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獻之一臉茫然地接過陶罐，在李凡的指引下，目看向陶罐被摔碎的一角。

 只見，在那土褐的陶罐被李凡砸掉一塊缺口后，里面竟然出一抹素雅的淡綠！

 吳獻之眼睛當場就凸了出來！

 一旁的探頭探腦的吳余薇更是以玉手捂住櫻桃小，止不住驚呼道。

 “里面還有一層瓷？”

 李凡出笑容，如果不是靈瞳讓他可以看見里面瓷展出來的蓬歷史氣，恐怕這陶罐真就被當不值錢的玩意兒了。

 吳獻之來不及問李凡是怎麼發現其中奧的，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戴上眼鏡，一一毫仔細觀察著淡綠的瓷模樣。

 隨后更是從包里拿出一個楔子，一柄小錘子，這都是專業的考古工，吳獻之開始一點一點，極為小心地清理掉外層的陶罐。

 吳余薇幫忙打著下手，李凡和唐雅則是一言不發，靜靜等待。

 終于，在吳獻之湛的手藝下，一個掌大小的淡綠瓷現世。

 上面沒有多余的花紋，整都是淡綠的素雅模樣，看上去唯清新。

 吳獻之眼中閃爍著寶，驚嘆道。

 “竟然是汝窯出品！果然是個好東西！”

 聞言，吳余薇充滿古典意味的俏臉上駭然失，大驚道。

 “汝窯？宋代汝窯？保存如此完整？那豈不是價值數千萬？”

 話音剛落，李凡和唐雅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幾千萬？我的乖乖……

 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吶！

 不過李凡卻有所懷疑。

 因為這件汝窯出品的瓷，在他靈瞳之下，歷史氣雖然濃厚，但對比之前那些晚清的老件，卻只是數倍而已。

 按理說，應該追溯不到宋朝的年代呀。

 果然，吳獻之接下來的搖頭就驗證了李凡的想法。

 “可惜，如果真是宋代汝窯就好了，現在看起來，這件瓷最多追溯到明晚期，或許是清早期，屬于仿制宋代汝窯出品的瓷。”

 “并不是真正的宋代汝窯，珍貴程度沒有那麼大。”

 “但是，這樣的完好程度，價值也不菲了。”

 “這般工藝倒是見，先燒制好珍貴的瓷，然而再覆蓋上陶土，中間夾一層石灰，重新回爐，等陶土型之后，就能像最開始那樣，打碎陶罐，才能見到真面目。”

 說著，吳獻之突然想到了什麼。

 抬頭看向李凡，臉皮上的皺紋逐漸搐。

 因為他似乎、貌似、好像記得，這件瓷被他送給了李凡……

 以為只是送出去一件不值錢的東西，結果偏偏送了個好寶貝出去！

 吳獻之角搐，他縱橫古玩行業幾十年，除了早期打過幾次眼之外，就再也沒有看走眼過。

 結果在這山林里面，居然犯了個錯！

 吳獻之不對李凡滿是好奇。

 “小李，你是怎麼發現陶罐里面還有一層的？”

 李凡毫不猶豫地回答。

 “我以前在書上見過這樣的燒制方法，一般都是運送寶的時候使用，在瓷上重新燒一層陶罐，就能避免被人眼紅，惹許多麻煩。”

 吳獻之若有所思點頭，隨后老臉一紅，終于是嘆了口氣，將手中瓷遞了出來。

 “小李，恭喜你了，這東西既然已經答應送給你了，那就是你的件。”

 吳余薇見狀大驚。

 這雖然不是宋代汝窯真品，但也是古代仿制的高質量贗品，去拍賣的話，起碼是百萬級別的寶貝。

 這怎麼能送人呢？

 “爺爺！”

 吳余薇剛剛開口，吳獻之就表一肅，呵斥道。

 “我怎麼教你的？君子一諾，如若千金！”

 “這東西本就已經送給小李了，哪有重新占有的道理？”

 吳余薇聞言，委屈地低下頭，還是不甘心道。

 “可是……”

 吳獻之溫怒，正繼續開口斥責，一旁的李凡卻趕忙上前道。

 “息怒息怒，吳老息怒。”

 “這東西確實太過于貴重，我是不能要的。”

 不料，吳獻之聽了李凡的話，居然更生氣了。

 “李凡小子，你是不是也認為我吳某是那種見財眼開之徒？”

 李凡趕忙苦笑道。

 “吳老先生誤會了，這東西是您在狀元山里尋回來的，雖然當時口頭上送與我，但誰又知道里面另有乾坤？”

 “如果您堅持讓我獨占，那我豈不是落了下層？”

 “吳老自詡為君子，小子我雖然年輕，但也想為君子，君子豈有見財而忘心之說？”

 聞言，吳獻之逐漸平息下來，注視李凡良久，終于搖頭嘆息道。

 “是我淺了，沒想到空活六十有余，今日在這狀元山中，竟然被采藥小子教訓了一番。”

 說罷，吳獻之哈哈大笑，重重握著李凡的手笑道。

 “好小子，好品德，好君子！”

 李凡同樣滿面笑容，唐雅在李凡后，聽到吳獻之的夸贊之言，不暗暗撇。

 ‘老爺爺，你被李凡騙啦！他才不是什麼君子呢，您見過君子把人家孩在大上，狠狠打皮的嗎？’

 ……

 吳余薇目睹方才一切，眸中暗自產生了一種嫉妒的緒。

 自跟隨爺爺長大，最大的希就是獲得爺爺的認同與夸贊，只可惜吳老爺子這樣的人，向來是對外人客氣，對家人嚴厲的。

 所以，聽到爺爺這樣夸另一個同齡男人，吳余薇心理不失衡才怪呢。

 當然，當著吳獻之的面，可不會把這種緒表現出來。

 最終，李凡和吳獻之互相留了聯系方式，瓷則是有吳獻之帶走，確定好最后價值后，采用現金的方式給李凡以補償。

 主要是李凡不知道怎麼保護瓷，萬一失手怎麼辦？專業的事還是要給專業的人。

 以吳獻之的品格，李凡還是相信他的，所以給他帶走。

 日下三竿，吳獻之笑著告別。

 吳余薇在經過李凡邊的時候，突然抬頭，仿佛要用那傲然之扇李凡一掌。

 “我不會輸給你的！”

 說完，吳余薇快步追上吳獻之的步伐。

 李凡一臉懵，一直盯著吳余薇的背影，很是茫然……

 唐雅好奇上前，睜著大眼睛道。

 “李大神醫，你不會看上人家孫了吧？”

 說完，也看看吳余薇的背影，隨后暗地搖頭。

 哼～沒皮大……

 隨后唐雅小臉一紅，給了自己一掌。

 瞎想什麼呢！

 “咳咳，快，我們還有三個小時可以采藥，必須要在太下山之前咱們也下山，在山里留宿很危險的，據說狀元山里有野哦。”

 李凡聳聳肩，并沒有放在心上。

 他可是有仙人傳承的，會怕野？

 然而，很快，李凡就意識到，他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