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后,一輛奔馳商務率先停滯在南城區一間名為“夜人”的酒吧門前。
常年穿職業裝的徐子珊從車上走了下來,本來想直接進酒吧。
但在車前想了想后,就來到了副駕駛旁邊沖著唐杰的開車司機小伙道:“小唐,上回你買的電擊棒放哪了?”
唐杰二十五歲,人長得很神,以前學過點跆拳道,有點手。
唐杰有點懵地打開扶手箱,取出一只那種手握式的電擊棒:“小姐,你要這個干什麼?是不是有危險,我跟你進去啊?”
“不用,你把電擊棒給我就行。”
徐子珊說著,又改口道:“三十分鐘之后,你給我打電話,我要是不出來,你就報警。”
唐杰意識到不對,可徐子珊向來說一不二,他也不敢多說,只好點頭。
“好,我就在門口,你要是有啥事,拿電話震我一下,我馬上進去。”
“知道了,這事兒先別告訴爺爺。”
徐子珊代了一句,就把電擊棒放在包包里,然后還覺得不放心,又把手機里的錄音功能調了出來,重新放在包包里,這才邁步上了酒吧門前的臺階。
進的這個夜人酒店,并不是一個公開質的場所,反而位于南城區一個比較偏僻的街道當中。
一到晚上,這邊街上就沒什麼人,算是一個比較高檔且私的場所,只為一些固定客戶服務。
走進酒吧,徐子珊先看了一眼酒吧的環境,見偌大個酒吧里沒什麼人,于是便問了酒保,才來到了二樓的一個最大的包房門前。
站在門口,徐子珊深吸了兩口氣,才推門走了進去。
剛走進包房,徐子珊就覺到一濃重的煙霧撲面而來。
高檔香煙混合著雪茄的煙霧,把整個包房弄得跟仙境似的,味道甭提多刺鼻了。
與此同時,屋里還放著震耳的搖滾音樂,里面靠墻有一大長排的沙發卡座,坐著不人。
房間里的氣氛仿佛回到了原始社會,不著都不怎麼檢點,甚至有點顯得過于開放。
這間超大的包房,起碼裝了二十人,有一半以上,正隨著音樂大幅度地搖擺。
就跟群魔舞似的。
氣氛簡直不要太火。
邁步走進的徐子珊一看這個場景,不自覺地皺了皺柳眉,用手捂住了鼻子。
就在這時,他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一名青年。
這個青年也就是二十六、七歲的樣子,一國外知名品牌的奢侈品服裝,梳著跟狗似的發型,正摟著另一個青年不知道在說什麼。
打眼瞧了一眼另一個青年,見后者雙并攏端正地坐在沙發中間,雙手平放在膝蓋上,低著頭,全都在發抖。
徐子珊就氣不打一來,快步走到房間角落的音樂控制臺,直接把電源的座給拔了。
“吱!”
一陣刺耳的音聲響起,屋的食男們被震得略微有些酒醒。
這時,一個明顯喝大了的混混青年看見了徐子珊,張就呵斥道:“你誰啊?誰讓你把音樂關了的?給我打開!”
徐子珊本沒理混混青年,目沉地盯著坐在沙發卡座中央的青年。
“姐,你來了啊。”
沙發卡座上的青年終于看見了徐子珊,狀態有點飄飄然地打了聲招呼。
徐子珊目掃了一眼大理石酒臺上凌的白末,眉宇間的反更濃郁了幾分。
“徐子,你帶張瑤來這干什麼?你讓他走!有事跟我說。”
話音落,那個并坐在沙發上的青年慌張地抬頭:“子珊姐,救我。”
說著,張瑤的青年就要起。
但徐子卻使勁了下張瑤的肩膀,張瑤就沒站起來。
“別走啊?咱倆還沒聊完呢!”
張瑤滿眼恐懼,沒敢。
徐子珊厭惡地看著徐子:“你不是想找我談嗎?我來了,放張瑤離開。”
“你說離開就離開啊,你以為你是誰?”
徐子珊剛說完,一個著膀子、渾都是塊的小伙走了過來。
手就要去抓徐子珊。
這時,徐子擺手制止道:“這是我堂姐,你客氣點。”
小伙沒。
接著,徐子指著滿屋子“妖魔鬼怪”道:“這都是我兄弟,不用背著他們,咱倆聊咱倆的。”
徐子珊氣得沒吭聲,彎腰就坐在了沙發對面的椅子上。
“說吧,你想怎麼聊?”
這個徐子,是徐子珊二爺爺家的小孫子,跟是平輩。
比徐子珊小兩歲,目前在徐氏藥業集團擔任后勤主管的職位。
徐子將手從張瑤上拿下來,十指互道:“很簡單啊,我把你來,就為了一個事。黃功中風了,院長他肯定是干不了,我覺得趙峰主任更適合院長這個職位。”
“后天董事會,你投票趙峰接任院長。”
“我剛才都跟張瑤商量好了,回家以后,他也做做他爸的工作,咱們齊心協力,把這事兒促。”
徐子珊嗤之以鼻地撇了撇。
事實上的況是,這個龍江惠眾院長的職位,暗中牽扯的是大小徐家的斗。
所謂的大小徐家,指的其實就是徐業老爺子和他親弟弟徐業守為代表的兩家。
其實徐氏藥業集團早年間,是徐業老爺子和幾個朋友合伙干起來的。
當時徐業守還沒有參與經營,而是有另外的營生。
等到后期,徐氏藥業集團慢慢建立起來、生意也開始好了以后,徐業守的買賣卻是干得不如人意,慢慢走到破產的地步。
最后還是徐業幫他弟弟還了些債,才沒搞得家破人亡。
那件事之后,徐業就想拉著他弟弟伙一塊干,算是拉幫著弟弟一把,而徐業守也答應了。
可徐業萬萬沒有想到,他這個弟弟完全沒有知恩圖報的心思,反而還想把徐氏藥業集團從哥哥手里搶回來。
本來就是后伙的徐業守,一進集團就開始暗中收買人心。
他把自己的兒子、兒、婿、兒媳婦什麼的全都安排進集團,甚至連自己家的孫子、孫,也安排進來了,并慢慢地開始獲得權。
一來二去的,徐業守的狼子野心浮出了水面,可當徐業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
最終,兩家人鬧得不歡不快,并逐漸開始在集團部競爭起來。
在龍江的商場上,基本上沒有人不知道徐業和徐業守之間的事,他們將兩家人分了大徐家和小徐家。
大徐家,就是指創業初期的徐業這一脈。
小徐家,就是以徐業守為首的分支。
本是同生的兄弟,變了你死我活的仇敵。
這事兒已經對徐氏藥業集團形了嚴重的耗,所以徐子珊早在兩年前就開始布局,想要把小徐家給趕出集團。
這次黃功倒臺,正好是一次機會。
所以,徐子珊肯定不能讓徐子得逞。
因為他舉薦的趙峰是小徐家的人,更何況,這個人沒有什麼真材實料,醫方面、管理方面完全是個渣。
像這種傀儡,徐子珊怎麼可能把醫院給他。
徐子珊掃了一眼坐在徐子邊的趙峰,言道:“趙峰不行,他不夠資格。”
“不夠資格?”
坐在一旁的趙峰不干了,搶話道:“徐總,你這話說得未免太小瞧人了,我哪里不夠資格了?”
“我也是在院里待了十幾年的老人了,醫院上上下下我哪里不。”
“論業務,我也是上過手臺的人,論管理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你憑什麼說我不夠資格?”
徐子珊的經營頭腦和智慧那是很有人能夠比肩的,醫院的事,全在腦子里。
“你想知道你哪里不夠資格?行,我跟你說說。”
“你的專業是腦外,院十五年,從實習醫師干起,十五年來,上過手臺的次數加一起不到一百次,我說得對不對?”
趙峰瞇起了眼睛。
“十五年,不到一百次的手經驗,為什麼?因為你險些出過三起醫療事故,每一次都是你的老領導及時趕到,才免于你對患者造傷害,后來你被調離腦外,搞管理。”
“你進管理部門的第二年,就從醫療設施企業要了二十萬的回扣。”
“09年,你著咱們的供應商請你出去嫖娼,還索要了五十萬的好費。”
“隨后幾年你越來越過分,直到18年的時候,你還給院里進了一批不合格的抗生素,你以為徐惠婷替你瞞住了,我就不知道了?”
“這兩年的事兒我就不用說了,你自己貪了多錢,你心里最有數。”
“就你這樣,還想當院長?我要是讓你當了院長,龍江惠眾不出三年,就得讓你毀了,到時候我怎麼跟東代?”
“……”
徐子珊說起話來,字字誅心,每一句話都捅在了趙峰的要害上。
瞬間把趙峰說得啞口無言。
“你……你胡說八道。”
“我胡說嗎?用不用我把證據擺在你眼前?趙峰,我告訴你,這次院里換屆之后,我會讓張紹宗裁撤一批無能之輩,而你,就是第一個。”
“你這種人,本不配當醫生,更不要提院長了。”
話音一落,包房里死寂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