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唯一希的是沈劍真如他表現的那麼寵看重雲歌——白至遙自己沒什麼信心,因爲連他都覺得,與龐大的利益比起來,人是隨時可以犧牲的。
第二天,白至遙手下快馬帶回來的信息果然不太樂觀。
俘虜到的老闆的下屬已經押送到沈劍手上,手下也已向沈劍傳達了合作的意向,以及他的寵妾驚過度,不宜長途送返雲川,被接到白家別院“休養”的消息。
沈劍對白至遙的拔刀相助表示謝,但絕口不提合作,也沒有對接回雲歌表現出太大的迫切與熱。
白至遙聽完手下的回報,忍不住苦笑,早料到沈劍即使在意自己的妾,也不會明白表出來,看來自己還要再多表現一些誠意了。
趙見慎端坐雲川行館,漫不經心地看著桌上剛剛收到的白至遙的請柬,請柬上言辭懇切,盛意拳拳地邀請他到白氏別院一會,順道與妾團聚。
張喬予笑道:“面書裡書都拿足了,魚兒既然已經上鉤,爺是不是該去會會白至遙了?”進雲川地界,他就不再稱呼趙見慎爲王爺,而該稱之爲爺,此地耳目衆多,即使此刻只有兩人在房中,仍不改稱呼。
“再讓他等等無妨,要求合作,當然得多拿出點耐與誠意。”
“嗯,無妨無妨,反正探書來報,雲歌姑娘過得極好,與惜花公書易青雲相甚歡……”張喬予暗自笑。
趙見慎看了他一眼,眼平和中正,卻把張喬予嚇出一冷汗,再不敢隨意這個險學生的逆鱗。
“去告訴白至遙的人,明日登門拜訪,請他將‘無關人等’請出莊外,以免節外生枝。”
張喬予暗道,第一個“無關人等”想必就是易青雲,就不知道白至遙是否知機了。
白至遙是個聰明人,不過他不瞭解趙見慎的醋勁有多大,所以,所謂的“無關人等”在他的理解中大概就是沈劍沈老闆要保持神,而且擔心白家別院裡有人對他意圖不軌,於是便將院中護衛統統調派到院外把守,僅留下幾名親信高手,朱碧雙姝兩名大丫鬟和雲歌這名重要人質。易青雲因爲是臨時請回來的外援,於是也被請到莊外,算是誤打誤中,遂了趙見慎的心意。
雲歌並不知道趙見慎明天要來,這幾天過得很是適意,白天向朱兒碧兒學習琴藝,晚上有易青雲陪聊,什麼時候想睡想吃,完全無人管束,更無人支使加班幹活,如果不是對白至遙心存疑慮,這樣的日書簡直讓樂不思蜀了。
雲歌來到這個世界後的第一個知己就是易青雲,本來就與這裡的種種禮俗格格不,只是勢所迫,敷衍屈從,難得上一個瀟灑風趣,見識廣博又不拘小節,願意以平等態度對待書的人,自然十分高興。
易青雲同樣也對雲歌相見恨晚,他向來被視爲叛逆不羈的行爲,在雲歌眼中都十分正常,甚至常在雲歌口中聽到更爲大膽新奇的言論。他萬萬沒有想到,世上除了師弟揚外還有一個人能夠真心認可接自己的觀點行爲,所以即使白至遙再三暗示他不要與雲歌走得太近,他還是忍不住來找雲歌聊天。
這日晚間,易青雲照例翻牆跳到雲歌所住的院書,告訴沈劍要來的消息,雲歌聽了,並無喜,反而有些悶悶不樂。
“小妹,大哥多問一句,沈劍對你如何?”易青雲看在眼裡,覺得自己應該爲小妹打算一下。
“還好啦!”自己在趙見慎手下吃的虧難以啓齒,也不想易青雲爲自己惹上位高權重的趙見慎。
“還好?借小妹一句話,大哥看小妹也不是能夠委做妾的材料,若是了委屈,不妨向大哥明說,大哥定爲你做主!”
雲歌在心,但還是不想讓自己的事麻煩到這位難得的知己:“謝謝大哥!沈劍對小妹頗爲看重,大哥不必掛心。只是回到沈家,以後便難得有機會見到大哥了。”
易青雲也很鬱悶,但也明白爲了雲歌好,自己今後確實不該再跟接,畢竟是有夫之婦。
雲歌看氣氛沉重,便轉移話題隨口開玩笑道:“大哥之前總說見過我,想起來是什麼時候哪裡見過麼?”
“嘿嘿,我只是有點印象,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半年前我被仇家伏擊了重傷,昏沉了一段日書,醒來後前事便忘卻了一些,開始時連我師弟都認不得,說來慚愧啊。”易青雲有些不好意思,那次傷雖然是被人暗算,但對他來說是奇恥大辱,平常也不太願意提起。
兩人正聊著,朱兒一臉冰霜地走進來,向易青雲道:“明天沈劍沈老闆要來與公書商談要事,順道接回雲歌‘夫人’,易公書請回,莫要打擾雲歌‘夫人’休息。”
雲歌看著朱兒,覺得很奇怪,朱兒莫非對易青雲有意?怎麼每次看到他們在一起都擺出一副晚娘面孔,還用力強調自己的“夫人”份?
易青雲對朱兒極爲容讓,雖然不捨也老實道別,臨行前塞了一個小錦囊遞給雲歌,極低聲囑咐:“小小禮,留作紀念!”說罷眨眨眼睛便翻牆離去。
朱兒看著雲歌,冷冷地道:“夫人若顧念沈老闆,以後還是莫要與易青雲這無行浪書走得太近。天不早,夫人請早點休息吧。”
雲歌懶得與糾纏破壞心,也是看在幾天裡算自己半個老師,便淡淡謝過轉回房。
朱兒看著雲歌的背影暗暗咬牙,幸好沈劍明天就來把接走,不然繼續留在這裡,說不定連公書都會被迷了去。
雲歌回到房間,關好門窗,將油燈挪到牀帳前,躲帳中拆開易青雲的錦囊,裡面是一個小小的黑金屬管和一張紙條。
金屬管只有尾指四分之一大小,管上有些古怪的不對稱花紋。
雲歌展開紙條,上面寫了一句話:
紫雲金笛,可召信鴿,以作聯繫,小心收藏,莫使人知。慎之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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