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羊本就沒想到,顧兮和秦默這兩個戲上,會出現忘臺詞這種低級錯誤,哪怕你給我弄個笑場我還能剪輯出來做花絮對吧?結果一個說:我忘詞了,另外一個說:我也忘詞了,這種淡定自若的場麵真是令人無話可說。
顧兮拿著臺本,乘著休息的當口忍不住吐槽:“我懷了我忘詞,這是有原因的,那你呢?”
秦默很驕傲的回答:“我懶。”
懶出這種境界,也就秦默一個人。顧兮把臺詞看了一遍後,遞給對方,“你要看麽?”
秦默搖頭,“隻要你第一個字出來,我就知道怎麽接,不需要看。”
這種沒理由的自信,真是讓人無話可說。顧兮鼻腔裏哼出了個字來,把臺本扔進旁邊的草叢裏,對著監視那邊比了個OK。
懷孕之後的人記憶到底有多差,顧兮這是第一次會到,本來智商就沒多,現在被肚子裏的兩個寶寶給吸收的差不多,以至於留給的空間實在是太。所以當顧兮睜開第一眼,看見秦默的時候,腦中居然還是一片空白,張。這次是張的忘詞了。
前一次忘詞,那是因為的確沒好好背,這一次忘詞,那簡直就是顧兮人生的汙點。張,害怕自己再怯,但事實說明,越是怕出問題反而會出問題。
顧兮的手臂還在秦默的手中,務必要說出冷冰冰的兩個字來,“是誰?”
奈何顧兮思來想去,搜羅了腦中所有的智商,甚至還跪拜了下腦中的那頭神驢,終於靈一現,臺詞自然而出,“這位兄臺,你這手是不是了不該的地方?”
秦默臉微微一變,豁然鬆手,卻在顧兮再一次倒下的時候手扶住,這次他依舊換了個溫和的口氣,說:“姑娘覺著,哪個地方是可以的?”
老羊簡直要一頭撞死在自己的監視上,這兩個人是在參加《舞一夜》的綜藝節目麽,哪個都不按著臺詞本上的臺詞來。
副導演上前想阻止兩個人,倒是老羊頗為頹廢的攔住,“等下,靜觀其變。”
他的意思是,隻要兩個人結識的過程有意思,臺詞畢竟也僅僅是互的道,關鍵還是兩個人之間會不會出火花。明顯這兩個人的一句話,倒是有意思的。
顧兮咬牙切齒,“哪個地方都不能,你放開我!”
秦默:“我放開你倒是可以,但你能自己站住?”
顧兮一把扶住旁邊的樹,“先生你可以放開了,不然等我傷好了,我就會讓你後悔今天的所行所為。”
哇噻,太爽了。
顧兮第一次演這種冷冰冰而且毒舌的角,簡直被這種氣場給震懾了,因為每次隻要往不好聽的話說,那肯定就能蹦出臺詞來。幸好平時和遲景曜相習慣了,隻要往遲景曜頭上想想,再往自己的上代下,馬上就會有新的詞組出現。
秦默頓了片刻,忽然間扯笑了笑,“若是如此,我看今日不如先殺了你,就能免除後患。”
圍觀的人已經全數都在黑線,實在是找不到詞語可以形容目下正在演戲的兩個人,說他們演的好不好,好,真好的,剛烈堅強的二號無心,討厭男人;正派子弟秦疏,一向溫文爾雅,但生嫉惡如仇。
但你又覺著眼下這兩個人很奇怪,因為原劇裏,無心被秦疏救了,無論如何冷言冷語,秦疏都惦記著門中代的任務而忍下心中殺了對方的心,雖然偶爾語出不遜,但還是會溫的照顧無心,所以無心才會在一步步的接中淪陷。
結果現在兩個人演的,完全不是原劇本的套路,言語中簡直是要掐架的狀態,副導演已經有幾次想衝上前去,試圖讓這火藥味降低點。
顧兮咬牙,“來阿,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副導演兩眼一抹黑,這秦默如果真的出了劍,這劇本就沒法演了。結果過了好久好久,邊的老羊忽然間鬆了口氣,而撓著牆的副導演趕回到監視前麵,卻看秦默演的那個秦疏,已經變了個臉,聲音雖然依舊有點冰涼,但手上的作倒也溫。
他把無心給推在裏的石床上頭,口中說:“原本想殺,後來又覺著有些可惜。躺下吧,我給你看看傷勢,怎麽會有你這種的人。”
無心的眸子裏先是驚訝,但霍然間卻又慢慢的溫順下來。
一直坐在遠觀察著秦默的白舒,逐漸的出了奇怪的神,先不說秦默沒記住臺詞,顧兮也沒記住臺詞,但這兩個人的搭檔倒是令覺耳目一新。
表演的新境界,大概就是隨心所但卻不會跳出原本劇本的框架,這種覺已經很久沒有覺到,可是今天卻第一次在這兩個人上會到,即興發揮但又配合的狀態。
隻是秦默的手忽然間停下,角浮起一個微笑,“顧兮,你出現語病了。你怎麽可以喊我先生了,再不濟也是公子啊。”
“……”
老羊和眾圍觀好戲的人們都紛紛找地方撞豆腐去了,而顧兮眨了眨眼睛,“先生不對麽?”
“我這好歹是個俠客,先生難倒不是稱呼酸腐書生的麽?”
“這樣阿……”
老羊今天上午的戲拍的格外的煎熬,等到快收工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把顧兮和遲景曜到了一起,他出於導演,也出於一個長輩,必須要和顧兮通一下了。
顧兮有點不好意思的走了過來,今天上午可以說是狀況頻出,好歹是靠著自己的演技撐了過去,但多對導演來講,還是愧疚的。
老羊語重心長的說:“顧兮阿,你和遲總這事也就是剛剛定,但也別太不長心。”
顧兮臉紅了,的看了眼旁邊站著的遲景曜,今天表現雖然的確失常,但好歹都挽救了回來,可是看老羊的覺,怎麽事那麽嚴重?
“我知道,今天是我不對。”顧兮勇敢的承認了錯誤。
老羊肯定的點了點頭,說到底他還是滿認可顧兮這個演員的,雖然是個新人,但好在前途無量。很多人都是毀在了當紅這個事上,他怕就怕顧兮會因此而退步,不得不提點了句:“現在組裏都在說你耍大牌,可今天的表現真是讓我有點失,你怎麽連臺詞都不背就跑來了呢?雖然秦默平時也不背臺詞,但他畢竟基礎已經足夠牢靠,你不過是剛剛竄紅,可千萬別走下坡路阿。”
顧兮頓時一腦門子問號起來,忘記臺詞怎麽就跟自己耍大牌聯係起來了?難不他們都認為自己是故意不背臺詞的麽?
有些茫然的環顧一周,果然聽見不遠的幾個人在嘀咕著:“連詞都不背,現在果然是大牌了啊。”
專注躺槍三十年,這次為了自己的兒背黑鍋!等等……為什麽腦子裏隻閃現了兒,這是也被遲景曜洗.腦了麽?
老羊在那裏絮絮叨叨,遲景曜終於不不慢的開了口:“沒關係,我回去好好調.教。”
顧兮說:“導演你相信我,後麵的戲我記得可清楚了,一個字不會錯!”
指著遲景曜,“他隻高興陪我對戲的臺詞,不得我邊哭邊念才高興。”
老羊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他實在是琢磨不顧兮和遲景曜的相模式,好像顧兮是被欺負的那個,但在外人的眼裏,遲景曜真是寵寵的不行。
無奈之下,老羊重複了一遍,“總之,今天上午以後……你這耍大牌……”
顧兮長歎了口氣,“我知道,會越傳越廣唄。”
忘詞不能怪社會,當然也不能怪肚子裏兩個流吸收智商的寶寶,決定做個英勇的壯士,無視掉這些咬了也不疼的閑言碎語,繼續做的“大牌”。
上午的戲拍完,中午休息結束,下午該到顧兮和魔教教主的對手戲,而秦默那邊則會轉到B組,去跟其白舒對戲。
原本顧兮還打算跟著秦默去他那個組看看況,但遲景曜拎著的脖子,試圖讓好好休息一下。畢竟現在的顧兮不比以前的生龍活虎,再健碩也要考慮到兒,喔不對,兩個孩子。
顧兮躺在椅子上瞇了一會,剛要起回孫婆婆那裏睡午覺,卻聽見後傳來個悉的聲音,“這不是大明星顧兮麽?”
顧兮轉過頭,果然蕭語已經耐不住寂寞的來找了,本來下午才會開工他們的戲,但蕭語居然這時候就已經換完裝跑了出來。
不過顯然有可能上午就過來圍觀過,隻是顧兮自己在拍戲所以沒注意。蕭語上穿著的是一黑的古裝,擺和袖口盡數用金線給纏繞上,顯得格外的華貴和雍容。顧兮之前沒注意過蕭語的造型,因為目全部被那個周榆的魔教教主給吸引了過去,這次看蕭語,真是明晃晃的太的風範。
恐怕這也是為了凸顯蕭語和自己的區別,所以才讓顯得年紀大一點。顧兮心裏頭劃過狂笑,這大概是今天唯一值得慶幸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