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人,只是看了一眼,怎麼就知道它不比青花釉值錢?」
一旁,韓紫染有些急了,快步來到張晨面前:「張晨,這東西肯定不一般對不對,你快告訴他們。」
面對所有嘲諷的目,張晨沒有立刻表態,而是微微一笑,在心裏問:「我應該怎麼做?」
鬼差說:「摔了它!」
「摔?」張晨微微皺眉。
「摔了它,真相就會大白於天下。」
不知怎地,張晨覺鬼差說話的語氣,似乎有些沉重。
但這會兒,他也來不及細問。
「賭石可以靠運氣,但是鑒寶靠的卻是真本事,若無長時間的專研便出來賣弄,終究只會貽笑大方。」王浩淡淡道,「有目共睹,張晨,這一場,你輸了。」
「贅婿張晨,你還能如之前那般得意否?」王平嬉笑道,「哦!我忘了,現在林家好像已經不認你這個贅婿了!」
「真是可憐啊!竟然連上門給人家做贅婿,人家都嫌棄,我要是活到你這種份上,不如找塊豆腐裝死算了。」
林凱南見這是好時機,立刻站了出來,臉上滿是不忍,說:「哎!非是我林家待他不仁,事實上,我們已經給過他太多機會了,可他本就是一個扶不起的阿斗,這人要只是沒本事也還罷了,可恨的是,他品行還不端,更可恨的是,他還老是自以為是。」
「二叔!這種時候,你怎麼能說這種話!」
對於從頭到尾像是一個旁觀者的林秀秀而言,卻是再沒有比更為難,更糾結,更痛苦的旁觀者了。
「秀秀!你怎麼到現在都還看不明白!」林秀秀一開口,楊慧蘭頓時不滿,在制止林秀秀的同時,看向張晨:「張晨,你若還有點自知之明,還有點良心,就不該連累秀秀!」
「連累?」周圍人是懷疑,是嘲諷,對於張晨來說,全都無所謂,但是楊慧蘭的話,卻如一針一樣,扎在了他的心上。
張晨深吸口氣,原本楊慧蘭無論怎麼說他,他都念在對方是長輩的份上,保持一份尊敬的底線,但是此時此刻,這份底線,張晨終於是堅守不下去了。
「你捫心自問,我當真可曾連累過林家?」
楊慧蘭眼中儘是鄙夷之,說:「你這種人寄生於林家,就跟米缸里進了一隻老鼠一樣,噁心人不說,蠶食大米是遲早的事。」
這話何其毒。
這話,何其失了楊慧蘭的份。
但楊慧蘭還真就說出來了,由此可見,在楊慧蘭的心裏,對於張晨已經厭惡、噁心到了何種地步。
這話落在張晨耳朵里,他卻沒有憤怒,只有無盡的失。
林家啊林家!
好一個林家……
如果不是因為林父,如果不是顧念林秀秀,張晨豈能忍這份侮辱,林家龐大家業如何?棄之亦如敝履。
「現在我是沒錢沒勢,但你當真以為十億百億對我來說,真就遙不可及嗎?沒有你林家,我張晨可以活的更瀟灑!」
周圍人看著張晨的目,就像是在園裏,看一隻猴子。
迎上這樣的目,張晨在心吶喊一句,縱然憤怒,但他永遠不會因為憤怒而失去理智。
但是,張晨還是舉起了手中的青銅神印,在所有人張大了,目一滯之下,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砰!」
一聲清脆。
「你想幹什麼!」楊慧蘭嚇了一跳,還以為張晨惱怒,要對自己手。
不了脖子,見張晨只是砸了東西,並沒有對自己手的意思,這才深吸了口氣,說,「張晨,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媽!」林秀秀鼓氣勇氣上前,拉住了楊慧蘭,眼中帶淚看著張晨說,「張晨,對不起……」
一直站在張晨邊的韓紫染也嚇了一跳,但是接著就拉住了張晨的胳膊,說:「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永遠在你邊。」
韓紫染說完這句話,又看向林秀秀,眼中有怒火:「林秀秀,雖然我認識張晨只有兩天,見你也只有兩面,但是我可以肯定,你帶給他的傷害,比其餘所有人加起來都要多!」
「紫染!」張晨拉住韓紫染,看著林秀秀,眼中的目已不如之前堅定了,「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因為你從來沒有對不起我,反倒是我讓你為難了。」
林秀秀聽到這句話,微微一,心裏彷如在滴。
「這是什麼!」
便在這時,老余驚呼一聲。
本著看一場家庭倫理劇的周圍人,被老余這一聲驚呼給回了神兒。
一聲驚呼之後,老余沖了過去,但是韓老更快一步,搶先從地上的碎片中拾起了那微微泛著金的東西。
韓老緩緩抬手,將手裏的東西舉起來,他目中有驚愕,手臂也有些抖。
本不需要多言。
隨著韓老的手漸漸居高,隨著越來越多的人看清他手裏的東西。
於是,這些人彷如凝固了。
「這是什麼?」當然,並非所有人都看得懂,不懂的人就開始好奇的問。
一人尖聲道:「滇王金印!這是滇王金印!」
不懂的人或許認不出,但是「滇王金印」這四個字,卻是流傳已久,上至耄耋老人,下至牙牙學步的孩,全都耳能詳。
「滇王金印!這真的是滇王金印!」
老余戰戰兢兢,高舉著雙手想要去捧韓老手裏的東西,他眼中的激,毫不亞於他過六十壽辰時,小妻給他生下一個帶把的孩子。
「滇王金印…」一直淡定從容的王浩此時此刻,臉上也出了一抹愕然。
所有人的心似乎都是在愕然跟驚喜中轉變,但一臉沉的王平此時心裏卻是樂開了花,他不暗自握了拳頭,暗暗道:滇王金印,必須是我的!
滇王金印一出,高下立判,勝負立分。
韓老爽朗的笑著,宣佈了這個結果。
「張晨,我就知道,你是最厲害的,從來不會讓我失!」韓紫染抓著張晨的胳膊,喜極而泣。
從始至終,韓紫染一直都很維護張晨,甚至在張晨陷於不利位置的時候,還悄悄來了韓老給張晨站臺。
這份心意,怎能讓張晨不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