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塌，最先從下界開始，空氣中的靈氣急速被天空旋轉的黑吸收，接著是山川河流的靈氣，草木失去了華，生靈失去了力量，大地開始乾涸枯裂，天空也好像出現了裂口。

然後是上界，持續的時間要長一些，跟著就波及到了仙界，下仙域，這一切都發生得極快，千杳站立在天空黑通道的口，五界的力量籠罩住他。

“我等了三十多萬年了，終於等到今天了，天帝，這個五界是我的了！”千杳大笑著，大喊著，他低頭看著他下方的天帝，看著天帝出的左手。

“千杳，你阻止天帝，不是爲了五界的存在麼，你怎麼敢讓五界坍塌！”張瀟晗厲聲道。

“我就是要讓五界坍塌，就是要毀滅五界，我要的是五界的力量，要的是我也爲天帝超越天帝，張瀟晗，你知道五界之外是什麼樣子嗎？你知道天帝的世界又是什麼樣嗎？我很快就知道了！”千杳大笑著，睥睨著腳下的一切，他已經覺到下界的坍塌，看到下界已經爲人間地獄世界末日，可他只是大笑著，從三十萬年前他重塑五界，他就等待著這一天，等待著被他劃分爲最低等級的世界最先的坍塌。

千杳的五神在增加，他的已經開始近乎明，開始能看到的紋理，管神經，過看到臟，他的每一個細胞都在被五神加強，改造，他牢牢佔據著通道的口，用他自己的和五界力量阻擋住張瀟晗和天帝。

“你瘋了！爲天帝又如何？你怎麼不知道天帝其實也和我們一樣的，和飛昇修士一樣的，不過是從五界再飛昇出去的！”張瀟晗道。

“那就飛昇，飛昇出去！我已經看到希了，你讓我放棄？你在飛昇的時候如果也有人要你放棄，你會嗎？”

“我不會用這一界生靈的命做代價！”張瀟晗想也不想道。

“你用得還嗎？那些靈植不是生命？妖不是？你手裡的腥還嗎？張瀟晗，你眼裡只有五界纔是生命？那些犧牲在你手裡的生命就不是生命了？別再虛僞了，你是我見過最虛僞的人！”千杳鄙夷著說完，不再看張瀟晗，只專心吸收著五界力量。

“看到了吧，知道我爲什麼要毀滅五界了吧，知道凰守護的都是什麼了吧，我用你來讓凰復活，又哪裡錯了？你的神念與凰完全契合，凰如果活著，絕對不會任憑這樣的事發生！”

張瀟晗慢慢地點點頭，再點點頭，在所謂的大局上，犧牲小我全大義永遠是正確的，在教育的引到下，被犧牲的小我會被冠以一個高尚的名詞，爲大義的奠基石，總有人站在大義上，將這種犧牲強加在他人的頭上。

誠然，爲了所謂的大義犧牲，站在大義的立場上是正確的，但，又有誰真正地站在小我的立場上看待這些，難道小我和所謂大義衝突的時候，犧牲的必須是小我？

不過是換概念而已，不過是依仗著實力強加於人，張瀟晗甚至都不屑於分辨，不屑於反駁，終於能直面天帝，質問爲何是爐鼎的時候，明白的卻還是這個世界永遠不會湮滅的道理：實力爲上，強者至尊。

只要你是強者，只要你擁有實力，你就是大義！

千杳的由而外散發著五神，五界的力量還在向他的傾注，他的幾乎完全明，漸漸的，出現了完全陌生的通道。

神力彙集其中，流經特定的通道，那是人的經脈，是隻能神識才能看到的經脈，如今都展示在視線面前，還有丹田，在千杳的丹田，那裡正在形的，分明是一個新的五界。

“是這樣的啊，你們建立世界爲這個世界天帝的原因，就是爲了將這個世界作爲你們神力的儲備。”張瀟晗低聲道，“就好像祭煉法，就是爲了讓法爲自己的武，五界，只是你祭煉的一個法，五界的生靈就是法的靈。”

“想明白了？”天帝譏諷道，“不然還會是如何？真爲了你們這些螻蟻？”

“你們自己呢？何嘗不也是高於你們的天帝樊籠下的螻蟻，你們的存在何嘗不也是他們的靈力儲備，消遣的玩偶？你在踐踏這些也有生命有意識的生靈的時候，想過沒有，你也在被高於你的生命踐踏。”

“這就是命，想要打破，就只能變強！”

“是的，想要打破，就只能變強，凰的守護攔住了你，卻攔不住這個世界的自我毀滅，不，是這個世界一部分人的貪慾，想要制止毀滅，只有以暴制暴，比毀滅世界的人還要強。”

“可惜，你明白這個道理太晚了。”

“不晚！”張瀟晗厲聲道，“任何時候都不會晚的！”

紫忽然調轉，捨棄了千杳，襲向天帝，天帝的陡然升起金，可在金乍現的時候，識海忽然出現了一個聲音，溫婉而輕：帝君，是我啊，你分辨不出來是我麼？

天帝眉眼一立，怒視張瀟晗，四目相對，只看到張瀟晗眼眸已化爲深邃妖冶的紫，識海悉親近的覺在加劇，他催金迎上紫。

“張瀟晗！”天帝咬牙切齒道。

修魂功法運行到了極致，牽得不僅僅是上的紫意，所有的五行神，所有的凰之火全在這一刻轉化爲紫意，全都釋放了出去。

“轟——”紫氣與金芒撞擊到一起，紫中帶著金，金中夢著紫意，撞擊的衝擊毫不容地擴散著，被時間功法恢復的山河再一次被擊碎，崩塌。

“是張瀟晗又如何呢，你這個不也是梓冰的麼，難道你不悉修魂功法，忘記了麼？”

“你就是再運行修魂功法，你也不是凰！你只能是張瀟晗！”天帝不僅是咬牙切齒，他恨不得將張瀟晗撕得碎。

他也這樣做了，在“張瀟晗”三個字口而出的時候，他的右臂忽然從長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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