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方新亭回來了，簡振興兄弟四個把行李收拾好，準備在方家住到開學。

這是簡振興兄弟四人最開心的時了。

雖然方新亭也會要求他們寫各種寒假作業，但方新亭很講信用。

只要他們按時完作業，就可以獲得玩耍的時間。

不像家里的父母，說話一點都不算話。

明明說好寫一頁作業可以玩多久，卻沒一次兌現。

所以，簡振興兄弟四個超喜歡方新亭。

覺得方新亭是個講信用的大朋友。

簡振興兄弟四個來了，小意凝也很高興。

小孩子就喜歡家里有同齡人，這樣有人玩。

整天跟在簡振興兄弟四人的后，一步也不肯離開。

夏天的時候，簡思齊給小空做了幾件大紅的袍子，就等著冬天的時候給小空穿上。

原本還想給小空做鞋子，被方新亭阻止：

“猴子是要用腳抓住樹枝，你做了鞋子，它都不會上樹了。”

“這麼冷的天，上什麼樹？”簡思齊一邊給小空換服一邊念叨，“你玩就玩了，怎麼還跑泥地里打滾？這一服天天換，簡直愁死人了。”

小空咬著手里的饅頭，一邊吃一邊聽著簡思齊念叨，看起來很乖。

方新亭卻是有些發愁。

今年春節，西游記要連播11集，小空今年多半要出名的。

其實，82年試播了三集西游記。

卻沒翻起什麼水花。

以至于很多人都沒有這三集西游記的印象。

快要過年了，很多學生家長開始送年貨，方新亭在家里一直忙著接待家長。

這個時代家長也不會送什麼太過值錢的東西，一般都是送些面，油條之類的……

有錢的人家，會送些比較俏的罐頭。

只要是來送東西的，方新亭都會接。

等到開學后，會據家長送的東西折算糧票，送到食堂里算學生們口糧。

過年前，方新亭和唐琮見了一面，說起了孔景鸞的事。

唐琮只是搖頭：“年代太過久遠，而且沒有什麼證據，確實不太好找，我正在慢慢地找。”

他又問方新亭：“你的妹妹，我們還在找買家。”

聽到妹妹，方新亭強笑了一下：“不必再找了，我已經找到他們了。”

“他們？”唐琮愣了一下，“你弟弟不是……”不是和你的姥姥姥爺一起被到泥石流下面了？

怕刺激到方新亭，唐琮剩下的話并沒有說。

方新亭搖了搖頭，神有些蕭索：“我舅舅找到他們了。”

“你舅舅？”唐琮的眉頭皺得極，“你舅舅的資料我也查過，不讓查，應該是份需要保……他能找到你的弟弟妹妹？這也好的……”

唐琮上這麼說，心里卻是覺得很奇怪。

如果方新亭的舅舅能找到弟弟和妹妹，為什麼卻不肯調查方新亭父母的死因？畢竟那可是他的親姐姐和親姐夫。

不知怎麼地，唐琮突然想到方艷。

方艷是方保國的大兒，臨被行刑前曾咬杏花嶺所有的人都參與了埋尸。

“……杏花嶺所有的男人都參與了……方新亭的舅舅也參與了埋尸……”

方新亭的媽媽可是何開濟的親姐姐，他怎麼可能會埋尸？

而且，何開濟的份，連查都不許查。

應該是有特殊份的。

這種人，怎麼可能會參與埋尸？

但是，方艷為什麼會這樣說？

難道是臨死咬？

但現在方艷死了……

想到這里，唐琮突然眼睛一亮。

方艷被死刑，卻還有一個妹妹方二艷和弟弟方軍亭尚在人世。

方保國的大兒子方軍亭，當年八歲，親口承認，他看到當年方保國夫妻殺人。

想了一想，唐琮去找方二艷。

方二艷比方艷小兩歲，和丈夫務農為生。

唐琮找到的時候，方二艷正在家里納鞋底。

三十歲左右的人，已經是半頭白發。

看起來有些蒼老。

聽到唐琮是公安，方二艷神惘然，搖了下頭：“我沒啥可說的，當年該說的，已經全說了。”

為方保國的兒，當年方保國逃跑后，也了重點監控人員。

了好幾次盤問。

“我有件事想要問你，方艷臨死前，為什麼要說方新亭的舅舅也是埋尸人？”唐琮說了這句話后，地盯著方二艷。

方二艷嗤地一笑：“胡咬唄！”

“對于方新亭的舅舅，你了解多？”唐琮又問。

聽到唐琮一直在問方新亭的舅舅，方二艷的神激靈了一下：“真是他舅舅埋尸的？”

“回答我的問題！”唐琮地盯著方二艷。

方二艷得不到答案，就搖了搖頭：“我沒見過何開濟，他老早就去當兵了。方新亭的姥爺和姥姥很討厭我們家，在方新亭爸媽還活著的時候，我們和何家沒來往過。”

說到討厭我們家時，方二艷的鼻子皺了皺。

唐琮敏銳的觀察到這個作，繼續問：“方新亭的姥爺和姥姥為什麼討厭你們家？”

“我怎麼會知道，反正就是討厭唄。”方二艷看起來有些心虛。

唐琮冷冷一笑，詐：“所以，你們一家人就把方新亭姥姥和姥爺給殺了？”

聽到這句話，方二艷嚇得跳起來，手里納鞋底的錐子掉落在地，臉駭然：“你在說……說啥？”

說到這里，方二艷像是想起來了什麼，整個子都僵住了。

“你想起了什麼？”唐琮又問，“是不是要讓我把你領到局里去，你等著吃槍子吧。”

聽到要把帶到派出所，方二艷是真嚇到了，雙一跪倒在地：

“公安同志，我真的啥都不知道！你看，你看我這一頭頭發……”指著自己的頭發，“全白了，我就是嚇的，是嚇的。”

“你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會害怕？”唐琮聲音淡淡。

“我……”方二艷眼神瞟。

眼見不說話，唐琮正準備呵斥的時候，方二艷男人從外面走進來，把農砰的一聲扔到地上：

“二艷，咱家老老實實的，都是本份人！從沒做過啥害人的事。你想想咱孩子，你有啥就趕和公安同志說，別害了咱孩子。”

看到自己男人提起孩子，方二艷突然哭了：“我爸，逃跑前，來找過我。”

嗚嗚地哭：“他向我要錢，我說我沒錢，沒給他！他打了我一掌，就走了……”

“公安同志，我真不是故意瞞的。”方二艷撲通一聲給唐琮跪下了，“我真不是故意瞞的，我是害怕，我是害怕。”

“方保國逃跑前來找過你？”唐琮皺眉頭，“他都和你說什麼了？完完整整告訴我，你放心，只要你沒參與到殺人的事里，你就沒事！”

方二艷癱在地上閉了閉眼：“我爸臨走前和我說……當年，有人把方新亭的姥爺和姥姥到山上，說要和何開濟換什麼人……泥石流，是那些人搞的，他們炸了山……”

“換人？炸山？”唐琮猛地睜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