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林梅因為遲紹傑的車禍有點喪失理智,如果稍微想想大概就能想明白怎麽回事。
但是居然不聽自己的話,非要送遲紹傑到三叔的醫院,這怎麽能讓遲景曜放心的下。
顧兮猶豫著問了一句,“我還有個問題。”
就跟個好奇寶寶一樣,但是遲景曜也沒什麽心去觀察顧兮的萌點,淡淡的回應道:“什麽。”
“三叔……為什麽……他和伯父不對付麽?”
隻能往這方麵想,才可以解釋三叔現在的所作所為。
三十年後,他為的是遲家的家產,可以理解,三十年前呢?
遲景曜苦笑了下,三叔這個人……說實話,他的確不太懂的。
那個時候遲家三兄弟,老大英年早逝,留下來遲淩峰這個獨子,老二也就是遲劍聲,他格剛烈又比較強,某方麵來說和自己做將軍的父親是很像的,而老三當然就是三叔遲劍君,可能也是因為他這名字很書生氣的關係,從小在讀書上就很厲害。
雖然那時候老大英年早逝了,但是老二和老三都很爭氣,而且從某個方麵來說,也算是文武雙全。
三叔年輕的時候就被送到國外深造,家裏的家業就是遲劍聲打理,他打理的很好,三叔在國外上學的資金基本上都是自己的父親遲劍聲出的。
後來三叔回國,就順理章的到醫院任職,之後爬上了院長的位置,可以說他自己的這條路走的也是風無限。無論從哪個地方,遲景曜都找不到他恨自己父親的理由。
但兒時的事他記憶本來就模糊,關於三叔的話,他當然不像和舅舅那麽親。
三叔可能就是因為是天生的書生,在某些方麵不像別的親戚那麽爽朗,謹守禮節的很,還比較拘禮,所以遲景曜覺著三叔的表麵功夫都做的很到位,但是真正心的時候幾乎沒有。
所以遲景曜記憶裏,和三叔之間也永遠隻是保持著表麵上的關係而已,不會太深。
除此之外,遲景曜就沒有什麽深刻的覺,如果真要問三叔這個人怎麽樣,大家對三叔的評價就是:這個人好的,有學問、有涵養,是遲家最有出息的高材生。
顧兮聽了後,更加莫名了,“三叔有什麽理由這麽痛恨你們家。”
財產?權勢?
如果是這些,顧兮覺著以他的地位,不應該會再需要了啊。
還是人的貪念,會無時無刻的增長著,難道說現在的這些已經不是三叔所能滿足的了?否則為什麽讓林梅轉移了三分之一的資產給他,他這是完全的侵吞之勢啊……
當這件事牽扯到三叔的時候,其實遲景曜沒有太多的覺,畢竟三叔和他之間,其實親緣關係不深,加上實際上也的確比較疏遠,所以他除了憤怒,其實並沒有太傷心。
傷心?這個早就在看自己母親的日記裏耗去了,那時候坐在瑞士的湖邊,他一遍遍的翻著、一遍遍的看著,就越發的堅定,要找出元兇,替自己的母親報仇的想法。
現在事進展到這一步,遲景曜絕對不允許自己失敗。
顧兮忽然間心口蹦跳了下,就聽見一聲急剎車,遲景曜又再度伏在自己的方向盤上,兩手的抓在上麵,表更是前所未有的霾。
顧兮呆呆的看了他一眼,見他忽然間兩手都開始有點發抖,頓時上前,遲景曜的額頭,又握住他的手,“你冷靜,冷靜點,紹傑肯定沒事的。剛才安悅還給我發消息,說已經進了手室,然後秦默把你代的事都已經代了。”
“嗯。”遲景曜悶悶的回應了聲,並沒有抬起頭來。
顧兮難過的縱起上,環抱住遲景曜的脖子,低聲說:“我相信老天爺會保佑我們的,我也相信真兇是要到懲罰的,更相信像遲紹傑那麽善良的人也會有好報的。”
“那我母親呢?”遲景曜問的五個字,令顧兮心都揪到了一起。
遲家的風雨,似乎一直都很兇猛,從林梅,牽扯出三叔,牽扯到三十年前的舊事,牽扯著一個人暮然失去的生命。
顧兮知道,遲景曜難得會出這種氣惱自己的狀態,他應該是覺著自己沒辦好事,才讓遲紹傑遭到了池魚之殃,他正是需要自己的時候。
顧兮頓了頓,聲道:“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啊,我們還有很多事要應對。你看醫院那邊,安悅和秦默在等我們,伯父和林梅也應該都到了現場,那邊目前缺主心骨,景曜,你就是……這主心骨啊。”
遲景曜聽見顧兮的聲音就在耳邊,像他這樣的人,一輩子就沒有幾次脆弱的時間。
他之所以會突然間變的不安,完全是因為明明已經知道了兇手,卻沒辦法立刻揪出對方,這讓他覺到的憤怒和痛苦,慢慢的吞沒掉了自己的理智。
顧兮的懷抱很溫暖,聲音也很輕。
說的沒錯,現在整個事件,他是主心骨,他不可能讓顧兮去理這種事,最重要的,他還有責任保護自己的家人。
遲景曜微微振作,畔勾起個苦的笑意,了顧兮的頭說:“你說的沒錯。”
顧兮看著遲景曜直起來的腰,漸漸還複尋常的表,還有那雙深不可測的眸子,一切都仿佛回到了剛才他那冷靜而又清明的時刻。
微微安心。
其實很會看到遲景曜這樣子的,所以兄弟二人的一定非常的親睦,他才會出那麽神傷的表。
自己的母親已經猝然離去,是因為被下藥加車禍;如果遲紹傑今天再遭逢到不測,那麽遲景曜在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兩個親人都……
後續顧兮不敢想,隻能在行路的過程中不斷的對天祈禱,祈禱老天,保佑遲紹傑。
到達醫院以後,忽然間又是一群記者,試圖圍上來,遲景曜幾乎是在瞬間就非常嫻的抄起顧兮的肩膀,步子加大,然後對著冷冷的說了句:“人命關天的事,你們負的起責任麽?”
這話一說,所有的人都立刻退開幾步遠,哪裏還敢再纏上來詢問。
11:08分遲紹傑遭遇到車禍,10分鍾以後就被送到了醫院,在這個期間,記者們都已經紛紛趕到,親眼目睹陸續而來的遲紹傑的父母、親友,還有眼前的這一對,也就是遲景曜和顧兮。
遲景曜大踏步的拉著顧兮朝著裏麵走,顧兮趕一路小跑跟上,在路上遲景曜還特地代了一句,“記得他在明我們在暗,實際上是對我們比較有利的。”
“嗯嗯。”顧兮拚命的點頭,他的意思懂,雖然無比的討厭林梅,也更加憎恨三叔,但麵對三叔的時候,他們的確不能出任何的仇恨緒來。
遲紹傑的急救室外,能聽見傳來的哭聲陣陣,那是林梅的聲音,顧兮和遲景曜剛剛到達,林梅就又哭的更加厲害了,“我的紹傑啊,怎麽車禍偏偏是你。”
遲劍聲低聲喝道:“別哭了,人還沒死,別跟哭喪一樣。”
林梅揩著眼淚,傷心絕,那樣子就好像遲紹傑真的怎麽樣了似的。
三叔也坐在旁邊,說自己的這些醫生都是最好的醫生,絕對不會讓紹傑有事的。
秦默本來還懶懶的靠在那裏,看見遲景曜、顧兮趕到的時候,這才站起,雖然他按照遲景曜的要求辦了,但是遲景曜的真實用圖他卻一點都不了解,所以快步朝著遲景曜走過去,將他拉到了角落裏,低聲說:“這不是你三叔的醫院麽,應該沒事的吧。”
“一言難盡。”遲景曜隻是回答了這四個字,就掠過了前,“剛才麻煩你和安悅去做的事,現在怎樣了。”
“主治醫師目前有三個,全部打點過了,然後有個小護士特別的配合,似乎和紹傑認識。”
遲景曜想起來之前他到病房看肩膀傷的遲紹傑的時候,他和小護士們可以說是一片火熱,也幸好有他提前打好的基礎,讓秦默去辦打點這件事的時候,中間有個可靠的人牽線。
“不過你到底打算做什麽?”秦默還是比較好奇。
“那小護士就是中間人對吧?”
“對。”
“我知道了。”
走廊裏人來人往,也偶然有記者混了進來,但大部分都還是被擋了出去,不遲紹傑的業界好友來了下,但也不好簇擁在外麵等著,所以被三叔統一安排到了樓下。
據說網絡上甚至都開出了專門的祈福,還有遲紹傑的集結到了醫院外頭,這一下子聲勢就有點浩大起來。
三叔儼然就了這件事的代表人,特別熱的上下張羅著,但在顧兮的眼裏,就未免覺著有點不舒服。
突然間,手室的門開了下,一個小護士匆匆的往外頭走著,林梅徑直撲上前去,想要問問進展,但被遲劍聲給拉了回來。
那小護士也非常有眼力價,經過人比較多的地方的時候還特別的說了句:“別攔我,我現在去取藥。”
一聽是這事,就再也沒人敢問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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