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太夫人會不會重返襄侯府去給侯夫人拜壽,永城侯夫人不知道,但是絕不會去的。
放心地離開了玉春堂。
這邊襄侯府的二太太見了永城侯府太夫人,見太夫人已換了日常的玄團花褙子,心裡就覺得有些不妙,等說明了來意,太夫人也沒有和打轉,直言道:“我們就不去了。以後等你們家太夫人做壽的時候,我再帶兒子、媳婦去給拜壽!”
二太太想想,若是自己,只怕也會這樣說。
加之有私心,覺得襄侯府太夫人這是要打的臉,沒必要被打了左臉還把右臉過去。
不溫不火地勸了幾句,沒等太夫人猶豫,就起告辭了。
王晞原想,襄侯府一看就是爲了甩鍋,要是,就趁機鬧騰起來,和襄侯府一刀兩斷,可想到太夫人的格,就算幫了常家,只怕這位太夫人也看不出來,更不要說激了,甚至還有可能覺得是在得理不饒人。
做好事不留名可從來不是的格。
索袖手旁觀,又想起了四皇子。
在京城的皇子都還沒有開府,都住在宮裡,等閒不能出門。
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四皇子一面,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認的賬?
施珠心裡倒是像揣著個小似的,正橫衝直撞,恨不得把王晞給撕了,哪裡還有心理會襄侯府的人,見二太太走了,立馬對太夫人道:“您和有什麼好說的?這樣的人家,要是擱在我們施家,見都不會見。”
太夫人被孫輩這麼一說,不免有些尷尬。
王晞看了抿了笑,在旁邊溫聲道:“也就是您了,心太好了,待人又寬和,們纔敢在您面前得寸進尺的。”
太夫人臉微霽。
施珠兩眼能冒出火來,冷笑著喃喃地罵了幾句什麼“裝模作樣”、“姨娘相”之類的。
王晞看氣狠了,心裡高興,越發地上勁,高聲喊著白果,道:“怎麼午膳還沒有準備好嗎?這都什麼時辰了。平時太夫人都要休息了。今天下午我們還要去後花園烤,你們還是快點。”
太夫人見王晞連什麼時候午歇都知道,越發覺得溫,乖巧懂事了,把誇了又誇。
施珠覺得自己從前太小瞧王晞了。
有些男子就喜歡王晞這低眉順眼的諂樣兒,說不定還真的能憑著這不要臉的模樣嫁豪門呢!
施珠知道自己剛纔太沖了,應該忍一時之氣,先把太夫人哄好纔是。
可又覺得,太夫人不管怎樣都會向著孃家的,做爲太夫人的孃家人,太夫人不可能和計較。
這次就算了,下次在外人面前,千萬別再了王晞的刺激,上當騙了。
還有富公主那裡,得好好跟富公主說說,這王晞是怎麼做人的。
讓知道,就算是嫁進了豪門,不和們好,那也是刀尖上行走,戰戰兢兢沒有一刻好日子過。
施珠冷笑著轉就走。
王晞卻喊住了,朝笑得比那還甜,道:“施表姐這是要去哪裡?馬上要吃飯了,你不會因爲生我的氣,就不吃我的東西吧?要是著你了,那可是我的罪過了!”
太夫人聞言也道:“阿珠,今天折騰了一早上,飯還是要吃的!”
這個……
施珠在心裡朝著王晞一串罵,朝著王晞挑了挑眉,出個諷刺的笑容,道:“王表妹請客,難得,難得!一定是山珍海味,我無論如何都要賞的!”
哎喲,變聰明瞭。
那就不好玩了。
王晞笑容更甜了,聲音像泡在裡,滴滴的:“山珍海味不敢當,只能說不讓大家著肚子。”
這種謙虛的話當然誰也不會放在心上。
等到酒樓那邊的席面送過來了,施珠發現王晞點的全是什麼燒素鵝、東坡豆腐、清炒豆芽、地三鮮……全是素菜,象在吃齋似的。
不喜歡吃素菜。
唯一一碗能下的梅乾菜扣,用的卻是從來不吃的腐調的。
這個王晞,是心和過不去吧?
施珠的筷子就拍在了桌子上,學著王晞的模樣沉著臉道:“王家表妹,你這是什麼意思?大中午的,京城的豬海鮮都漲價了嗎?”
王晞朝著眨著大眼睛,沒有說話。
太夫人卻在旁邊聲道:“阿珠,你別發脾氣,這些菜是我剛纔和阿晞商量過後定的。今天上午大家都勞累了,下午還要去後花園烤,這天氣又越來越熱,我就做主,今天中午吃的清淡一些。至於這碗梅乾菜扣,是我特意幫你點的,誰知道他們家梅乾菜扣是用腐調的呢!”
畢竟是館子裡點來的東西,不像家裡竈上的婆子,家裡的人有什麼忌口都記得,不用再叮囑。
按著太夫人寵溺施珠的樣兒,這碗菜就應該立馬被端下去,可誰知道侯夫人卻很喜歡的樣子,連連吃了好幾塊。
這個兒媳婦也是個苦命人,對又恭敬孝順,總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潑了兒媳婦的面子吧?
太夫人左右爲難。
王晞想著自己給那佈菜丫鬟打賞的一兩碎銀子,想著剛纔侯夫人愕然卻還是吃下去的扣,怕自己忍不住笑出聲來,忙低下頭來喝湯。
這蓴菜湯不管喝多遍還是不習慣,的,像是從湖裡舀了一碗飄滿了浮萍的生水。
可是從小吃百家菜長大的,如果都不習慣,更別說施珠了。
王晞心舒服,覺得自己好歹喝了一小口這蓴菜湯,怎麼也不能便宜了施珠,乾脆親自給施珠盛了一碗放到了的面前,還笑盈盈地道:“施表姐,你下下火。我讓我家的管事給我們準備了鹿,因爲是臨時要的,又不是季節,花了些功夫才弄到。等會兒施表姐給我們烤吃吧?我聽說大同、薊州那邊軍營裡的人可喜歡吃烤了。你一定喜歡!”
王晞這是在諷刺家父親在大同爲,他們家就和大同的那些遊牧夷人似的鄙嗎?
施珠臉更難看了,正要懟回去,侯夫人已有些不悅地輕輕咳了一聲,道:“大家都用膳吧!休息一會兒就去後花園烤。”
這下施珠就算是想發脾氣也發不出來了。
有心思,也就沒有多想,恨恨地喝了一大口蓴菜湯,又被那味道和口給驚呆了,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王晞就討喜地朝著侯夫人笑了笑。
侯夫人心裡覺得好笑,面上卻不顯,用了午膳回到自己的院子,不對的潘嬤嬤慨道:“從前我覺得施珠這姑娘還厲害的,沒想到對上了王晞,像紙糊的老虎,一下子就被打得落花流水,沒有一點招架之力。”
潘嬤嬤不解地道:“那您還幫著王家表小姐?”
侯夫人笑道:“也得吃點虧了,不然總以爲天下間除了個富公主能被瞧得上眼,別人都是腳底的爛泥了!”
特別是寶慶長公主的壽筵,施珠是第一個被淑妃娘娘進去的,相信這是因爲施珠和富公主特別要好,可常凝說起來也算是和施珠一起長大的,太夫人又把自家的幾個姑娘都排在施珠的後面,不看僧面看佛面,無論如何也應該找個機會讓常凝去給淑妃娘娘磕個頭的。
可他們永城侯府卻沒有一個眷被進去的。
不是稀罕結淑妃娘娘,只是這樣一來,別人說起永城侯府,說起常家的姑娘,不免會低看幾分。
就憑這個,也要幫著王晞。
“好了,今天的事就不要多說了。”侯夫人說著,讓潘嬤嬤親自去把常凝關了起來,並對自己邊服侍的丫鬟婆子道:“你們要是誰敢私下裡幫二小姐傳信遞話,立刻給我滾出侯府去。”
下午的活都沒有讓常凝參加。
讓潘嬤嬤對人說常凝累著了,歇了不起來。
的兒媳婦和兒子也都被告誡了一番,甚至等到下午永城侯下衙,還跟永城侯打了聲招呼:“二丫頭年紀也不小了,大丫頭出閣之後,就是做姐姐的了,要是不聽話,下面的妹妹們有樣學樣,我還怎麼管教?我覺得還是得讓好好地學學紅之類的,到時候定了親事就可以開始做鞋了。”
兒子由父親教養,兒由母親教養,永城侯是從來不管兩個兒的事的,全都聽侯夫人的安排。
南北的風俗都是親第二天要認親,認親的時候新娘子要做了鞋給家中的親戚。
這是新娘子給夫家人的第一印象。
賢惠不賢惠,就看這鞋做得好不好。
因而出嫁,做鞋的手藝就很重要了。
小門小戶還好說,人,做幾雙就可以了。那些人丁興旺的大族可不得了,新娘子做上百雙鞋都是有可能的。
如果是從小訂親的也好說,慢慢地準備著,像常凝這樣及笄了還沒有訂親的,孃家又不缺銀子的,通常都會請人幫著做鞋,對外說是新娘子親手做的。
永城侯府再怎麼不好,也不缺這點銀子。
可永城侯不知道啊!
聽侯夫人這麼說,他就點了頭,還道:“養不教母之過。的事,你就不要問我了。”
等到聯姻的家族相看的差不多了,他纔會手。
主要是看對方和他們家在朝堂上有沒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
至於兒是嫁給了長子還是次子,相貌如何,人品怎樣,他都覺得這應該是侯夫人的事。
幾十年夫妻,侯夫人把丈夫的脾氣已經得的了,聞言笑著應是,送了永城侯去小妾屋裡歇息,自己則和的嬤嬤商量著請誰來教導常凝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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