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不是大病……
顧兮鬆了口氣,坐到遲景曜邊,他還在沉睡,可能真的因為太累了,眼睛的閉著,深深的倦意哪怕是眼角的細紋都傳達著這樣的訊息。
顧兮有點心疼的手撥開遲景曜的額發,不知不覺的眼淚就要奪眶而出。
實在不明白為什麽遲景曜一定要背負這麽多的事,一刻都不能讓他放鬆下來,這一次暈倒實際上是對他的警告。
遲劍聲看著顧兮,他對的第一印象非常的不好,那次酒會的妖豔裝束直接讓他將定義了妖的類型,勾引了自己的長子,甚至讓原本乖順的他開始離經叛道。
可是眼前的這個人,素朝天,看著自己兒子的神滿是憐,更有淚花在眼睛裏打轉。
遲劍聲告訴自己,這是個演員,演戲是的天分,哪怕是在自己麵前,恐怕都不是的真麵目。
他不聲的觀察著。
可是顧兮本沒有心思想這些,原本是打算生下孩子再理遲家父母的事,的眼睛裏隻容得下病床上的這個男人。
“你真的打算未婚先孕?”遲劍聲緩緩的問。
顧兮愣了一下,低頭看了下自己已經凸起的肚子,原本別人三個月應該還不明顯,但肚子裏有兩個,所以這個時候早就已經能看出來。
“那能怎麽辦……”顧兮的眼淚一時間沒忍住,低下頭的時候就落了下來,孩子不可能放棄,對麵的父親本不肯接,除了默默的承著這些,還能有別的辦法麽?
“當初為什麽要留下來?”
這個問題令顧兮有點沒回過神來,他的意思應該還是那種,覺著是要靠這兩個孩子進遲家,最後換取想要的那些東西。
所以遲劍聲對的誤會依舊存在,本沒有化解,隻是因為來了這裏,他也不能趕走,所以才不得已接這個現實。
顧兮深吸了口氣,頗為冷的回答:“我不覺著自己需要放棄他們,我沒有這個權利放棄他們。”
“他們?”遲劍聲抬聲。
顧兮沉默了會,“是雙胞胎……”
“……”遲劍聲也沉默了下去,原先當顧兮懷孕的消息傳出來後,關於這孩子的事遲景曜本不怎麽與他流,可能自己這兒子也了解他的習慣,對任何人都充滿了戒心,包括眼前的顧兮。
遲劍聲沒想到顧兮一下子就孕育出了兩個孩子,這令他多措手不及,原本以為遲景曜需要治療很久才能傳宗接代,可現在的事實擺在眼前,他願意和顧兮生兒育,並且已經有了兩個孩子。就算是不承認這個人,可那一刻的欣喜,還是沒有忍住。
但他很快收了淺淺瀉出的微笑,正說:“就算這樣,你覺著你可以踏進我們遲家的門麽?”
“我對這種事本來就沒抱過希。”顧兮的聲音也越來越低,不希被遲景曜聽見,“我早就已經死心了。”
現在就是個僵局,僵持著誰能堅持到最後一刻。
遲劍聲有他的無奈,他需要靠自己的兒子的聯姻達到一些訴求,所以他不肯接顧兮的存在,這是屬於政治家又或者是豪門無的選擇。
遲景曜承這麽多的事,無非就是想換取和顧兮的可能,一步步的讓遲劍聲接顧兮。哪怕是星月建設,也是為了最後一刻或者要撕破臉之後的退路,畢竟誰都要生存,男人更需要有自己的事業。所以他把自己都累病了。
顧兮呢,顧兮很清楚遲景曜所做的每一步都有在為兩個人的未來考慮,所以哪怕現在自己的份很尷尬,外麵的風波不斷,隻要這裏有一米,也能守得住屬於彼此的天堂。對那個家庭,早就死心了。
遲劍聲緩緩起,目中的顧兮就像個小一樣,還微微瑟了下,但是依舊死死的坐在那裏沒有,甚至手握住了遲景曜的手。
死心,但是不放棄。
遲劍聲走了過去,“放棄你的那些表演事業,你肯麽?”
顧兮咬著,倔強的搖了下頭。
這個舉終於讓遲劍聲有點惱火,原本還能維持的對話終於在這一刻徹底崩裂,他冷冷的說:“那我看看你能堅持到什麽時候。”
顧兮聽見門重重的響起,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那一刻會和遲劍聲對著幹,但其實心裏特別清楚,人家介意自己的份,無論演不演了,都沒有太大的關係。
他那麽問,哪怕說可以放棄,或許還是會換回譏諷的口氣:你以為你放棄了你就能改變你戲子的本質麽?你以為你這樣我就會接你麽?告訴你,不可能。
所以這個回答是顧兮唯一的自尊,遲景曜,但也有自己的底線。
曾經為了他可以在舞臺上說十年不談,也可以做出三不的承諾,更願意以自己的條件,換取功夫星的路線,哪怕這其中會揮灑出更多的汗水和淚水,但不後悔自己堅守的這份信念。
很清楚遲景曜並不喜歡演戲,甚至也有提過希不再拍的意思。
自從那天,聽說遲景曜說要給申請“星大獎”,顧兮忽然間覺著很溫暖,總算是發現遲景曜和之間越發的同調,他喜歡看顧兮追逐自己的夢想,甚至還要幫圓夢。
君如斯,複何求。
承君一諾,當守終生。
目再度回到遲景曜的臉上,顧兮仿佛卸去所有的辛苦和不堪,順的趴在他的邊。
這大概便是顧兮在那一刻忽然間搖頭的原因,哪怕是怒了遲劍聲也在所不惜。
“誒喲累死我了、累死我了。”
顧兮聽見姐姐聲音,立刻回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顧影立刻住了,拖著其中個箱子到了旁邊,坐在凳子上直。
顧兮從包裏拿出紙巾來遞給,“安悅呢?怎麽樣。”
顧影對著自己的脖子比了下,“壯士去而不返。”
不過安悅那麽機靈應該問題不大的,看小提溜的,還真是比兔子還快。顧影安了下顧兮,側頭看了眼正在床上睡著的遲景曜,“怎麽還沒醒呢?”
“不知道呢……”顧兮猶豫的回頭瞥了眼,“可能是太累了,先別吵到他。”
“哎……”顧影歎了口氣,“我剛才在電梯那裏遇見他爸爸了。你們兩個聊過了?怎麽樣?”
顧兮苦笑了下,“還能怎麽樣,還不就是那個老樣子,而且我又說了不中聽的,氣走了。”
顧影聽完後自己也有點生氣,小聲的罵著:“這臭脾氣的老東西,有幾個權利就了不起了?”
顧兮搖了搖頭,又緩慢的站起來,這一天下來真的好累,要給張床讓就地躺下,還真的就能睡著。
昨天一夜未眠,加上今天的長途奔波,在看到遲景曜的那刻總算是塵埃落定。
顧兮鬆了口氣,回頭和顧影說:“姐,你先回去吧,我在這裏看著就好了。”
雖然不是大病,但是顧兮卻又不願意自己一個人回去休息,索留下來等遲景曜醒過來。見顧影還想拒絕,忙慌說:“我沒事的。我還是想等他清醒。”
顧影猶豫了下,搖頭說:“那不行,我在這陪你吧。”
“不用。”顧兮坐到遲景曜邊,“我想一個人靜靜呢姐。你正好去找下安悅,看看有事沒事,我晚上哪裏都不去,就在這裏。”
顧影想到安悅那個壯士,又清楚顧兮既然肯不眠不休的趕到A城,肯定沒那麽容易能勸走,隻好妥協著說:“行。行李我寄存在醫院下頭了,幸好遲景曜這名字還算好使,我先去找安悅,你晚上累了千萬記得休息。”
顧兮對顧影擺了擺手,直到病房裏再度安靜了下來,這才慢慢的回過頭。
遲景曜很會出這種脆弱的覺,這種覺是顧兮從來不曾見過的,眸微微下移,到了他的手背上,那裏還有一點傷。
顧兮手握住,將額頭抵在上麵,聲說:“我也不知道我能堅持到什麽時候……其實我不知道……”
如果和自己在一起,要讓遲景曜付出這麽多,很心疼,真的很心疼。
陸宛雖然其心不佳,但有句話說的對,自己如果還是那麽天真那麽喜歡犯迷糊,格上也許是討人喜歡的,實際上卻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必要的時候,永遠不是那個堅實的臂膀,而是拖後的那個人。
還記得上一次就是在自己遭遇到飛機事故錯失金馬新人獎的那一刻,便在喬默的開導下許下個心願,那就是要做遲景曜的助力。
這個助力很難,到現在都覺著這對自己來說真的是個挑戰。
在演藝上的確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甚至上的話題含金量已經是個非常有價值的星,原本足以為星月舉足輕重的星代表。
可惜懷孕了,可惜甚至還沒能夠功解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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