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科學畫報》上面刊登的文章,也傳到了常青縣。
一般的人是不知道報紙雜志的級別分別,也不知道《年科學畫報》是什麼質的雜志。
他們只知道朱明浩等人在《年科學畫報》上刊登文章了,而且畫報上面對朱明浩等人極力贊揚。
“老朱,聽說你兒子上報紙了?”吃飯的時候,一個工友端著飯盒找到朱明浩爸爸,聲音里帶著羨慕。
老朱是個很木訥的中年人,不怎麼說話。
他只是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你兒子可真厲害!”工友再次贊嘆,“竟然能上報紙?你得回家給祖宗燒柱香,這是祖宗保佑呢。”
老朱又嗯了一聲,臉上浮起淡淡的笑容。
“你說你們兩口子是咋教的孩子?咋能把孩子教得這麼好?”另一個工友有些好奇。
聽到工友問這個,老朱的臉有些紅,他微垂下頭:“沒教啥。”
他能教什麼?
大字不識幾個!
是朱明浩自己肯學。
也是朱明浩考到了方新亭的班級里,方新亭教的好。
和他有啥關系?
“你和我們說說到底咋教的孩子?聽說朱明浩還是那個啥小組的領頭人?這可太牛了!我看畫報上還說,這是張院士推薦的。太牛了,太牛了!”工友一連說了好幾聲太牛了。
“對啊,能得院士推薦的,這肯定是大才。你們知道啥是院士不?咱們國家都沒多個,都是牛得不得的人呢。”另一個工友豎起大拇指,“老朱,你有個這樣的兒子,真是了不得。”
“要是我家孩子有老朱家孩子一半績,我真是現在躺墳里都開心。”
聽著這一聲聲的夸贊,老朱的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頭漸漸地高了起來。
直了脊梁,就連說話也沉穩了很多:
“我不咋會教孩子,是明浩他肯學!這學習績,在于孩子愿意不愿意學!再加上有個好老師,他在方老師班里,方老師著重培養他,他才有今天……”
說著說著,他突然不知道要再說些什麼。
仿佛一輩子的話都在今天說完了。
他張了張,發現腦子有些嗡嗡的。
便再次垂下頭。
他以為,會有人嘲笑他。
沒想到很多人都用力點著頭:
“老朱說得在理啊!這孩子愿不愿意學,真的重要。我家小子就是不愿意學,打著罵著也不學,愁死我了。”
“我家也是不肯學啊,還說初中畢業后來廠里上班?我罵他,廠里哪有那麼多的工作等著他?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
“老朱,你和我們講講,到底咋樣才能讓孩子愿意學啊?把你咋教明浩的經驗告訴我們。”
“對,老朱你說說!”
“你們這些人,說不出力。來來來,老朱,這是我剛打的紅燒。”一個工友進人群,把紅燒全部到老朱的碗里,“老朱,你和我說說。”
老朱還從來沒過這種待遇,一時間有些懵。
他看了看四周,發現大家眼中全部是羨慕。
而以前,大家看向他時,都是冷漠,甚至還有嘲笑。
因為他老實木訥,三子打不出一個屁。
在家里聽老婆的話,在外面更是一句話都不說。
誰都能欺負他。
而今天,他的兒子那麼出彩!
他沾著兒子的,也能直一次脊梁。
他想到當初父親教育他時的景。
他把兒子教得這麼功,想來都是從父親那里傳的吧。
老朱組織了一下語言:“就是打!”
“啊?哈?”給老朱紅燒的工友懵了,“打?明浩那麼好,哪舍得打?”
老朱想到小時只要一做錯事,父親就是一子敲過來,打得他噤若寒蟬,聲音也堅定了起來:“必須打!”
“孩子不打不!只有打,才能讓他知道對錯。”
“如果做錯了,先打一頓,然后再問他知道不知道錯。如果不知道錯,那就接著打!如果知道錯了,也接著打,打到他下次不敢再犯。”
“平時學習績但凡有一點下降,就必須得一頓打,打得他以后不敢不好好學習。”
“那學習績提高了呢?”給紅燒的工友喃喃地問。
“那必須也得是一頓打啊!”老朱聲音無比堅定,“打他是為了讓他知道,不能因為有了一點小績就沾沾自喜。”
給紅燒的工友:w(?Д?)w
“平時沒事的時候就得打一頓,得讓他知道老子的尊嚴不可冒犯。”
給紅燒的工友:w(@Д@)w
“就這樣一天一頓,遇到節假日可以加一頓!如果這樣孩子的學習績還不提高,那就真的沒辦法了。”
給紅燒的工友:_(??`」∠)_
老朱傳授完治家之道,用筷子夾起一塊紅燒放到里。
一嚼,滿口生香。
一語既出,滿屋死寂。
大家怔怔地看著老朱,一時間拿不準老朱這說的是玩笑話還是真話。
還是給紅燒的工友先出聲:“老朱,你沒和我們開玩笑,朱明浩真是從小打出來的?就你?你會打人?”
老朱咽下紅燒,“別以為我在外面不說話,在家里,我還是一言九鼎滴!”說到這里,他突然想到朱明浩媽媽,聲音不由得弱了起來,最后的一個的,說了滴音。
給紅燒的工友徹底的相信了老朱的話。
老朱的媳婦雖然經常砸碎摔門,但是從來沒聽說過過老朱一手指頭。
難不,老朱在外面是面團,回到家里是霸王?
他憑啥當霸王啊?
難道說,老朱有特長?
給紅燒的工友開始發揮聯想。
其他幾個工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下定了主意。
“等回了家,我先拿我家小子開刀!一天打一頓,爭取把他打下一個朱明浩!”
“對!只要能打下一個朱明浩,別說一天一頓,就是一天三頓也是可以的啊。”
一個工友瞄了一眼自己的布鞋:“回家,我先去找我那雙只有過年才穿的皮鞋,那個響。”
等到老朱下班回家,一進樓,就聽到樓上樓下傳來的鬼哭狼嚎聲。
朱明浩媽媽給他打開門,一臉的嫌棄:
“這些人也不知發啥瘋,一回到家就揍孩子!尤其是咱們樓上,打孩子就打孩子吧,還把地捶得特別響。我拎著拖把就上去敲門……”
“然后沖進狗東西家一看,他家孩子被了子,正摁在長條凳上打呢。我看孩子打得不樣子,上去一拖把就把狗東西給掃開了。然后我就和他媳婦一起,把狗東西給捶了一頓,現在老實了!”
按照往常的習慣,老朱是從來不出聲的。
但是今天,老朱站在門口,用很高的聲音說話:“王翠蓮,你瞎喊個啥勁?”
“你說啥?”朱明浩媽媽叉起腰,眼睛瞪圓。
“王翠蓮,我兒子今天上報紙了!”老朱拿出一份《年科學畫報》在朱明浩媽媽面前晃了一晃,“我兒子!你看看,這是我兒子的名。”
朱明浩媽媽不接畫報,只是冷冷地看著老朱。
老朱能看到朱明浩媽媽的頭發在直立,他的聲音越發高了:“杵在這里做啥?還不進屋給我倒水?”
然后,用力踹了一下門:“我了。”
就在朱明浩媽媽即將發的那一刻,老朱用力沖進門,抱著朱明浩媽媽一轉,就把門關上了。
“姓朱的,你是不是……”朱明浩媽媽氣存丹田,正準備吼出來的時候,一低頭,就看到老朱……
他,撲通一聲跪下了!
“媳婦,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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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婆婆要做造影,然后醫生再決定是做支架還是搭橋。如果是支架,明天就直接做手了。我白天沒時間,晚上能碼字就碼字,如果實在不行,就放一千字上來,反正盡量不斷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