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通電話實在莫名其妙。
謝穎然聽起來很生氣,可陳潯完全醒過來以後細聲問到底怎麼了又一言不發。
「你自己做了什麼事你自己清楚。」
「果斷點啊兒子,真搞不懂你在想什麼。」
陳潯聽得一頭問號。
謝穎然後來重重地嘆口氣,問他:「你之前送花的那個孩子,怎麼樣了?表白了沒啊?」
陳潯這次難得沒反駁,反而是愣住了,半晌才咬著下說:「還沒有。」
謝穎然火氣又上來了:「磨磨唧唧的,跟你爸一個德行。表白還要準備?『我喜歡你』四個字燙啊?」
陳潯被罵得氣笑了:「媽,你今天是怎麼了?誰惹你了?」
「還能有誰,我絕世無雙的寶貝兒子。」
陳潯:「你怎麼平白無故污衊人?」
「行了,我不跟你廢話了,你總說忙忙忙,但好不容易遇見一個喜歡的孩子,抓點好嗎?你不著急,人家說不定就被人搶走了。」
「好好好,我心裏有數。」
謝穎然對著已經掛斷的電話低聲罵了句「你心裏有個鬼數」。
-
蘇羨音沒想到能收到姚達和沈子逸的聯合委託,畢竟這兩個人最近正因為藍沁大有不容水火之勢態。
儘管藍沁一再強調事並不是那樣。
姚達負責說明來意,沈子逸負責補充。
「總是就是平安夜那天,蘇妹妹你把陳潯約出去,不要讓他回實驗室。」
沈子逸:「大概是從下午一點到五六點這段時間。」
姚達不滿地皺皺眉,轉過頭看沈子逸,說:「來得及嗎半天?」
沈子逸聳聳肩:「一大老爺們,你想佈置得多,有點生日氛圍不就得了,能要多長時間。」
兩人說不上幾句話就有互嗆的趨勢,蘇羨音急忙話。
「你們打算在實驗室佈置生日現場?」
姚達眨眨眼,笑得十分得意:「實驗室只是意思一下,嘿嘿最後的戰場當然是別的地方,讓壽星請我們吃大餐!」
蘇羨音點點頭:「那為什麼是我約他?」
「我覺得我比較適合佈置現場。」
「蘇妹妹你有所不知啊。」
「這小子最近魔怔了,數據做出來了老師讓他準備準備寫篇論文發刊,他是沒日沒夜泡在實驗室,我哪喊得他。」
「我要是他打球,他能把我當籃球給丟了。」
蘇羨音沒忍住笑了聲。
莫名的,居然有些驕傲,拍拍膛作保證:「行吧,那這個艱巨的任務就給我吧。」
但其實還是很好奇他們打算佈置什麼樣的現場。
這次生日驚喜活,主負責人是姚達和沈子逸,參與者是陳潯宿舍3個人、蘇羨音宿舍2個人以及兩個院裏跟陳潯比較的三兩個學弟學妹。
算起來也有十餘個人了。
生日裝飾材料包是姚達托藍沁買的,蘇羨音看過效果圖,十分擔憂他們能不能完這樣的佈置現場。
藍沁擺擺手:「主席說得對啊,搞不定就隨便佈置一下唄,氣球到位氣氛就到位了,反正最後還要收拾現場,不弄那麼複雜更好。」
林葦茹調侃:「喲,主席的話就是真理呀?看樣子是改變心意了?」
藍沁白一眼,話是大言不慚,微紅的臉卻出賣。
「狗屁!老娘意志堅定。」
林葦茹直搖頭:「誒可惜了,姚達到底有哪裏好?」
旁人總是看不清,不相配或者明明不可能生出一點點旖旎氛圍的兩個人,究竟是怎麼看對眼的,問其中一方「他到底有什麼好?就這麼喜歡?」,誰也答不上來,只能模稜兩可地用一句「你不懂」來搪塞問問題的人,順便再堅定一下自己的選擇。
如果真要問蘇羨音喜歡陳潯哪裏?
也答不上來。
曾經暗他三年,永遠只是做個遠遠遙的旁觀者,從大家的隻言片語里收集拼湊出他的形象,以此來了解他,多是猜測,很證實。
後來這小半年的相過程中,見過很多面的他,知道他並不是看上去的完無缺無可挑剔,他上也有很多在這個年紀的男生上常見的小缺點。
他也是**凡胎,不能因為太過眷顧他,就生生為他造出神格。
但蘇羨音從未想過,原來近距離接他,了解他,明明知道他跟自己想像中的那個陳潯總有這樣那樣零星半點的不同。
卻好像越來越喜歡他。
越來越堅定,除了他,再難有另一個人的眼,佔據的心房。
也不知道稱不稱得上幸運。
陳潯是值得喜歡的。
在了解他之前喜歡上他,卻在了解他之後發現確實會喜歡這樣的他。
當然是幸運的。
……
生日蛋糕是蘇羨音親自挑選的,甚至在生日前一天,親自去了蛋糕烘焙店,學會了用油拉花,親自為他的蛋糕拉花裝飾。
陳潯收到蘇羨音的邀請的時候並不意外。
他揚揚眉,在電話里回答:「其實也不是非要慶祝,我今天要開始寫論文了,會有點忙。」
蘇羨音裝傻:「慶祝?慶祝什麼?預祝你論文發刊順利?」
陳潯愣了愣,一時辨別不出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
「那就不是慶祝吧。」
「本來就不是慶祝啊,你搞清楚,我是請你幫忙,你要是沒空我只能找別人了。」
「你還能找誰?」陳潯皺了皺眉。
蘇羨音在電話那端笑得很開心:「反正我還有備選人選。」
陳潯的手終於從鍵盤上拿開,擰了擰眉心,認命一般閉了閉眼,說:「等著,我馬上來。」
蘇羨音掛掉電話,長出了一口氣。
一向認為自己除了在掩飾上有特殊的天賦外,其餘時刻的演技差得令人髮指,所以謊騙陳潯出門對而言其實並不如想像中輕鬆。
當然也可以不把這件事當做任務,就當做是本來就要約他。
可放著幾本要背的專業課不背,選擇約他出門,那才真是腦子秀逗了。
為了讓看起來自然,甚至還請了一個小幫手,也就是剛剛對陳潯說過的需要「幫忙」的緣由。
林葦茹的弟弟林之,今年7歲,年紀輕輕卻是個小機靈鬼,和林葦茹慢熱的格完全不同。
蘇羨音蹲下,拉著的手,小聲囑咐:「等下姐姐一聲令下,你就開始哭,哭不出來沒有關係,你就抱住我的,把臉埋住,發出哭的聲音就可以了。」
點點頭,拍了拍脯作保證:「沒問題。」
但蘇羨音沒想到陳潯來得這麼快。
一眼就認出他的車,於是拍拍的肩示意他可以開始表演了。
陳潯走下車的時候一眼就注意到一臉無措的蘇羨音,前著一個小小的男孩兒。
「所以是怎麼了?哭這麼厲害?」
三人站在遊樂園門口,今天是工作日但偏偏是平安夜,路過的路人有許多都是跟蘇羨音陳潯年齡相仿的大學生,頻頻側目。
蘇羨音決定意簡言賅、速戰速決:「他想坐過山車,我不敢,他一個人肯定不行。」
陳潯輕輕勾了勾角,十分自然地薅了一把的腦袋。
「這有什麼難的?」
「走吧,哥哥帶你玩兒。」
雖然是借來的小演員,說他非要玩過山車也是編的。
但蘇羨音是真的沒膽量坐過山車。
陳潯卻好整以暇,非要拉著上座位。
而更是沖在兩人前頭,已經自顧自系好了安全帶。
工作人員提醒道:「抓時間上車哦。」
看到還在糾纏的兩人,又過來說:「兩位準備好了沒?看看孩子都等你們呢?」
蘇羨音:「我們不是……」
「走吧,小孩子都不怕,有我在呢,怕什麼?」
陳潯卻不給辯駁的機會,連拖帶拽地將拉上了車。
他親自為繫上安全帶,一邊慢悠悠道:「小孩子都能坐的過山車,高度也不高,坡度也還好,有什麼可怕的,實在是怕你就抓住我,咬我都。」
蘇羨音恨恨地看了他一眼,認栽地閉雙眼,做出一副「狂風暴雨你來吧」的英勇無畏神。
陳潯被逗樂。
在出發前一刻,他往側坐了點,肩膀靠著的,企圖給一點力量。
但蘇羨音連眼睛都不敢睜開,風呼嘯著從臉上刮過。
興地大喊,陳潯甚至有心思掏出手機來合影。
兩個傢伙的輕鬆自如襯托著灰頭土臉臉慘白的蘇羨音像個傻子。
陳潯拍完照了還不滿意,把頭湊到蘇羨音跟前,非要逗:「真的不睜開眼看看?風景可好了。」
蘇羨音直接用手把耳朵捂住,以行回絕他。
他卻更樂了,雙臂展開,扶住蘇羨音的腦袋,用指尖輕輕撥開蘇羨音的眼睛。
「彩虹都不看看?」
蘇羨音對過山車最後的記憶就是,年指腹的溫度,永不停歇的呼嘯聲以及燦爛炫目的彩虹。
……
從過山車上下來,蘇羨音幾乎是了,一個沒站穩,陳潯扶住手臂,這時候才像個人了。
「真有這麼害怕?走不路了?」
「我背你?」
蘇羨音仰起氣呼呼的一張臉,笑得很「慈祥」:「我真後悔沒在上面咬你一口。」
陳潯卻不在意地挑挑眉,將手袖子擼開,出堅實的小臂遞到蘇羨音面前。
「現在也還來得及。」
蘇羨音:「……」
「啪」一下打掉陳潯的手,拉著就走。
「走,我們去排旋轉木馬。」
……
蘇羨音原本並不喜歡遊樂場,但今天卻也玩得很開心,他們兩人帶著幾乎將遊樂場的熱門設施都玩了個遍。
蘇羨音甚至最後差點忘了本來的目的。
直到收到了姚達的消息。
宇宙達:【大功告了,可以把潯哥領回來了。】
yin:【OK】
蘇羨音收起手機,陳潯正端起木槍瞄準著氣球牆。
他目專註,閉上左眼,明明只是玩槍,但他整個人的架勢擺得過於好看,側過於優秀,路人走過也紛紛慢下腳步。
蘇羨音沒忍住,站遠了一步,拿出手機拍照。
無論怎麼取景,他都是讓人無法忽視的最亮眼的存在。
「嘭——嘭——嘭嘭。」
蘇羨音放下手機,不過須臾,陳潯已經將一排氣球打得差不多了。
他放下槍,氣定神閑地笑了聲,又看向蘇羨音,頂著后槽牙挑了下眉。
一整個像個顯擺的二世祖。
他從老闆手裏接過兔子玩偶,還謙虛地道謝。
興地一把抓住兔子玩偶的尾,蹦躂著喊:「謝謝哥哥!」
陳潯卻將兔子拿高了點,用高制,左手輕按在他頭頂,慢悠悠說:「小屁孩,誰說是給你的?」
他掀起眼皮看向站在一旁一臉看戲表淺淺笑著的蘇羨音。
說:「這是給姐姐的。」
第一次正式見麵,小姑娘連人帶貓摔進他的院子。舉著小奶貓,女孩睜著水汪汪的一雙眼看他。「您能收養它嗎?」再後來,她坐在牆頭,手裡還舉著沒啃完的雞翅,笑意炎炎看著他。「我來看貓的。」很久以後,女孩蹲在他屋外的牆頭輸了比賽哭的稀裡嘩啦。「我,隻是路過想看看貓。」小貓蜷縮在她懷中瑟瑟發抖。男人嘆息,彎腰蹲在她麵前,清雋的眉眼上染上一層薄霜。半晌後無聲笑開,連人帶貓抱回家。念念急了。「商先生,我真的是路過。」男人微涼的指尖輕觸她的眉心,目光深情溫柔。「嗯,你隻是路過,而我是不想錯過。」頒獎禮上,寄念念手捧獎盃,笑容燦爛。「感謝我的先生,從我一無所以到萬丈矚目。五年前,他於我而言是遙不可及的神話、五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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