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登時就不悅了。
若非是看在大小橋的面子上,恐怕袁就會派人將這個不懂圓的橋蕤給趕出去。
袁冷笑一聲:“雖然攻城數日,折損了一部分人馬,但朕的兵馬還有四萬多。”
“那小賊不過是數千兵馬,如何敢過來送死?”
“橋蕤,朕看你這膽子,是越打越小啊。”
“這樣吧,等大小橋宮之后,朕給你封一個文吧,你別再帶兵打仗了。”
“……”橋蕤登時一陣無語。
袁一臉嘚瑟:“朕不得那小賊過來送死呢。”
“如此,只需一戰,便可定徐州。”
橋蕤不再說什麼,低下頭,默默喝了一杯。
張勛見了,拱手道:“據斥候消息,糧草今日可到。”
“一旦糧草到達,我軍士氣就會大增,明日一戰,定能攻克淮陵,斬殺秦小賊。”
“這徐州之地,自然也是我大仲王朝的了。”
這話,袁高興,立即就哈哈大笑:“不錯,徐州唾手可得。”
“來,諸位卿,滿飲此杯。”
話音剛落,一個羽林軍急慌慌跑進來:“啟稟陛下,大事不好了,太子殿下出事了。”
太子殿下出事了?
袁登時就皺了皺眉頭,喝道:“秦軍并無水軍,小賊的兵馬盡數都在淮陵,太子殿下能出什麼事?”
“難道是長途跋涉,生病了?”
這時,從帳外沖進來幾個袁軍士兵,渾都是。
見了袁,幾個士兵急忙跪下。
“啟稟陛下,秦軍水軍襲我運糧船隊。”
“陳蘭將軍被殺,太子殿下被俘,十萬石糧草盡數落在秦軍手中。”
“啊……”袁大吃一驚,急忙坐起,將為他夾菜端酒的人撞倒在地。
袁似乎毫無所覺,怒喝一聲:“胡說八道,秦軍哪來的水軍?”
那士兵快哭了:“小人也不知道啊,可這是實,糧草出事了,太子殿下也出事了。”
張勛還算是鎮定,立即喝問道:“你們將當時的戰況,一五一十地講一遍。”
“若是敢有半點的虛瞞,定斬不饒。”
“小
人不敢,小人不敢。”
于是,這個士兵就將整個戰況老老實實地講了一遍。
五十艘戰船?
五千水軍?
戰斗力遠在袁軍的水軍之上?
袁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但是,直覺告訴他,這肯定是真的。
糧草沒了。
太子被俘了。
袁只覺得一陣恍惚,這一戰必敗無疑了。
“秦武小賊,朕與你勢不兩立。”突然,袁歇斯底里地大吼一聲,抓起案幾上的酒樽,狠狠砸了出去。
橋蕤急忙再勸:“陛下,我軍糧草只夠一日,無法再戰,當速速退兵才是。”
退兵?
袁立即就是眼冒兇,再次大吼起來。
“朕駕親征,五萬兵馬,損兵折將不說,還要大敗而回。”
“朕的面呢,你橋蕤可以不要面,但朕得要面。”
橋蕤再勸:“可是,陛下,我軍沒有糧草,只會是不戰自敗啊。”
“那倒未必。”袁冷笑一聲,眼神中兇閃閃。
“誰說朕沒有糧草,朕的糧草在秦軍營中,秦小賊幫朕看守著呢。”
橋蕤一驚:“陛下之意,是要攻打秦軍大營?”
“不錯。”袁瞇了瞇眼睛,“秦軍大營,在淮陵城的北面。”
“要攻打秦軍大營,就必須要饒過淮陵城。”筆趣庫
“而繞城的風險,就會是糧道被劫。”
“但現在朕的軍中沒有糧草了,還怕淮陵守軍劫朕的糧道嗎?”
“再者,小賊必然料定,朕沒了糧草,必然會退兵淮南,大營必然防備不嚴”
“嘿嘿,朕偏偏要給小賊一個驚喜。”
“朕不但不撤兵,反而是揮軍北上,強攻他的大營。”
“四萬多對七千,六比一啊,朕不信攻不下秦軍的大營。”
張勛也是沙場宿將,聽了袁的話,登時眼睛一亮。
還別說,袁突然想出來的這個主意,還真是有幾分道理。
沒有糧道的顧忌,袁軍自然可以肆無忌憚。
只要能攻下秦軍大營,何止是十萬石糧草的,連秦軍的糧草都拿下了。
到那個時候,大軍士氣如虹,必然能夠一戰而克淮陵
。
接著就是夏丘,取慮,最后兵臨下邳城下。
絕對是一招完的絕地反擊之計,堪稱完。
張勛拱手道:“末將也以為,陛下此計可行。”
“……”橋蕤震驚地看了看袁,再看了看張勛,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瘋子,瘋子,這兩個人都是瘋子。
“陛下,此計風險過大。”橋蕤忍不住再勸,“若秦軍堅守營寨兩三日,我軍無糧,必生,必敗無疑啊。”
袁冷笑一聲:“所謂哀兵必勝。”
“我軍將士若知軍中斷糧,秦軍大營中有十幾萬石糧草之事,豈能不拼死力戰?”
“嘿,以朕的估計,或許半日就能攻破秦軍營寨了。”
橋蕤又問:“可若是那十萬石糧草,并不在秦軍大營中呢?”
“橋蕤,你當朕不敢殺你嗎,故意攪軍心?”袁大怒。
“秦軍主力在此,小賊劫了糧草之后,不秦軍大營,難道還會送到下邳不?”
“來人,將橋蕤給朕打出。”
立即,從營外沖進來幾個羽林軍,手舉大棒,奔向橋蕤。
橋蕤又驚又怒,上挨了幾棒,被打出了袁的中軍大營。
袁咬牙切齒著:“秦小賊,朕這一次是真的發怒了。”
“朕明日會讓你知道,激怒朕的下場,是多麼可怕。”
張勛遲疑一下,還是問道:“陛下,可太子殿下還在秦小賊手中,只恐……”
袁一臉的猙獰,打斷了張勛的話:“只恐什麼?”
“我大軍境,秦小賊豈能不為自己留一條后路?”
“哼,朕料定,秦小賊不敢耀兒一寒。”
“待秦軍大營被攻破之時,秦小賊必然會恭敬地將耀兒送出,祈求朕饒他一條狗命。”
張勛愣了一下,約覺得袁有些太自負了。
可他看看袁那近乎瘋狂的表,將到了邊的話咽回去了,不敢再潑袁的冷水。
袁起膛,大喝一聲:“張勛,傳令全軍,休整一夜,明日一早便繞過淮陵,直撲秦軍大營。”
張勛立即拱手道:“喏,末將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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