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章賢妻（360加更）

252章賢妻（360加更）

明菲小心地扶著哭得沒有半點力氣，還要努力強撐著不引起衆人注意的鄧九出了茶樓。剛上了馬車，鄧九就捂住臉絕的低聲哭起來。

明菲坐在旁，沒有語言可以安，只吩咐馬車繞城慢行，不急回家。鄧關兩個兒子沒有落府之手，卻死在從前爭奪生意結下仇怨的仇家手裡。沒了年繼承人主事，意味著鄧家再沒有希，而鄧九和山兒，了真正意義上的孤弱。

樹倒猢猻散，就算是還有雙壽等幾個忠心耿耿的人跟著打算，但日久天長，他們也有自己的日子要過，又能管上多？能夠照顧得食周全，幫著把山兒拉扯大，就已經是仁至義盡。

繞到天將黑，鄧九纔算是停住了哭泣。擡起紅腫的雙眼，看著對面的明菲沙啞著嗓子道：“給你們添麻煩了。煩勞你讓車回去吧。”

明菲掀起簾子通知一直騎著馬跟在外面的龔遠和：“回家。”

龔遠和探詢地看向，明菲輕輕搖頭，龔遠和長嘆了一口氣。

第二日一早，龔遠和與明菲剛起，鄧九就抱了山兒過來，說是要和雙壽一起去鳴安置兩個侄兒的骨灰，想請明菲替照料一下山兒。

龔遠和皺眉道：“雖然是大事，但你這個時候去卻是不太妥當，我的意思，你還是別去了，雙壽會把事辦好的。”

鄧九固執地道：“如今鄧家只有我一個人在外面，我若是不把他們安置妥當，將來我見著大哥和大嫂無法待。”

龔遠和還想阻止，明菲看見鄧九臉上那固執的神，知阻攔不得，便他的袖子，笑道：“你放心的去，山兒我一定看好。”

鄧九點點頭，著山兒的頭嚴肅地道：“你和劉媽媽留在這裡，要聽叔叔和嬸嬸的話，不然我回來打你屁。”

山兒膽怯地點點頭，垂著眼不敢哭。

小孩子極其敏，山兒意識到姑母不在邊，而明菲和龔遠和只是不太悉的外人，乖巧得什麼似的，不吵不鬧，在明菲理家事的時候，就乖乖的和劉婆子坐在一旁，抱著玩玩，靜得彷彿不存在一般。

越是乖巧的孩子越是惹人疼，明菲理完家事，便朝山兒手：“想不想去看螞蟻啊？”

山兒小心翼翼地看了劉婆子一眼，見劉婆子沒有阻止的意思，方咧朝明菲一笑，出了手。

水城府的春天來得早，園子裡桃紅柳綠，燦爛，讓人看了心都要好上許多。明菲牽了山兒在一棵柳樹下尋到了螞蟻，便由著他和寶兒一道玩，自己找了劉婆子在一旁說話。

明菲要弄清楚，鄧九爲什麼遲遲不肯出嫁，這關係到將來對鄧九的安置問題。鄧九沒了可以投奔依靠的兩個侄兒，不得要替和山兒打量出路，若是鄧九能嫁願意嫁，便給鄧九尋門好親，若是不肯，便給和山兒買個莊子，總不能鄧九就這樣在家裡住一輩子。

劉婆子先前還談笑自若，可聽到明菲問起鄧九的事後，眼裡就浮起一警覺，態度雖然恭敬，卻有些淡淡的：“奴婢以前是跟在夫人邊照顧小公子的，是出事後纔跟在九小姐邊伺候，九小姐的事實在知曉得不多。”

明菲看這樣子是問不出來了，只得笑道：“媽媽你不必張。昨日出了那樣的事，我和大爺很擔心，有心想寬，可大爺和男有別，有些話不好說；我呢，卻又和不是那麼悉，想說幾句親近的話，又怕引起反。太過客氣謹慎，問什麼都說是有的，我也不知道真假，只恐照顧不周，所以想和媽媽說，若是九姐和山哥兒有什麼需要，只管來和我說。”

“客氣。”劉婆子微笑著應了，一回頭卻是心事重重地皺起了眉。

錦雲過來稟告道：“，隔壁姨來了。”

李姨娘已換了輕薄的春衫，笑瞇瞇地扶著個小丫鬟過來，一眼看到了山兒，便笑著上去逗弄了幾下，攜了明菲的手順著花徑往前走：“大*，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二小姐的好日子就在初十，夫人病中不能視事，到時候不得要請您看顧一二。”

明菲笑道：“應該的。這些日子可還安生？”和龔遠和雖然三五不時過去給龔中素請安，但龔中素自從冬至被龔遠和對上過後，對他們的態度就生冷漠了許多，而上次又拒絕調停龔婧琪與龔妍碧的矛盾，他的態度越發顯得生，在他們面前總是端著一張臉。也不樂意看他的臉，都是請安過後就匆忙告辭。

李姨娘皺皺眉，做了個不好細說的表：“還不是老樣子，熱鬧得如同唱戲一般。老爺的頭髮都白啦！但願二小姐出閣後，會清靜些。”

明菲笑道：“老爺不是說要給三妹妹挑個好人家嗎？可有合適的人選了？”

李姨娘道：“自過了年後，倒是有人上門，只是老爺都不滿意。這不，昨日還唸叨著說要讓你和大爺想想辦法呢。”

這個辦法可沒那麼好想，好的人家看不上龔婧琪，不好的龔中素又看不上，還是不要管的好。明菲便問：“不知二妹妹的嫁繡得如何了？”

李姨娘忍不住笑起來：“聽說還差一隻袖子。人生生的熬瘦了一圈！依我說，這不是自作自麼？典型的損人不利己。這樣鬧騰，又不能三小姐塊，老爺也不可能因此就懲罰三小姐，不三小姐嫁人，有什麼意思。”

明菲道：“不過就是憋著一口氣罷了。”

李姨娘嘆道：“這口氣害死人呢。”

第二日龔遠和歸家，和明菲道：“周家的事定下來了，周同知被判了流放二千五百里。你我一起去看看，問問他們的意思，什麼時候回老家，咱們也好去送送。”

明菲忙換了服，夫妻二人一起去了周家。到得周家，周家已得到了消息，周漸與錢秀才迎了龔遠和到廳堂裡去奉茶，明菲進了院，老遠就聽見周清的哭聲。

周夫人紅著眼請明菲坐下，道：“這傻孩子，出嫁了的人，卻還像個小孩子似的，這般哭鬧，倒人笑話。”

周清伏在的膝蓋上哽咽道：“你們全都去了，就扔下我一個人，我怎麼辦？”

周夫人強笑道：“你怎麼是一個人？你的家就在這裡，有公婆，有夫君，將來還會有孩兒。”

周清只是胡攪蠻纏：“你們走了，他們欺負我怎麼辦？”

周夫人聞言一怔，眼淚大滴大滴地滾落出來，明菲見狀，忙上前拉起周清，嗔怪道：“你可是傻了！就算是捨不得伯母，也不該說。他們家哪裡會捨得欺負你？當心錢秀才聽見了不饒你。”

看到周夫人的樣子，周清很快意識到這個話大大的不妥，忙了眼淚笑道：“娘啊，我就是那麼一說，其實他們對我很好的，您別當真啊。”

周夫人卻哭得更厲害了。

“以後又不是沒機會見面了。”明菲勸了好一歇纔算勸住，笑著同周夫人保證，“我會照顧好的。將來我母親回來，也會看顧好，不被人欺負。”

周夫人扶著明菲的肩頭，勉強笑道：“好孩子，我把給你了。若是有做得不妥的地方，你只管替我狠狠地罵，罵到清醒爲止。”

明菲忙點頭：“我一定替您狠狠地罵，把小時候欺負我的都收回來。”

周清含著淚噗嗤一聲笑起來，輕輕打了一下：“你敢欺負我。”

氣氛輕快起來，明菲趁機問周夫人的打算：“伯母你們是怎麼打算的？”

周夫人嘆道：“你伯父子不好，去的又是那煙瘴之地，我想跟了去照顧他。他這一輩子，雖然做錯過許多事，可他從來沒有對不起過我。我前半生跟著他福，後半生便跟著他吃苦罷。”

周清道：“娘，你的子不好。”

周夫人笑道：“能陪他走到哪裡就算哪裡。”

周清捂住，勉強忍住沒哭出聲來：“讓哥哥陪你們一起去。”

周夫人很堅毅地道：“你不用再說了，我不許！我不許我的孫子出生在那種地方。你哥哥必須回老家去！他若是不聽我的話，就是大不孝，我和你爹永遠都不原諒他。”

周清沒控制住，靠在明菲的肩頭哽咽起來。

從周家出來，明菲心裡很不好：“周伯母要陪著周伯父走完這二千五百里路，還不許周漸跟著去，讓周漸回老家去娶親好好讀書，教好孫子，說是不能因爲這一件事，就讓周家從此垮掉。周伯母這樣的人，很見的。”慈母，賢妻，都做到了，周夫人這樣的人，古代不多，現代也不多。

龔遠和沉默片刻，握住的手道：“若是換了我，我也要跟著去的。”

明菲聽得心裡一暖，那憂傷也跟著消散了些，玩笑道：“我又不能做，也不會犯法，更不會被流放，你還千里追妻麼？”

龔遠和環住：“你明白我是什麼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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