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范家的麻將館里,皮龍左手扣著腦袋上還沒有凝固的傷疤道:“你都知道了。”
另一小伙:“那有啥不知道的,村子才多大啊,村里頭郭寡婦放個屁,我在村外頭都能聽見。”
“淘氣……”
皮龍用手指了指小伙,極度猖狂地講道:“一個大傻叉,跑到咱們村想訛我,你哥我是啥人啊,能讓他訛著嗎?我就稍稍使了個小計謀,就把那個大傻叉給反訛了,呵呵,跟我斗,他們是沒打聽到你龍哥我是什麼人?”
小伙聽完,拍著馬屁道:“這話說得沒病,你說就咱們村里,論瓷訛人,誰的道行能比你龍哥深啊。”
“就是,還想訛龍哥,這不是班門弄斧嗎?”
“哈哈,你還會語了。”
皮龍屬于那種聽不出好賴話的人,人家明明是在罵他缺德、無恥,他反而當好話聽了。
麻將館老板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看著電視,接茬道:“龍啊,我聽說前陣子你媽上醫院讓人誤診了,最后醫院還賠了不錢,這下你們家發了,有這事沒?”
皮龍最喜歡的就是別人說他有錢,因為這樣可以讓他覺到像個富豪。
皮龍沒瞞道:“你連這都知道啊?你消息靈通啊!”
老板一笑:“那有啥不知道的,哎,醫院賠多錢啊?”
“前后五十萬吧。”皮龍直言不諱。
一眾賭徒一聽,哪有不羨慕的。
“五十萬?不啊?啥病啊?能賠這麼多,那醫院的大夫也太廢了吧,這麼大的病還能看錯?”
皮龍道:“啥大病?啥病沒有,就是他們弄錯了,其實沒啥大事,但我能讓我媽委屈嗎?我去醫院一鬧,他們能不乖乖給錢嗎?不給我就在醫院大廳里躺三天,你看他迷糊不迷糊。”
“我就告訴你們,這醫院啊,越大就越怕事,你們要是有事了找我,我去幫你們鬧一鬧,準能拿著錢。”
兩個小伙憋著樂,也不接話,只聽皮龍在那朗朗地吹著牛。
其實醫院那個事,是梁棟主給了他三十萬,然后給他出主意,讓他去醫院里鬧。
可以說,整個事的安排,全都是梁棟慫恿的,由梁棟出謀劃策,目的就是為了給楚進趕出醫院。
而皮龍這麼一鬧,除了梁棟給了三十萬之外,醫院肯定也得拿點錢才能息事寧人,所以他才又得了一些錢。
但絕對沒有二十萬。
可皮龍回來不會這麼說,因為實話實說,他自己就沒面子了。
他得突顯出他的能力。
哎?
他只要說那些錢都是他急中生智得來的。
這麼一弄,他不就能人了嗎?
一眾賭徒深信不疑,畢竟他們知道皮龍就是個滾刀,在村里很有名,連外號都皮二滾。
就在皮龍朗朗地吹著牛的時候,范忠勇帶著小黑、司機老何趕到了。
在三人后,是楚進、陳俊還有陳子星。
“呦,這不是勇哥嗎?”
麻將館的老板率先看見范忠勇進來了,連忙起相迎:“勇哥,啥時候回來的,怎麼沒說一聲呢?來玩啊?我讓他們把里屋給有騰出來啊。”
“大奎,你還是那麼會來事。”范忠勇顯然對麻將館很悉,笑著跟老板打了個招呼。
隨后你就看,麻將館里的大小賭徒全都站了起來,紛紛向范忠勇打招呼。
“勇哥,回來了。”
“大勇啊,長時間沒看見你了。”
“勇哥,晚上喝點啊。”
范忠勇別看是個老板,有錢,但在這,人顯得特別隨和。
“哈哈,都在呢,行,喝點就喝點,不過今天不行啊,你們玩著。”
老板一聽,連忙走了過來:“勇哥,回來有事啊?”
“啊,我找個人。”
這時,皮龍也看見了范忠勇,站起來道:“勇哥。”
“啊,你也在這呢。”范忠勇看見皮龍,臉沉了一下。
皮龍毫無察覺,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那樣子跟看見楚進的時候完全是兩個是兩個狀態。
有點卑微、有點哈狗、還有點小心翼翼……
“勇哥,你回來了,咋沒通知大家伙一聲呢。”
皮龍點頭哈腰地說著,隨后就看見范忠勇后的楚進和陳俊了。
他愣了一下,旋即把腰桿了起來,都不給范忠勇說話的機會,一叉腰罵道:“哎呀,你們兩個還追到這來了?”
話音一落,屋子里的賭徒們紛紛投來疑的目。
但接著剛才在村口撕扯楚進和陳俊的兩個賭徒把他們認了出來。
這時,皮龍直接錯開范忠勇,指著陳俊罵道:“崽子,你追到這來干啥啊?還沒完了是不是?還是說錢太多了沒地方花,想給你龍哥花點。”
“行啊,那就來吧,反正我缺錢,你有多我都不嫌多,來,打吧,你龍哥我絕對不帶還手的。”
皮龍指著麻將館的老板道:“老范,你把監控給我看好了啊,回頭我有用,等這兩個傻叉賠完我錢,我分你一份。”
說完,皮龍就躺地上了,子還像條蛆似的在地上直蹭:“來啊,給你們一百個膽子,我看你們敢不敢我一下。來,有種來打我。”
屋子里賭徒就是再傻,也能看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敢后面那三個小伙,就是剛剛讓皮龍訛的人唄。
他們也真是傻啊。
就皮龍這個滾刀,不跑還等什麼呢?
就是找到這了,又能怎麼樣呢?
打人不犯法嗎?
不需要賠錢嗎?
其中一個賭徒看熱鬧不怕事大,還幫著皮龍囂道:“兄弟,人家讓你打他呢,你們快手啊?”
“就是啊,這麼好的事兒,還等什麼呢?打,往死打,龍哥可能挨打了。”
“呵呵,有點意思啊,對了,把錢準備好再打,省得待會兒還得去取。”
“哈哈……”
陳俊早就氣瘋了,地握著拳頭。
他看了楚進一眼。
而楚進則是扭頭看了一眼陳俊,突然咧一笑:“聽見沒,老四,人家都有這種要求了,咱是不是得滿足他啊。”
陳俊心里有譜了:“那肯定滿足啊。”
“那還等什麼。”
話音落,兩兄弟同時抬腳:“干他。”
“砰!”
“砰!”
兩只大腳,同時落下,一個踩在口,另一個踩在了肚子上。
“嗷!”
皮龍打死也沒想到楚進和陳俊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手。
不過就是手了,他也不怕。
他還不得楚進和陳俊再打他一頓呢。
因為這樣,他就又有訛錢的理由了。
然而他還沒想到的是,這次楚進和陳俊手,可不是剛才,踹一腳就完事了。
兩腳下來,才剛剛開始。
“我去你大爺的,你讓我打,那我就打死你,你個人渣。”
一個小時之前,陳俊氣的盲腸炎差點犯了,這一肚子火憋了一個小時,現在有發泄的機會,怎麼會客氣。
“王八蛋,我讓你猖狂,我讓你裝……”
陳俊發,抬腳對著地上的皮龍就是一頓狠踹。
“你不是找打嗎?你看我敢不敢打你,我踹死你。”
楚進也沒閑著,抬起四十三碼大腳朝著皮龍的肚子就是一頓狂踢。
“人渣,雜碎,你還狂不了狂了,說話。”
陳俊:“子星,干他。”
“來了。”
陳子星也不是個謙謙君子,聽到堂哥下令,跑過來就是一頓踹。
三人圍著皮龍踹了能有幾秒鐘,皮龍也反應過來了,這幫人是真敢手啊。
要是不還手,那真有可能起不來了。
“你們還敢手,兄弟們,給我干他,待會我灑一萬塊錢。”
屋子里的賭徒一聽有錢拿,再加上皮龍本就是村里的人,他們肯定也不能眼的瞧著,立馬跟打了似的撲了過來。
皮龍喊完,還非常賊地求助范忠勇,因為大家是同村的,他覺得范忠勇肯定不能看著兩個外來的在自己村里撒野。
“勇哥,他們打我,你得給我做主啊。他們在咱們村打人,你不能看著啊。”
一屋子賭徒此時已經熱上頭了,抄起板凳、木板、鐵鍬,嗷嗷著就跑了過來。
就在這時,站在范忠勇后的小黑突然大吼了一聲道:“都給我閉了,沒你們的事,滾一邊待著去。”
眾賭徒一愣。
心說這什麼況?
勇哥怎麼還幫著外人呢?
這時,麻將館的老板反應過來了,沖著眾賭徒道:“把板凳放下,傻叉啊,沒看出來這是勇哥朋友嗎?”
“啊……”
賭徒們懵了,一沒敢。
楚進、陳俊、陳子星,誰都沒搭理,沖著皮龍就是一頓狂扁、踹。
也就是三十秒,楚進氣吁吁地拉開了陳俊和陳子星。
他肯定不能讓兩人再打了,再打,皮龍不死也殘廢。
“行了,差不多了。”
拉開陳俊,楚進邁步走了過去,手就把皮龍給拎了起來。
是的。
拎起來了。
皮龍一百四十多斤。
楚進就一只手,一提,整個人就起來了。
一點不費力。
滿屋賭徒眼睛都看直了。
這是牲口嗎?
這麼大勁兒。
那可是個大活人啊。
小黑也愣住了,直勾勾地看著楚進,下意識地咽了口吐沫。
心想,這是屬熊的嗎?
一只手就把人給拎起來了。
畜生!
只有司機老何和范忠勇,會心一笑。
換了一下眼神。
尤其是老何,沖著范忠勇還眨了兩眼。
范忠勇心領神會,角彎彎沒說話。
屋子里,楚進用力將皮龍摔在了麻將桌上,氣到炸地從桌子上拿起兩塊麻將牌就塞進了皮龍的里。
“渣子,你不是狂嗎?還有沒有對白了?說話。”
“唔唔……”
皮龍滿臉是,瞳孔中涌著驚恐之意。
“不說話啊?還不服是不是……”
“啪!”
楚進狠狠地扇了一掌,打得皮龍滿眼冒金星。
而由于他里還有兩顆麻將牌,這一下,滿口牙都硌碎了。
“你這個人渣,不治理你還要上天,我不敢揍你嗎?你還囂不囂了。說話。”
“唔唔……”
皮龍都哭了,心說你往我里塞了兩顆麻將牌,我怎麼說話啊?
可楚進不管那套,大啪啪啪又連扇了十幾下,直到皮龍把麻將牌吐出來才為止。
這時,皮龍臉都快腫包子了,滿臉驚恐道:“你,你到底要干什麼?”
話說著,范忠勇走了過來,目不屑地掃了一眼皮龍道:“皮龍,你本事大啊,連楚先生都敢惹,不知道他是我朋友嗎?”
轟!
此言一出,屋子里徹底炸鍋了。
范忠勇早年就了暴發戶,是村子里唯一一個極有錢的人。
整個村子的村民,都羨慕范忠勇的能力,是村子里最大的大能人。
而此時,他們眼中這個大能人,居然主承認楚進是他的朋友。
這是什麼概念?
這個概念的意思就是,這個看起來年紀不是很大的青年,肯定是非常有能量了。
能跟勇哥平起平坐的人。
是你皮龍能惹的嗎?
眾賭徒看到這里,全都無語了。
心說這個皮龍也是個白癡,裝沒裝明白,踢到鐵板上了。
活該。
皮龍此時也懵了,他哪里知道楚進和范忠勇是朋友。
要是知道,打死也不敢得罪人家啊。
“哥,我,我錯了。”
皮龍的格是欺怕,其實他啥能耐沒有,就憑著滾刀,在村子里橫行霸道。
但一遇到那種特別有能量的人,馬上就變腳蝦。
“我錯了,哥,哥,我真錯了,我也不知道他是您朋友啊?”
“我要是知道,哪敢這麼干?哥,我真錯了,你別讓你朋友打了。”
“錯,你跟我認錯有個屁用,你得罪誰了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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