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新亭皺眉繞過高老師，繼續往校園里。

高老師一聲冷笑：“就憑你們常青縣還想考前五？你要是真能考中，我就把十五中校門吃下去！”

方新亭前世領著學生們來十五中參加過高考。

但那是翻新以后了。

現在的教學樓都很破舊雜，一排一排的磚瓦房，他找了好一會才找到常青縣的考場。

他拿出學生們的考號，一個考場，一個考場的對照。

然后又畫了一張圖，把所有學生該去哪間教室都給記錄了下來。

圍著學校轉了一圈，甚至連廁所的衛生況都去看了。

方新亭這才轉出去。

見到方新亭往十五中校外走，高老師在后面奚落他：“方老師，明天就要考試了。你們常青縣可不能拉稀。”

方新亭不理他，走到公站牌前等公。

又默默計算公的時間。

回到招待所的時候，見到學生們在房間里刷題，很是安靜。

吃完了午飯，方新亭再次領著學生們到十五中。

看守考場的人沒想到方新亭領著學生們又來了一趟，愣住了：“你怎麼又來了？考場不是看過了嗎？”

“我領著學生們悉一下考場，可以嗎？”方新亭看著這時沒人了，遞過去一盒煙。

看守考場的人接過煙，臉上的笑容多了一點生：“去吧，不過別太久。”

看到方新亭領著學生們進去，看守考場的人挑了挑眉：“還負責的。”

領著學生們一個個認了教室，“大家都記住自己在哪個位置了吧？”

學生們每年要參加兩次大考，一次期中一次期末，卻從來沒有一個老師像方新亭這樣，提前領著他們認考場。

學生們都有些，異口同聲的回答：“記住了！”

認考場，對于方新亭來講是很重要的事。

在后世，經常會有各種各樣的事發生。

有學生不帶準考證急得在校外哭。

有枝大葉睡過頭的。

還有進了考點卻找不到考場的……

越是忙，越是會出錯。

在這個時候，如果老師能幫學生們先踩一下考場，會減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和憾。

所以他每到領著畢業班的時候，都會提前踩點，領著學生們一間考場一間考場的認。

“走！咱們回招待所。”

坐上公車，方新亭又讓他們記住行車路線：“咱們從招待所來的時候，是2路車，回去的時候也是2路車。記著這個線路號，千萬別坐錯。”

學生們將線路車號記下。

回到招待所，方新亭讓他們看招待所里的鐘表：“看到時間了嗎？咱們從坐上車到回來，花了二十五分鐘。”

“明天八點就開考，咱們六點前就得起床。為了預防路上可能會出現的況，所以咱們六點半就要出發。”

“明天我五點半挨個敲你們的門，抓時間洗漱吃早餐。”

學生們又默默記下時間。

進了房間后，方新亭又重新把學生們的名字考號和考場位置給每個人抄寫一遍，一一給他們。

“進了十五中，拿著這張紙找自己的考場教室，如果找不到，看到老師可以問老師，千萬別慌，也別。”

學生們的名字考號和考場位置是用筆寫的，非常顯眼。

每人拿到的都是自己的，沒一個錯的。

學生們很是珍重的把這張紙和準考證放在一起。

就在方新亭的一聲聲叮囑中，學生們把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

“行了，不要張，明天考完就沒事啦。”方新亭笑著鼓勵大家，“來唱首歌吧！”

“誰先來？”

大家就都看向顧向遠。

顧向遠清了清嚨：“好吧，我唱個《馬鈴兒響來玉鳥唱》。”

年的聲音回在房間里，變聲期音有些嘶啞，卻是天籟之聲。

學生們拍著手，跟著一起唱這首紅遍天下的歌曲。

這首歌里的歌詞，方新亭幾乎都記不住了，唯一能記住的也就是旋律。

學生們跟著旋律一起拍手，方新亭角全是微笑。

到了晚上，又讓學生們去洗了個澡，命令他們早早上床休息。

“早點睡覺，明天還要早起去考場。”

……

第二天，剛剛五點，方新亭就起床了。

他找到招待所的服務員：“我接點開水。”

這幾天系統的簽到送給他好多塑料杯子。

將杯子全部接滿開水，在房間里慢慢放涼。

每個學生都有一個明塑料袋。

塑料袋是簽到送的，可以看到里面的東西，是屬于能拿進考場的東西。

又跑到隔壁的早點鋪子里，買了足夠學生們吃的早餐。

挨個敲學生們的門。

“這是你們的早餐，吃不完就放塑料袋里，出考場的時候吃。”又一人發了一個水杯，“放塑料袋里。”

學生們剛要說謝的話，被方新亭阻止：“快點吃，二十分鐘后到走廊集合。”

“現在大家再次檢查一下準考證……我們時間充沛，還可以等下一班。”

方新亭最后一次檢查完他們的東西，發現都帶齊了，揮手：“出發。”

天此時才蒙蒙亮。

六點半的早班車準時停在招待所門口。

方新亭讓學生們挨個上了公車，最后一個上去。

“你們每個人都有兩桿鋼筆，鉛筆五支。”

“所有的鋼筆我都檢查過了，墨水飽滿。鉛筆也都削過了，橡皮和尺子，都在……”

“要記著節省鋼筆的墨水，演算的時候用鉛筆，試卷上使用鉛筆會丟分，懂了嗎？”

“一定要先寫名字再寫試卷。”

“塑料袋里有吃的，考完一試之后趕上廁所，不要耽誤時間。喝點水吃點東西，要不然二試的時候恢復不過來。里面還有衛生紙和演草紙……”

“每人都有一瓶墨水，用一個小塑料袋包著。”

“我就在大門口等著，手里還有兩支備用鋼筆，鋼筆壞了，及時過來換。”

方新亭事無巨細的一一叮囑，聽得公車司機都有了：“這位同志，你是家長還是老師？”

“是我的學生，今天來參加數學聯賽。”方新亭笑著遞給司機一盒煙，“司機同志，勞煩你開穩一點。”

“好嘞！您這樣負責任的老師真是見，保準給您把車子開得又穩又準，一分也誤不了。”司機笑著豎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