話,頓時蹙了眉頭。
“你要住一晚?怎麼回事?你唄許家人趕出來了?”雷敏想也沒想,就開口說了這麼一句。
倒是不盼自己親兒一點好。
薛明星不由得覺得嘲諷,但這上萬年間,投的家庭也有上百個了,像這樣的,還真不止一兩家,對于這沒什麼的家,自然也不在乎。
唯獨那個將養大的,倒是世間見有良善之人。
可惜,太善良的人,總是活不長久。
想到這里,薛明星心忽的就郁了下來,“這事不用你們管。”
說完,轉就要離開。
薛志民忽然就從沙發山站了起來,“站住!什麼不用我們管?你是我薛家的兒,你做錯了事,讓婆家人不高興,被趕出來,你還臉上有不?”
薛明星轉眸斜眼瞧向了那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挑眉笑道,“父親怎麼這個時候承認我是薛家的兒了?我可是清楚地記得,一年前,也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你們是如何把我拒之門外的啊。”
也是那個時候,算是徹底瞧清了薛家這倆是個什麼德行了,所以,到最后,雖然有足夠力量直接闖進去,把薛家這個不孝子給提到面前,也未曾這樣做。
因為這兩人不配再見到。
“抱著憾就走了,難道你們斗忘了?”薛明星繼而徐徐開口。
薛志民因為的話,神愈發難看,“你的事,是我們都沒有預料到的事,但那畢竟已經發生了,你現在說還有什麼用?況且,現在我們是在說你和你婆家的事,你不要在這里給我扯一些不相關的!”
薛明星挪開了視線,站在面前的人,分明是從芯子里就已經腐爛發臭了,讓長時間盯著這麼一個人,當真有些傷眼睛。
“父親當真是國際馳名雙標啊,只是因為那許家能給你們生意上的一點幫助,和許家有關的才事,的事就不算了?”
“你不要胡攪蠻纏!”雷敏站在一邊,口就罵。
薛明星冷哼一聲,“胡攪蠻纏的到底是誰,父親母親自己心里清楚,我薛明星現在還是許家的媳婦,所以,父親母親可要小心些,說不定我哪天不高興了,在許家做了什麼,或是說了些什麼,禍及薛家,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說完,那站著的薛志民面煞白,抬手指著,不可抑制地抖起來,“你,你你,這個不孝!”
那抖的聲音,一聽就知氣得不輕,雷敏見狀,連忙上前將人扶住。
正巧這時,公寓的大門再次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雷敏瞧見進來的是薛晨,連忙出聲喊了句,“小晨,快來扶著你爸爸點,我去給你爸拿藥。”
可那邊薛晨視線在瞧見樓梯上的薛明星時,頓時嚇得一個激靈,站在那里什麼都不敢做了。
“小晨,你愣在那里做什麼!快過來啊!”直到薛明星的聲音消失在了樓梯轉角,薛晨這才在雷敏到喊聲中回過神來。
這一夜,薛家每個人都各有心事,除了薛明星,想來,這一家子沒一個睡得安穩的。
次日一大早,薛明星就睜眼醒來,那是常年的生鐘致使的。
洗漱完畢,從自己的空間手鐲拿出了份茶葉和茶,悠悠閑閑坐在臺給自己泡了一杯。
便看著窗外的風景,邊等著許耀的到來。
倒是沒過多久,許家那車就停在了樓下。
先下車的是文特助,將許耀給扶著從車上到了椅上,這一翻作,看著費力又費時。
就連在這上頭看著的薛明星都想出售幫他們一把了。
不過薛老祖還是有點良知的,這位要是出手了,怕是要直接嚇死驕許耀那小可憐了。
尋思間,杯中的茶水已經見了底,薛明星將之重新收回了空間手鐲。
過了一會,房門總算是被人敲響了。
“薛小姐,許先生來了。”外面是陳阿姨的聲音。
薛明星撇了眼那門,過了好半晌才道,“知道了。”
然后就沒了下文。
直到雷敏再也按耐不住,自己上樓來人的時候,薛明星這才慢慢吞吞打開了房門。
雷敏瞧見那著整齊,面上無半分睡意的薛明星時,瞬間臉都綠了,“了你半天,你都沒反應,你磨蹭什麼呢!人家耀都在下面等半天了!”
畢竟是許家長子,就算是病秧子,但現在也還是許家未來繼承人,對于薛家這種剛剛上市還未站穩腳跟的小公司來說,許家無異于蒼天大樹,他們誰也不敢得罪。
薛明星沒什麼過多的反應,只徑自往外走了幾步,過護欄看向了客廳,“母親未免太小題大做了些,耀都沒有急呢,你就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護欄和客廳是連通的,這上頭說話,下面一下子就能聽見。
許耀抬頭,就瞧見了薛明星那張似笑非笑的臉,以及戲謔的眸子。
一想到等會自己還要對這人道歉,他整個人周生氣場都冷了下去。
遇到你之前,冰縮寒流;遇到你之後,花柔酒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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