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新亭答應過，把工作讓給我兒子的。”方保國急于替兒子討到這份工作，“我是方新亭的大堂伯，我說話你們得信！”

“而且，我們還有方新亭的戶口本。”方保國把戶口本拿出來：

“你們看你們看，戶口本在這里。只要戶口本在我手里，我兒子就是方新亭，工作就必須得給我兒子。”

二中校長一下子就明白怎麼回事，輕輕搖頭。

偏心家人他見得多了。

可他還是頭一次見到大堂伯把堂侄子往死里欺負的。

聽說方新亭是孤兒，父母早亡。

怪不得被親戚如此欺負。

二中校長挑了挑眉：“沈校長，你們一中要是容不下方新亭老師，可以調到我們二中來。我保證把他當神仙一般的供著！”

“我們副校長剛退休，正好方新亭可以過去做副校長。”二中校長角全是譏笑。

沈校長的臉紅了：“方新亭老師是我們一中的老師，怎麼可能會調到你們二中。”

怎麼回事？不是在說頂替工作的事嗎？

怎麼二中要來搶方新亭，甚至還要讓方新亭當副校長？

方保國與方覺民對視一眼。

方覺民的眼珠子轉了轉，朝著二中校長彎腰：“你看，我能不能去二中上班？我不做校長，做個班主任就行了。”

二中校長今天還真是開了眼。

他目中出鄙夷的神：“只要你能說沈校長把方新亭老師從一中趕出來，怎麼著都好說。”

“別說副校長，縣長乃至地區專員甚至省書記你也可以大膽的想一想的。只要敢于發揮想象力，要什麼就有什麼！”

說到這里，二中校長又看向沈校長：“幾時準備把方新亭老師趕出一中，通知我一聲，我隨時接收。編制和工作檔案，一切都由我來替他跑。”

二中校長架完火，轉就往樓下走去：“你們慢慢聊，我還有事要走了。”

二中校長想得很明白，只要沈校長同意讓人頂方新亭的工作，他就出手搶方新亭。

有方新亭在，還怕學生們的學習績提不高嗎？

有本事的人，誰不？

說不定二中的數學績提高了，以后大家就只知道二中不知有一中了。

二中校長話里有話，不僅是在揶揄方保國父子，更是在揶揄沈校長識人不明。

沈校長把方保國往外一推，把門關上：“氣死我了。”

……

上完了一天的課，方新亭把幾個老師送出學校。

幾個老師笑著與方新亭一一握手：“方老師，今天一天打擾了。學生們不自在的，明天我們就不來了。”

聽到老師們不再來了，方新亭在心里嘆了口氣。

一天又要收兩個桃李點。

目送老師們出去，方新亭又把學生們一一送走。

然后轉頭看向何與謝雨：“獎勵給你們的鞋子怎麼不穿？”

何與謝雨將腳往后了：“新鞋子，我們不舍得穿。”

“鞋子不就是拿來穿的嗎？這麼熱的天你們穿著棉鞋，中暑了會耽誤學習的。”方新亭沉了一下：“是不舍得穿嗎？”

“我們……”謝雨猶豫了一下，“我們想比賽的時候穿，現在穿，怕臟。”

孩子們對于新東西是很珍惜的，也很有儀式。

選擇在哪一天哪個時辰穿新鞋，們一定慎重商量過。

“好吧，去地區比賽的時候，一定要穿上。”方新亭不再提鞋的事了，“我走了。”.七

何和謝雨笑著道別：“方老師再見。”

看到方新亭上了班車，倆人走回學校，低聲討論著今天學到的數學知識。

……

李磊從學校離開后，就直奔縣二中。

進了校長辦公室后，和二中校長說起了方新亭：“課堂紀律非常好。”

“很多題型經過他講解之后，我豁然開朗。”

“說話風趣幽默，學生們在開懷一笑之后把知識點給掌握了。”

然后做總結：“他這種教學方法，我以前從來沒見過。”

二中校長的眉頭皺得極：“學不來？”

“是的，學不來！”李磊嘆了口氣，“老師們說怕打攪學生們上課，以后不去了，我也只能說不去。”

二中校長有些生氣，“82年的時候，方新亭老師被分配回咱們縣。當時一中和二中是隨他挑的，他手一指，就點了一中。”

“氣死我了！沈縱那個王八蛋，本就不知道方新亭的重要。”

“如果不是這次桂老師得了肺結核，他會一直把方新亭扔在語文上面吃灰。”

“埋沒人才啊！沈縱這個庸才！狗貨！混賬！王八蛋！”二中校長氣得捶桌。

二中和一中是完全中學，都有初中學段和高中學段。

是競爭關系，競爭相當激烈。

“等到數學聯賽結束后，想辦法把方新亭請到咱們二中做老師。”二中校長打定了主意。

“方老師說了，想領著數學小隊拿今年地區前五名。”李磊笑著沉，“如果真拿了地區前五，只怕沈校長更不肯放人了。”

二中校長挑了挑眉：“咱們的幾個學生績如何？”

“績有顯著提高，我看過他們的底考試，學習績普通提高了20分左右。”

“20分？只教了大半個月，就提高了20分。”想到這里，二中校長更生氣了：“王八蛋！好好一顆珍珠他給當魚目養了。”

正罵著沈校長，辦公室的電話響了起來：“喂，老李？你明天要過來？”

二中校長臉一變：“采訪方新亭讓工作的新聞？”

二中校長沉了一下：“老李，你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

李·被驢踢過·大記者反相譏：“花小潔，你昨天晚上做夢的時候是不是踢了我一腳？”

“我死你。”二中校長和李大記者的關系顯然非常好，可以互相開玩笑、互相損對方。

“就這麼說定了，我明天早上回去，洗干凈等我。”李大記者把電話掛了。

花·二中校長·皎潔翻著白眼把電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