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場清君側,提前讓太子李瑛提前掌握了這個國家的大權。
太子當政之後,理大小政務,異常勤快,批閱各種奏摺,凡事親力親爲,理手段也十分老道。
此外,太子李瑛和羣臣的通,也是討價還價,該強時強,該服的時候也服,該講道理的時候講道理,還會時不時挖坑給人跳。
這一番手段,哪裡是剛剛當政的樣子?
羣臣一個個都驚呆了——你爲什麼這麼練啊!
在太子李瑛執政了一整年後。
在他的勵圖治之下,國不弊端被掃除。
此前蘇澈定下的不政策,玄宗李隆基都沒去做,或者說只是稍稍嘗試了一下,就顧著樂了。
比如修建皇陵,轉移那些不願意跟上時代流的世家大族。
這事兒很麻煩,玄宗不想理,但李瑛卻認爲很有必要。
此外,還有丈量土地、清查田、清查戶,使均田制重新運行,給予那些伏兵應有的尊重和待遇,清掃貪污吏,整治不良作風等等等,要做的事簡直不要太多。
這些事都很難做,基本每個都困難重重。
但李瑛並不覺得麻煩,也不擔心做不好,或者做差了,在朝廷開海經商的海量財政下,他可以大刀闊斧的去做這些,並不用害怕失敗,哪怕失敗了,也有餘地調頭重來。
容錯率對於一個國家而言,算是非常珍貴的。
在他的不斷努力之下,大唐的開元盛世,得以完的延續。
對於那些權貴而言,或許變得稍微差了一些,但對於底層的平民百姓而言,日子好了簡直不止一點半點,太子李瑛的賢名,逐漸傳遍了整個天下。
無論是勳貴世家大族,還是士人文人,亦或者是底層的百姓,都被太子李瑛徹底折服。
大唐的一切,蒸蒸日上。
這讓被幽的李隆基有些絕。
他一直沒有鬆口傳位,就是等著太子李瑛當政後,將事弄得一團糟,自己好出面挽狂瀾,讓大唐的子民,讓朝廷的衆臣,讓太子李瑛明白,國不可一日無君,他纔是這個大唐的皇帝,這個國家了他可不行。
然而,讓李隆基傻眼的事發生了,太子李瑛居然將這個國家治理得井井有條,並沒有出現一點兒問題,甚至於,沒了他,這個國家反而變得更好了。
那羣以往哭著說要效忠追隨他一輩子的臣子,當他被幽之後,竟然連一個屁都不敢放,也沒什麼人指責太子的不孝,反而視若無睹。
所有大臣竟然默認了這個現狀,無一人提出質疑!
這讓李隆基心都涼了,他到了世態炎涼,偶爾想起被誅殺的武惠妃,忍不住一個人掉起了小珍珠。
就這樣過了一年。
次年。
開元二十四年。
被悶了將近一年的李隆基終於不了了,他終於認清了現狀,決定將皇位傳給太子李瑛,自己當太上皇,繼續樂。
李隆基寫了傳位昭書,命人送給了太子李瑛。
而此刻。
李瑛正在聽課。
這些年裡,無論再怎麼忙碌,哪怕沒有多休息時間,李瑛都要出半個時辰,來蘇澈這裡聽課。
在外人面前,他是掌握帝國大權的儲君,和實質的皇帝並沒有太多區別。
可在蘇澈的面前,他依舊只是一個學生,時不時被蘇澈各種訓斥,本不敢大聲說話。
二人的關係一如之前,並無多變化。
蘇澈並不在乎李瑛的份變化,哪怕他當上了皇帝,那也和他沒什麼關係,該訓斥,還是得訓斥,本不會有毫的改變。
這世間對他而言,一切皆如浮雲。
正是這種超然外的態度,讓李瑛對蘇澈格外尊敬,不敢有毫放肆。
此刻蘇澈正在說海外民的方法。
“民海外有三種方法。”
“第一種是用武力戰勝原住民,通過戰爭來得到土地。”
“第二種就是通過經濟手段,佔據經濟的主,恩威並施,控制某一塊土地。”
“第三種方法,就是通過締結條約,讓其他地區承認大唐對該地區的主權。”
聽著蘇澈的講述,李瑛認真點了點頭,隨後問道:“這三種方法,應該可以替,或者一起來運行?”
“對。”蘇澈笑著點了點頭,開始講述起其中關鍵。
民的話,那就必須要挑選好民的土地和國家,如果一個國家鳥不拉屎,貧窮得只剩下人的話,那到底是去民呢,還是去援助的?
通過民來反向薅羊的國家,還真有,誰過去民誰倒黴,生生把民變了輸,直接賴上你不走了,不得不付上一筆高額的分手費纔將其得獨立。
在這個時代,是真有可能出現的況。
民需謹慎,這也是個講究活兒,並不是隨便民,就能帶來利益的。
聽著蘇澈這話,太子李瑛目瞪口呆,他此前還真沒想到過,竟還有這種況!
就在這時,太子李瑛的心腹走了過來,一臉喜的呈上了李隆基的傳位昭書。
他本以爲這是登天之功,沒想到李瑛冷漠的看了他一眼,不耐煩的說道:“我以前沒有說過嗎?我來國師這邊,任何事都不能打擾,你是怎麼敢過來的?”
“可是……這是皇上的傳位詔書啊。”心腹太監蔡雲試圖辯解,讓李瑛知道自己手上這是何等重要的詔書。
“那又如何?”李瑛挑著眉頭,問道:“拿回去,退了!”
“啊?”蔡雲愣了一下,還是有些不能理解,他低頭看著手中的詔書,無奈的退出了房間。
不多時,李隆基看到退回來的退位詔書,無奈的搖頭說著:“還要作這樣的把戲給天下人看,還真要把太宗皇帝學到底啊……”
無奈之下。
隔天,李隆基再次寫了一份傳位昭書,用詞懇切,比上一份更加真誠一些。
但這一份傳位昭書,不出意外,再次被拒絕。
等到三辭三讓之後,李瑛方纔勉爲其難的接了李隆基的傳位。
也就是開元二十四年,李瑛榮登大寶,爲大唐皇帝,同時尊李隆基爲太上皇。
而李隆基也終於如願以償的得到了自由,可以隨心所的生活了。
爲了排泄自己心中的不滿,李隆基學起了李淵,不問世事,開始專心造孩子,夜夜勤耕不輟,準備給李瑛生下幾十個上百個的弟弟妹妹,讓李瑛好好頭疼去吧!
而李瑛對這樣的報復,也沒有任何辦法,難不李隆基將天下都讓給了他,被尊爲太上皇,連男之間這點兒事都不能做了?
眼不見心不煩,李瑛只能不去管了,專心於政務。
這一日,李隆基在後宮中傷春悲秋,蘇澈來到了這邊。
看到這位不速之客,李隆基立刻收起了自己的悲傷,一臉冷漠的問:“你是來笑話我的嗎?”
“嗯。”蘇澈點了點頭。
李隆基:“……”
蘇澈笑著道:“當年我初來長安,面見陛下,促膝長談,試圖讓陛下勵圖治,可陛下只是振作了那麼一會兒,便又貪圖,不問政事,明明太子幫你幹活,你卻反過來嫉妒他侵染你的權柄,對他越發冷漠,在我看來,這一切不過是你咎由自取……”
“因爲我當初就看出他是一個白眼狼了!”李隆基固執的說道:“我意圖廢太子,奈何羣臣不讓,才讓這廝有了可乘之機,只恨我不能更果斷一些!!”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因爲你的冷漠,對他的糟糕態度,纔會讓他產生謀反的念頭?”蘇澈問。
“哈哈哈,你的意思,他謀反是朕的不是了?那要不要朕現在去和他賠禮道歉呢?”李隆基怒問。
蘇澈無奈的搖了搖頭,人與人的通,還真是困難的一件事。
明明是這麼簡單的道理,爲什麼就不明白呢?
或許。
他能明白,只是不願意承認。
一旦承認,就相當於否定過去的自己,否定自己的一切。
所以,哪怕是死,也得。
明白這點的蘇澈,忍不住長長的嘆息一聲。
“我本來還準備邀請你去勾欄喝酒玩耍,沒想到你竟然這麼不近人,一點道理也不講不通,那就算了,我自己去了。”
聽著蘇澈這話,李隆基頓時雙眼一亮,他連忙說著:“別!朕錯了,朕不該把氣撒在卿家的上,卿家就帶我去勾欄喝酒吧!”
“那你還不跟上來?”蘇澈頭也不回的說著。
“來了來了!”李隆基連忙跟了上來。
這些日子,李隆基每日都是勤耕不輟,本沒其他事可做,也沒有一個知心的朋友能說事,他的份太敏了,本沒有什麼大臣願意和他走近。
誰也不希影響自己的仕途,哪怕是以前的一些老臣,都和他不再來往了,對於李隆基而言,簡直不要太孤獨,他很想找人好好說話,排遣心中的鬱悶。
可宮中不是太監,就是宮,連個讀書人都沒有。
社!
他需要社!
所以此刻當蘇澈拋出橄欖枝後,李隆基就像是個哈狗一樣,連忙跟了上來,這一年多的時間,可把他給憋壞了。
當太上皇李隆基穿著錦便服,跟著蘇澈來到了歸雲閣中,蘇澈那些文人朋友,第一時間本沒認出來這位是太上皇。
當他們熱的和蘇澈打了招呼後,注意到這個儒雅隨和的老頭,都好奇的詢問名字。
李隆基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自我介紹了。
蘇澈笑了笑說:“他本是那天上人,此刻已跌落凡塵!”
這話一出,在場衆人,無不是聰明人,瞬間知道了這人的份。
太上皇,李隆基!
一個個震驚的瞪大了雙眼,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太上皇竟然會和他們一起來逛勾欄,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不必在意,諸位只將他當做尋常貴人便可,不用太在意。”蘇澈笑著說道。
“對對對,不用太在意我的份。”李隆基也連忙說著。
可上說不在意,必然還是會在意的,畢竟他是皇帝,哪怕是已經退位的皇帝,份不是一般的尊貴。
不過當三杯酒下肚後,衆人暢談,開始詩作賦之後,也就沒有人在意李隆基的份了。
衆人暢快的聊著天,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蘇澈喝得微醺,他並沒有用法力阻止酒力,那樣的話,就怎麼喝都喝不醉了,實在是無趣得很。
蘇澈用筷子敲打著玉碗,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響,同時笑著開口說道:“諸位諸位,全場目,向我看齊!”
這話一出,不僅是蘇澈的那些朋友,整個歸雲閣中,無論是客人還是舞姬,亦或者是樂師,歌姬,此刻都停了下來,看向蘇澈。
歸雲閣的掌櫃欣喜若狂,連忙命人拿出筆墨紙硯,開始準備紀錄。
而第一次來到這裡的太上皇李隆基,還有些懵,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下意識的問了一下旁邊的杜甫,“這是要作甚?”
“太白兄要作詩了。”杜甫一臉崇拜的說著:“好久啊,好久沒聽到太白兄作詩了,沒想到今日有雅興!”
“哦哦,這樣啊!”李隆基點了點頭。
這麼多年下來,即便長安城中,新起了好幾家大型的勾欄酒樓,設施更加豪華,舞姬更加豔,樂師更加出名,哪怕酒都要更好一些,可他們的名氣,一直都不如這家歸雲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