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還在地下停車場裏呼嘯來去，顧兮打了個哆嗦，迅速的跑到電梯旁邊，按了個25，才一路小心翼翼的回到了25層的總裁辦公室。

馳譽今天年會，公司裏頭已經基本沒有什麽人了，更別說丁書也已經下班回家，敲了敲門，裏麵傳來遲景曜沉靜的聲音，“請進。”

顧兮推開門，有點鬱悶的看了眼遲景曜。剛拿起沙發上的包包，把小獎杯和紅包都塞進去後，才累的了頭上的冷汗，著背對著自己遠眺樓群的頎長背影，暮下拉一條直線的倒影顯得有點孤寂，說：“遲總，我先回家了……”

“丫頭，秦默很好看？”

一句話說的顧兮背都發，幾乎是在同時轉，非常無奈的擺手，“沒有，沒有……”

遲景曜從窗戶前走回來，把煙按在茶幾的煙灰缸裏，“你今天看了很久。”

顧兮的臉頓時紅了，“那麽多人都在看舞臺，又不是我一個人！”

遲景曜的抿一條直線，毫無緒波瀾的繼續追問：“明年就要拍問天涯的戲，秦默是主角。”

顧兮反應了好一會才明白過來，幾乎要跳腳，“這和我有什麽關係，我又不會勾引秦默的。喬默都比秦默靠譜，這至還喜歡我。”

“等等……”顧兮又品出一點不同的覺，這怎麽就跟自己從雲尚中心往外走跟著蕭語遲景曜後頭的時候，吃了滿肚子酸醋的味道有點像，有點遲疑的問：“你一直在問秦默，難道……是吃醋了？”

遲景曜長久的凝視著，直到看的瑟了下，“你別用這麽兇狠的眼神看我……”

遲景曜咀嚼著剛才說的話，“你的意思是，喬默也有可能？”

顧兮尷尬的歪頭，“我什麽時候說過喬默也有可能……”

這才反應過來，就在剛才，一時心急口誤了一句話：喬默都比秦默靠譜，這至還喜歡我。

不過這句話多也是句真心話，顧兮覺到頭頂的力，不得不又往後輕輕挪了步，背部及到牆麵後，“遲總你那麽關注別的男人做什麽……我和誰……大概和你也沒關係了吧？”

咬著手指，輕輕的說：“除非你真的吃醋了。”

一句話令遲景曜微微停頓了下，“你剛才也吃醋了。”

“我吃醋是很正常的嘛。”顧兮毫不猶豫的回答，“你邊有任何一個人我都會吃醋，我邊有任何一個男人你才不……”

顧兮的話吞到了嚨裏，“也……？”

他剛才說的是，你也吃醋了。

你也吃醋。你也吃。你也！

顧兮幾乎是墊腳抓/住遲景曜的領帶，臉蛋上都是不可思議的神，“你、你、你……”

怎麽辦，心裏頭好慌，往常遲景曜從來不會這麽直爽的和自己勾流，現在單僅僅是坦誠了他也在吃醋，倒是讓顧兮格外的不知所措，手扯在領帶上，搖頭晃腦了一會，才支支吾吾的說：“我不會喜歡秦默的。”

秦默那等可遠觀而不可玩的類型，豈是這種小人可以沾惹的。

更何況以這種從一而終的格，不到黃河心不死，現在遲景曜突然間給了一點點希令整個裏的熱度都開始沸騰。

隻是不明白。

明明都已經分手了，說這些話還有意義麽？如果僅僅是為了/撥一下靜若死水的心，遲景曜辦到了，如果又是給個希而絕了路，實在不知道今天唱的這出，到底是為了什麽。

不過既然遲景曜說的心都好了起來，也不介意給那醋意兌兌水，讓他舒坦一點，“我也不會喜歡喬默的！隻有你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被扯著的領帶始終沒有鬆開，遲景曜微微俯，牆麵上投下的倒影，在樓宇暮下格外的好。

顧兮麵染紅暈，結結的說：“靠太近了。”

這才發現自己手裏頭揪著對方的領帶，瞬間鬆了手，然而他姿勢不變，手卻緩緩扶在自己的腰間。

“嗯？哪裏不一樣？”

“我…………”

“……”

顧兮慌忙解釋：“你別誤會！！我說的是心跳加速！”

隻是話已經出口，明顯收不回來，顧兮瞬間滿臉通紅起來。

所以永遠都抗拒不了遲景曜這個男人，掙紮了下後無比無奈的說：“遲總……你的……”

手微微指了下頭，那個位置，真的已經讓沒辦法忽視了。

已經不知道要如何表現自己現在的心，倉惶的眼神過後，則是遲景曜越靠越近的麵龐，眼鏡架過的臉頰。

“丫頭。”

遲景曜問：“你不是說會有生理反應？”

“我、我說的是心跳加速！”

遲景曜在耳朵上輕輕吹了口氣，“難道就沒覺？”

有。可有了也不能說。

顧兮眨了眨眼睛，“遲總，我們分手了，難不你有了覺，我就要負責解決麽？”

見遲景曜瞬間冷了下去，顧兮憋足了勇氣，紅著臉說：“以前的那種關係，真的不再適合我們了。”

即便是對方吃醋了，不過是掀起心裏頭的一點波瀾，到最後也可以歸結為是他的獨占作祟。

顧兮很清楚，今天就好像是在玩的一個遊戲，開出的兩個選擇。

A：接對方。

B：拒絕對方。

猶豫了很久，巍巍的選擇了B。如果是兩個月前的顧兮，大概會義無反顧的奔著A去了，可是現在的又哪裏是那個時候的，經曆了漫長時間的等待，再也經不起暗無/天日裏的掙紮。

“你的意思是今晚讓我找別人？”

遲景曜的問題讓顧兮瞬間窒息，斷斷續續的語句已經支離破碎，“我、我……我……”

這種畫麵本沒辦法想象，甚至隻是腦中掠過一個遲景曜和其他人在一起的畫麵，瞬間就無法抑製的渾抖，胃裏更是翻騰著醋意滿滿。

此刻的顧兮就像個小火車，兩個耳朵都快要噴出氣來。隻是掙紮了好久，好久，才咬牙閉眼，“反正你以後也是要和陸宛這種家世的人結婚，我不是你第一個人，也不是你最後一個人，我隻是個過場而已，所以也本沒什麽可嫉妒的。”

良久，才覺到自己的子微微一鬆，遲景曜已經放開了。

眸緩緩睜開一線，逐漸印眼簾的是他轉取外套的背影，心裏頭黯然了起來，往日的點點滴滴了腦海，今日這個男人的轉變也逐漸的進了心頭，嗓子如煙燒火燎般的疼了起來，手心裏冒著微汗，艱的問：“你今晚真的要……和別的人？”

遲景曜將外套穿上，回頭睨了一眼，淡淡的說：“不會。”

顧兮出了驚訝的表，可就在分外不解的時候，遲景曜的角勾起，說了句近乎暴的話：“我今晚隻想要你。”

“……”

顧兮無言以對了。

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不得不說，當遲景曜直接起來，每句話都能中心扉的讓搖。顧兮心口開始狂跳起來，垂下頭再不敢去看遲景曜的眼睛，但凡有分毫差池，又要輸了。

這就是為什麽必須要選擇去逃避遲景曜的原因，麵對他的時候，從來就沒有贏過。而明顯，這個男人今天的目的已經昭彰了出來。

顧兮咬，皺著眉頭說：“別我，我已經不知道要怎麽辦了……”

很想和他在一起。

卻不想以這樣的形式。

很想一輩子不分開。

卻不想茍延殘藕斷連。

要，就深。要一起，就走到結局。

遲景曜將外套合攏，回過頭來，還是靠在原來的地方，滿臉的茫然，他把煙頭碎了放到煙灰缸裏，眉眼不，聲音卻和緩了下來，“丫頭，再給我點時間。”

顧兮下意識的抬頭，張了張，殷/紅的/瓣浮出不可思議的弧度，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就衝到了他的麵前，“你剛才說……說什麽？再給你點時間？是、是那個意思麽？”

顧兮從來沒有想過，分開後反而會讓遲景曜想清楚，這句話即便不是承諾卻已經足以讓欣喜若狂，等了那麽久，終於等來了一句話。

捂住，強迫自己把幾要落下的眼淚吞回去，抖著說：“我等……不論多久我都等。”

遲景曜手，把淩/的碎發攏到了耳後，“我送你回家。”

顧兮跟著遲景曜上了電梯，專用的那臺電梯已經關閉，應該是要再檢修下才能重新啟用。他們坐的是普通客梯，一路向下的時候，偶爾會有其他人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