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兮的心跳開始加速起來,覺著林雪果然在最後的日子裏發現了什麽,但是所有人都覺著是病有點重,誰也不會懷疑邊出了問題,那段時間的林雪應該是格外恐慌的,甚至是焦慮過重,所以字裏行間,已經看不見當初每頁每篇的幸福,而是無盡的恐懼。
顧兮快速的翻到最後那頁,就看見那頁上麵寫著:我決定今天再去一次三叔的診所,讓我再相信一次兄弟間的。不過自從林梅對我說過那些話以後,我覺著天底下也沒有什麽可以完全信任的關係……一個多月了,我已經這個樣子一個多月了,如果不是我的先崩潰,就是我的緒先崩潰,再不然,還有我的神經崩潰。不論崩潰的是哪一個,都虧待了劍聲和小景曜,我想和他們一輩子的,真的。可是老天爺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我這一生從未曾做過一件違背良心的事,可是要害我的人,卻已經推著我到了懸崖的邊上,我想試圖挽救自己的生命,但是已經來不及了。藥可以斷,別的醫院也可以治,神卻已經到了窮途末路。劍聲、景曜,我你們,這世間還有我可以留的人,但他們不給我繼續活下去的機會。
顧兮忽然間有點恍惚,這最後一頁,幾乎就像個絕筆……
這一頁滿滿的痛楚和神混,讓顧兮看的都憂鬱了。滿紙的絕和不甘,也搞不清楚到底是因為藥而導致的頻頻幻覺,還是真的發現了問題所以要尋找答案,總之這一切都是未知數了,因為那天是和遲劍聲說自己懷孕了,所以想去醫院看看。
但是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
如果沒有這五頁紙,遲景曜同樣是覺著當時的醫院有問題,按照現在的事往回推理,假如是下了藥,怎麽可能醫院查不出來。
現在有了這五頁日記後,就更加的能篤定,當初林雪去世的事件裏,三叔的確參與過。但是始終想不明白,三叔為何要幫助林梅,去對付這個善良的人。
顧兮隻覺著看著這最後五頁日記,連自己的腦子都跟著林雪陷進去了,直到遲景曜的一句“看完了麽”提醒了,將從這種恍惚中喚了回來。
顧兮抬眼看著遲景曜,窗邊逆著月,看不清他的臉,但顧兮能覺到他周的悲涼氣場,這令心頭漸漸的酸楚起來,好可憐,真的好可憐。
林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最後那些日子是怎麽度過的,幾乎是像被人瘋了一樣。
說自己有病,說別人想害,可是大概沒有人能信,在這種絕中,一點點的讓自己崩潰、徹底的崩潰。
顧兮張了張口,眸中滿是憐憫,將日記妥妥的收到鐵盒中,聲道:“景曜,我想抱抱你。”
說到做到,下了床以後,就手將遲景曜抱住,雖然從姿勢上看,依舊是遲景曜抱著,但是他知道,這是顧兮在用的方法安他。
其實這輩子有了顧兮,對他來說,已經是最大的恩賜。假如沒有的話,他怎麽可能變得這麽有人味。
遲景曜輕輕拍了拍的背,“我不難過。”
“嗯……”顧兮在他的口蹭了蹭,“隻是我想不明白,為什麽三叔會對媽媽出手,還有,最後這階段,媽媽的思緒其實有點混的,我不確定到底看見的是不是真相。”
“這個。”遲景曜沉了下,“我也不確定,但我們可以驗證。”
“怎麽驗證。”顧兮憂愁的眸子裏泛著點點淚,隻覺著事越發的蹊蹺起來,原來是林梅和林雪之間的仇怨而已,這可以說因為殤,所以針對自己的姐姐下手,從而在姐姐去世後,功的嫁給遲劍聲,那麽三叔在這事件中扮演著什麽樣的角呢。
顧兮總覺著想不通這個關節,林梅那是有原因,三叔總不能是因生恨吧?這不科學!從林雪的日記裏就能看出來,和三叔本就是和遲劍聲結婚後才認識,怎麽可能發生這麽狗的事。
見顧兮的臉上都是莫名,遲景曜其實也一樣,他把很早前的那些事串聯起來,一點點的推斷可能,但是都沒有發現聯係。
當初到底是林梅指使的管家下藥,還是醫院開出來的藥本就有問題,這些都是疑點。包括之後他去醫院見了三叔,三叔的表上看不出任何的蹊蹺裏,也就是言談中,會不斷的把話題往顧兮上帶,說到自己的病,卻用沒有任何問題幾個字來概括。
遲景曜總覺著事之中像是被蒙著層紗,可能隨時會揭破,卻終究有點斷層。
看遲景曜眉宇間深深皺著的樣子,顧兮墊腳替他抹平,低聲念叨,“我們接下來要怎麽做……”
腦子裏麵一片空白,是因為有了方向卻反而更加模糊了,如果是以前敵人是林梅的話,可現在,難倒就要把三叔當作敵人?
遲景曜親了親的額頭,“打草驚蛇。”
“嗯?”顧兮一下子又糊塗了。
遲景曜說打草驚蛇,這步驟要分好幾步,首先你必須要有蛇可以驚才行,按照遲景曜和顧兮的猜想,林梅和三叔之間肯定是有聯係的,否則三十年後的今天,也不會讓小保姆用這樣的方法來對待遲景曜,所以他覺著這就是他“打草驚蛇”的關鍵點。
周末的時候,遲景曜就帶著顧兮回家了,提前和鍾管家聯係了下,結果讓遲劍聲高興壞了,鍾管家在電話裏說,遲老特地安排的把家裏大掃除了一遍,說孫子和孫要回家,必須要幹幹淨淨的迎接他們,不讓他們到半點的委屈。
顧兮其實還特別的好奇,之前遲景曜還不肯回去,可這次卻又自己願意回去。
這就和他的“打草驚蛇”有關係?
不過不管怎樣,顧兮是完全相信遲景曜有這個能力理的人,所以隻要跟隨著他的腳步就可以了。
回了家以後,兩個寶寶就被遲劍聲抱在了懷裏頭,反正這兩個大人他是完全不理會的,後來還覺著大廳裏吵鬧,抱著小言和小映雪就到了書房,也不管顧兮和遲景曜擔心不擔心。
鍾管家給遲景曜、顧兮倒了茶,自己站在旁邊,說:“遲老很久沒這麽高興了。”
“看出來了。”遲景曜難得的心不錯的樣子,隨口問:“母親呢?”
“林梅夫人最近不在家……”鍾管家遲疑了下,低聲說:“和遲老之間有點不愉快,所以不願意在家住。”
“這樣。”遲景曜淡淡的回答了句,“那一會可能就要回來了。”
“什麽?”顧兮瞬間張起來,兩眼直勾勾的看著二樓的書房,主要是自己的兩個寶寶還在遲劍聲的懷裏頭,唯一就擔心林梅會對自己的孩子出什麽套路。
話剛落音,林梅就了進來,邊走還邊說著,“聽說我兩個孫子今天回家了?”
顧兮瞬間渾都張起來,呆呆的看著這個走路都搖曳生姿,但在心裏是個殺人犯的林梅。還是覺著林雪的死,和林梅不了關係。
遲景曜輕輕了下的手,後來覺到有點冰涼,便握住後,回答了的問題,“在父親那裏。”
“喲,景曜你們在這裏呢,我還以為和你們的寶寶在一起。”林梅笑的簡直可以用惡心人來形容,主要是有點熱過度,讓顧兮不由自主的想起來上一次電話裏的那種態度,匪夷所思啊,林梅都從刻薄變熱了,天上是掉下了餡餅麽?
“我還以為今天母親不願意回來,原來我兒子兒這麽有吸引力。”遲景曜淡淡的說,“這家裏頭有人能及時通知您,真不錯啊。”
兩句話,兩把槍,分別出個子彈,在林梅的上敲了兩下,這讓的表變化了幾下,最後紅輕輕一浮,倒是依舊假笑了出來,“怎麽會,景曜你想太多了,這都是湊巧。”
顧兮低頭扶額,略有點無奈,所以說最是痛恨這種矯假意的流時間,幸好遲景曜平時商業往慣了,大概應對林梅這種,他還是可以應付。
隻是顧兮還是想不通,為什麽遲景曜要帶著自己回家,之前他可是不願意回來的。
雖然手頭上沒有劇本,作為演員,怎麽都要陪著遲景曜演,勉強臉上也出了點笑容來。
“鍾管家,劍聲人在哪裏?和寶寶在一起的麽?”
顧兮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心都懸在嗓子眼裏了,天知道在心裏頭,這林梅簡直上都跟染了毒一樣,可不願意這樣的人抱自己的兒子,掙紮了幾下後,都被遲景曜按住,他淡淡的說:“我帶母親去吧。”
顧兮恍惚起來,怎麽回事……
越來越糊塗到底怎麽回事了,在那一刻,不是不明白遲景曜的做法,隻是搞不清楚他的意圖。打草驚蛇,這蛇是出來了,可是要怎麽驚啊。
就在腦子裏麵一團麻的時候,遲景曜走在半路上的,忽然間往下一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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