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兮愣了下，抬頭問：“冠軍是什麽獎勵？”

秦默想了想，“不記得了……我一向不關注這種事……”

像他們做藝人的本來缺的就不多，什麽家用電外國旅行的獎勵，似乎都調不起來太多積極。顧兮自己卻思量了起來，這期節目錄完後，過完春節就要開始《天堂的槍聲》宣傳和《問天涯》的拍攝。

又問了句：“那你還記得《問天涯》要拍多久麽？”

這個唐突的問題讓秦默又是思索了下，他倒是想起來自己好像是這部劇的男一號，最後他依舊斬釘截鐵的回答：“不記得了，我一向……不關注這種事……”

真是鬼一樣的記啊。顧兮無語的歎了口氣。

按照常規計算，《問天涯》拍攝的時候應該差不多2個多月的孕期，加上拍完，最多四個月應該也還好，肚子這裏估計不會太凸顯，隻是會略吃苦而已。

但是沒辦法，現在掙的錢，拍一條廣告雖然也有幾萬的收，但六是要給馳譽的，四落到自己的手上就未免有點可憐，好在連續不斷的通告下來，多還是會慢慢攢出積蓄。

等拍完《問天涯》要想辦法請出假期來，前期接簡單的廣告，最後幾個月歇歇，隻要自己努力的不犯錯，大概還是會瞞天過海。手頭的積蓄應該足夠生產方麵的費用。

秦默見顧兮又在神遊，也就不再打擾，忽然顧兮的臉變了下，突然間起開了門，衝到門口蹲在角落裏，抑著嘔了半天。這種局麵令秦默都一時愣在那裏。

這丫頭……

不會是……

他鬼一樣的記告訴自己，大概那個反應和之前表演時候的一樣，大概就孕吐？秦默立刻起，突然間勾住顧兮的後背，把拉到一個角落裏，讓蹲在那裏休息。

看一臉茫然的覺，秦默指了指攝像頭，“這裏拍不到，你隨便出去反而容易被拍下來。”

他們現在站的位置就是攝像頭的盲區，外麵的樓道也是有好幾個攝像頭，這麽唐突的跑出去，不被拍下來才怪。

顧兮出了激的神，倒是沒想到這個惡劣的男人會幫自己。

秦默則頗有興趣的用最小聲的聲音問了句：“遲景曜的？”

顧兮眸中閃過一慌，拚命的搖頭，“不是……我隻是有點惡心。”

本來他們也沒什麽私，秦默也不是自己的經紀人小馬尾那麽喜歡挖人私，尤其人出那麽無助的表的時候，秦默多還是有點不忍心。

不過藝人和公司老板之間，就算是產生了糾葛，秦默也很了解這其中的正常，但是遲景曜那個人照理說是不應該對旗下的藝人出手，至馳譽從來沒有這樣的傳統。

秦默隨口問了句：“結束以後你跟我們一起走麽？”

“嗯？我跟你們走做什麽……”顧兮奇怪。

“今天你們老板的訂婚宴，我這邊有車會過去，你不順道一起？”

顧兮像是被雷劈中一樣站在那裏，好半天沒有回過神來，原來就是今天麽……居然一點都不知道，連秦默都收到了邀請函，而連個知道的權利都沒有麽？

難怪今天上午到錄製現場的時候，於曉的表一直都很奇怪，原來是這樣……

顧兮的角泛起了越來越多的苦，終於還是如釋重負的歎了口氣，“不了，我不去。”

秦默其實是故意說了這件事，但他以為顧兮知道，很明顯，居然不知道。問完後秦默略有點後悔，尤其是看著顧兮的表越來越失落，他大概猜到自己幹了件壞事。

做壞事的元兇隻好尷尬的咳了聲，“你保重。”

除了這句話，他也想不到其他的安語句。等到節目錄製開始，顧兮已經不記得自己在幹什麽，從頭到尾的表現可以用一塌糊塗四個字來概括，但是的一塌糊塗每次到達秦默的手裏了亮點，這個男人終於還是發發熱，在最後一組PK的時候擔當了重任，也沒有掐著演，這種渾然天的配合，似乎是秦默第一次有點賣力的表現。

金馬影/帝的賣力終於還是就了最後的演出，顧兮的臨時犯糊塗，在觀眾的眼裏居然又了笑點，雖然演完之後自己還是迷迷瞪瞪的，等到開獎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和秦默這組莫名其妙的就了這一季的冠軍。

小馬尾蹭蹭蹭的跑到後臺，歡快的問秦默，“你今天怎麽啦？居然這麽賣力？”

秦默悔不當初的說：“我做了件錯事，所以在挽救。”

“咦，你做了什麽錯事啊？”

小馬尾就看見顧兮失魂落魄的走下臺，自己卻在那裏念叨：“原來冠軍的獎是公益獎項，唉……”

拚死拚活到最後是捐給其他人的，就當給肚子裏的孩子積個德好了。

小馬尾看見顧兮，還笑嘻嘻的迎上去，“小兮，你們老板的訂婚……”

秦默一把捂住的，拖著往外頭走，以免犯第二次錯誤。

顧兮抬頭就看見於曉站在邊，眼睛裏頭都是憐憫的表，看了一眼後，才輕聲說：“沒什麽的，我真是……謝謝他給我的尊嚴。”

但是他錯了，錯的離譜。

他以為他不告訴自己，不讓看見這一場戲，就是給最善意的尊嚴。

當別人裏頭說出這件事的時候，顧兮的尊嚴沒了，好像被扇了一掌的疼，令的心越來越冷。

顧兮問於曉，“你說，他到底喜歡不喜歡我？”

“喜歡啊！”於曉給的是肯定回答，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他比誰都清楚這兩個人，本不是最簡單的關係。

“那他為什麽不告訴我。”

於曉躊躇了半天，才諾諾的回答，“遲總是怕你太傷心……”

顧兮浮，“是麽。”

是麽……他怕我太傷心，但我已經沒有心可以傷了。

顧兮回到家裏，窩在沙發旁的墊上，手旁是一盒餐巾紙，掉一滴眼淚就拿起一張輕輕的去。

於曉把送回家，就趕到現場去了，雖然他沒說，但顧兮知道，整個馳譽的人都去參加祝賀，隻有自己，被失在角落。當然知道，遲景曜沒有通知自己，是怕在現場，更加傷心，可是還能有什麽，比現在更熬不過去的。

煎熬，水深火熱的煎熬。

餐巾紙掉了一地，又出一張來，喬默的電話卻連番響起，顧兮在他打第三個的時候，終於還是拿了起來，鼻音很重的說著話：“喂？”

“小兮……”喬默顯然是想安，電話響起的剎那他還是放了心，聲說：“小兮，做電燈泡做了這麽久，其實我還是那句話……”

顧兮趕攔住，“喬默你別說了，我現在不想聽。”

喬默歎了口氣，“我剛才罵了遲景曜一頓，現在在酒店外麵，我一會就回去。”

“嗯，你路上小心。”顧兮又了張紙巾，了眼角自己落的淚水，“我沒事，不用擔心我。我還要拚到影後，我還有很長的演藝道路要走，我才不會倒下。”

喬默心頭泛起了難言的酸楚，他想起在醫院裏頭的勸，就更加的氣惱，“小兮……”

顧兮哭著笑，“我掛電話了啊。”

“小兮。”喬默終於還是忍耐了下來，“遲景曜一直在喝酒，今天喝的有點多。”

“那和我有關係麽？”

顧兮說完就掛了電話，靜靜的待在那裏，他喝多了麽……

把頭埋在膝蓋中間，憋的自己滿臉通紅，眼淚不控製的往下落，落在地毯中間，瞬間淹一，有些時候很羨慕顧影，顧影的衝格，讓至有話就說，從來不藏著，但是不行，哪怕是現在這樣，已經痛到不過氣，卻依舊自己吞著苦水。

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麽那些詞裏都在說，有多深，恨有多深。如果不自己，何必讓陷在其中，及早，兩個人至不會到現在這個地步。

現在肚子裏也有了孩子，隻能自己一個人扛著，什麽都不敢說。造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卻在酒店裏和別的人訂婚。

真的有點生氣。生氣自己以前的弱，卻更生氣遲景曜的強行擄掠。

他如果不步步，怎麽會越陷越深。

狠狠的拿起手機，幹淨眼底的淚水，撥通了過去。

五星級酒店裏，滿堂的賓客，都在紛紛獻著祝福，遲景曜麵對敬過來的酒，來者不拒的喝了下去，這還是他第一次喝這麽多酒，隻是心裏頭空的，似乎無論喝多也填不滿那些丘壑。

於曉忽然間衝了過來，手裏頭拿著他的手機，遞到他的麵前，“遲總……接不接……”

屏幕上閃現的是顧兮的名字，遲景曜愣了下，略有點清醒的站起，對於曉點了點頭，拿著手機走到後方的樓道裏，點了接聽。

顧兮的哭聲幾乎是在瞬間襲來，但接通電話的那一刻卻陡然間停了下來，泣著說：“我終於明白了，你說你永遠不會讓我看見這一天，是為什麽了。我恨你，遲景曜，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恨你，我好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