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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美人(荔簫)》第 102 章 第 102 章

在楚怡“含笑九泉笑看沈晰腎虛之前”,自己就先被沈晰弄得下不來床了。

第二天一早,酒勁兒過了的沈晰神清氣爽地去上班(上朝),苦的楚怡卻不得不捂著腰去宜春殿門口磕頭。

其實宜春殿那邊也不是完全不讓告假,但琢磨著這麼告假比較容易拉仇恨——景模擬一下大概就是這樣:著人去宜春殿說側妃今兒子不適,不能過來給您磕頭了,太子妃興許想表達一下大度和關切,就會派邊的人過來看看,亦或是讓太醫過來瞧瞧,然后回宜春殿回個話。

然后呢?至前者是不可能幫著騙太子妃的吧!太子妃到時候就會知道“側妃因為房事過猛來不了”——這不找死嗎?

所以楚怡懷著一種輕傷不下火線的神去了。

在宜春殿前,穩穩地拜下去。起時腰上一吃勁兒……

“咝——”那酸疼弄得楚怡實在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

“……”周圍幾個也在磕頭的妃妾都看向尷尬地僵在那兒,生怕再一更疼。

虧得云詩反應快,起迎過來一福,聲音不高不低地鎖眉道:“還是陪月恒玩時扭的傷麼?這都兩天了,怎麼反倒更厲害了,太醫院都是干什麼吃的。”

另幾人神一松,楚怡輕吁了口氣,邊起邊擺手:“沒事,不怪太醫院……是我昨兒拿書時不知怎的又抻了一下。”

兩句談間,周圍該起告退的便也告退了。外人一退遠,云詩就繃不住笑話起來,著聲說:“姐姐也不知勸殿下悠著點,真累壞了可怎麼好!”

“……行了行了,你打住。”楚怡面紅耳赤,當面聊這個好尷尬!

云詩便掩不說話了,兩個人一起走了好一段兒才分開。楚怡回到綠意閣后讓青玉上了盞熱茶,抿了一口覺得清香沁脾,便問道:“這什麼茶?味道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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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孫奉儀從杭州帶來的茶。江南到底是魚米之鄉,產得茶向來格外好些。”

是,這個楚怡早有耳聞。在二十一世紀時就聽過西湖龍井的大名,核心產區出的西湖龍井就上萬一斤!

孫家真有錢!

這是楚怡最直觀的

接著又想——如果他們能乖乖把當地收上來的稅給朝廷就更好了!

.

前宅,沈晰下了朝,直接傳楚到書房議起了事。

年初時剛去杭州追查過漕運的事,與孫家斗智斗勇的經歷到現在都記憶猶新。太子這麼一提前朝與東宮間的形,他就又把當時的一些細節想了起來。

他便問沈晰:“殿下,臣聽聞東宮與睦親王府都新進了一位孫氏,可有這回事麼?”

太子點頭:“不錯,都是母后拿的主意。孤想著先允了也好,若拒絕未免太過刻意,反倒惹得孫家忌憚。”

頷了頷首:“可若睦親王已先殿下一步結了孫家呢?”

太子鎖眉,楚含著淡笑,二人對視了一會兒,太子搖頭:“并未聽說三弟與孫家有任何走。父皇早已差人盯著孫家了,若他們之間有往來,父皇不會不知。”

“是。”楚點點頭,“所以昨日剛聽聞此事時,臣也未疑到孫家。回去后想起東宮新添的人,才多了個心眼兒。”

太子聽出他還有下文:“接著說。”

道:“臣去杭州時查過賬目,睦親王在去辦漕運的差事時給孫家送了不禮。當時臣想睦親王想將差事辦漂亮,自掏腰包破費一些也沒什麼,便沒有太當回事。回京之后又如殿下所說——睦親王似乎并不曾與孫家再有往來,臣便將此事擱置了。”

語中一頓:“現下想來,若睦親王或孫家也知圣上已派人盯住了那邊,是以并未輕舉妄,然私下已結為盟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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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晰眉心微跳:“你是說……”

輕笑:“若臣是孫家,知道皇上已起殺心,有位嫡出的親王愿意拉臣一把,臣只怕不答應也得答應;若臣是睦親王,知道皇上對這樣的勢力有了殺心,勢必愿將此事出去,對方投誠。”

——而這兩方人,有沒有可能知道皇上的這些想法?楚說不準。但仔細想來,老三是有可能知道的,父皇早幾年對老三也還算重視。

除此之外,還有可以確鑿無疑的一點就是,當下的欽天監主事是杭州人。

誠然這也有可能只是巧合,但當下他顯然不能想當然地認為這就是巧合。

沈晰沉然點頭:“既有疑點,便著人暗查。他們但凡能里應外合必有聯系,但凡有聯系,必會有蛛馬跡留下。”

除此之外,他還要想一想該怎麼辦。

若這事當真如楚推測是睦親王所為,下一步便不難猜了。

——睦親王是拿準了他不會即刻要楚怡的命。可但凡他拖,睦親王下一步便能指使自己的人馬上本奏他貪慕,置家國天下于不顧。

繞了一大圈,看似箭箭都朝楚怡去,其實最后的目標還是他。

他不知欽天監的話父皇信了多,但他清楚對父皇來說,楚怡的命一定不如他的名聲重要,哪怕他知道這事有人推波助瀾也一樣。

可難道讓他現在去要楚怡的命?

就算連楚怡都覺得他不該要人不要江山,此時此刻,他也狠不下心。

如果突然沒了,他該怎麼辦?

——雖然在他眼里不可能比江山更重,這個問題也依舊令他惶恐焦慮。

遑論讓他親手殺

沈晰沉然喟嘆:“孤想一想。”

輕輕地又點點頭:“殿下還要想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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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晰看向他,他說:“殿下還要想一想,若皇上清楚睦親王與孫氏一族的私,只是并未告訴殿下,殿下該怎麼辦?”

沈晰一怔,遍生寒了一陣,又轉瞬冷靜下來。

“如果是那樣。”他頓了頓,“如果父皇已不信任孤,那孤便保楚怡。”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皇想做什麼終究都會做到,又何必再搭上楚怡?

可楚跟著又問:“那若皇上對殿下依舊信任,只是也在等這麼個機會除掉我們楚氏兄妹呢?”

沈晰額上青筋一跳:“楚!”

“殿下自己也知道,這不是不可能。”楚的目落在地上,笑了兩聲,“皇上倒也未必是知道睦親王與孫家會走這一步棋。但頭一年是睦親王去辦漕運的差,第二年便是臣去。皇上或許是正等著孫家找臣的錯參臣一本好治臣的罪,這有可能,是不是?”

他說著又笑了一聲,笑音聽著大有點凄愴:“若真是那樣,臣也說不得什麼。換做誰來當皇帝,除非昏庸太過,否則大概都會對臣的父親恨之骨。所以皇上若有心辦臣,就讓皇上辦吧,連楚怡都說殿下不能要人不要江山,臣堂堂七尺男兒總不能讓殿下枉顧儲位保臣一命。”

話音初落,門板咣地一聲,轉瞬又止住了。

外面的人似乎即刻扶住了門,但沈晰喝道:“誰?進來!”

稍靜了一剎,沈映局促不安地出現在了幾步外,匆匆向沈晰一揖,就問楚:“你當真的嗎?”

看了看他,鎖起眉頭別開視線:“出去。”

沈映反倒騰起了一無名火:“你當真的嗎!”他上前了兩步,“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這件事殿下本就難以去探皇上的心思,真像你說的那般,便是殺你才最穩妥,你哪怕……”

沈映想說你哪怕找個機會先跑了也好,何必把話說到這個地步。

卻在他說完前就又再度喝道:“這是什麼地方?你出去!”

沈映神,好似這才回神,看了看楚,又看向沈晰,一時間很是慌

好在沈晰沒說什麼:“你怎麼來了,什麼事?”

“哦,側妃說……”沈映想了一想才記起側妃讓來說什麼,“說今日想和云良娣一道用晚膳,請您晚上別過去了。”

“知道了。”沈晰點頭。他沒有再多說話的意思,沈映到底也不敢再多留,匆匆施了一禮就告了退。

晚膳時,沈晰著人去綠意閣走了一圈,差出去的人回來后稟說楚側妃和云良娣讓小廚房做了兩條烤魚,一條辣的一條不辣的,不辣的主要給兩位小翁主吃。

有興致的。

沈晰無聲地笑了笑。

他便也讓廚房備了條烤魚,還要了酒,邊吃魚邊自斟自飲的消磨了好半晌。

眼下他怎麼辦?

在疑點落到父皇上之前,這一切都是可控的。他可以將這一切向父皇和盤托出,讓父皇親自去查孫家和睦親王的聯系;也可以自己先查,有了證據再一并稟給父皇。

但牽扯上父皇的心思,就都不一樣了。

說得對,如果父皇早已知悉一切、知道三弟與孫家的走,卻選擇作壁上觀,想看著他邊的兩個楚家人命喪于此呢?

這太有可能了。

他知道父皇有多恨楚丞相,也知道對父皇而言最要的從來都是江山穩固。

那麼,就連與他同為父皇親子的三弟都能為父皇所忌憚,與他一起步步給三弟下套,兩個楚家后人又算得了什麼?

沈晰神淡漠地又飲了一盅酒,覺得這酒無比苦

偏是這樣的事,他沒法去探問父皇的心思。

如果父皇想讓他知道,早便跟他說了。

現在對他而言,唯一能嘗試的,大約只有賭一把。

這大概是他人生中很大的一場豪賭了,賭事不是楚所想的那樣,賭注是他的人和他的儲位。

.

“哎……你聽我說好不好!”

宮外沈府里的羅漢床上,楚盤坐在榻桌邊敲著桌子,敲得案頭瓷盤中燒上的結凍的油脂直

但躺在榻桌那邊的男子就是面朝著墻壁不理人,對燒的味道也不做理睬,瞧著何止像睡著了,簡直像是死了。

“太子不會殺我的!”楚鎖著眉頭,一臉煩躁,“起碼現在不會!”

那邊還是沒靜,楚鐵青著臉撕了個自己吃:“太子肯定會賭一把,你起來我就告訴你為什麼!”

還是沒靜。

嘁。

輕笑著自顧自地啃起了

不僅啃,他還喝酒;不僅喝酒,他還吃小菜。

在他吃得膩得慌,正想起來盛碗小米粥的時候,那邊的人可算忍不住了,一下騰起了:“你快說!”

“嘿。”屁剛離開羅漢床的楚銜著笑坐回去,“來,我跟你慢慢說。”他說著先把另一個也撕了下來,遞給沈映。Μ.166xs.cc

“首先謝天謝地,我妹妹腦子沒問題,沒說讓殿下要人不要江山。”他道。

沈映嗯了一聲,滿臉鷙地啃了口

“然后我又把一切都給他挑明了,這比他遲些時候自己想到這一點好。”

正咬下一口的沈映滯了一下,旋即點頭:“是了,殿下總歸自己也能想到,但未必還會找你去議事。”

“他不找我議,我就沒了當面剖白的機會。”楚攤手,“所以你看現在多好,我和我妹妹一個能臣一個寵妃,又都大公無私一心為他考慮,我們不值得他賭一把嗎?”

“……那誰知道。”沈映沒太給他面子,還翻了一記白眼,“皇上近幾年子不濟,儲位離皇位也越發近了,誰知此時此刻他肯不肯涉險?”

“你看,你就是不會看人。”楚咂著酒搖頭,“太子或許是活這麼大都沒經過什麼太大的風浪,但終究不是個生弱的人,否則從一開始就不會用我了。再者……”

他仰首把盞中剩下的酒飲盡了:“再者我妹妹專寵那麼多年,你當是小孩子過家家嗎?一個人但凡讓另一個人住進他心里,就難再弄出去了,何況還是在我妹妹這樣一心一意為他考慮的時候?”

在書房里飲著茶聽太子說話的片刻之間,他腦海中斗轉星移般地思量了許多問題。

皇上的子、太子的子、他妹妹的子、他妹妹與太子的分,甚至還有兩個孩子。

最后他是因覺得太子既有又重義,才敢把那些話全都說出來。

這樣似乎最險,但其實也最有可能保住他們兄妹二人的命。

不然的話,莫說太子一旦自己悶頭想到了他所言之事會怎麼做,就是他沒有去想,真的按部就班地過了這一關,日后也難保皇上不會再殺他們。

他得讓太子明白他們都忠心不二,才有可能令太子反過來一次次保他們。

但如果太子這一回真的賭輸了,如果他們都賭輸了……

又灌下去了滿滿的一盅酒。

人,總歸都要有一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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