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章揭穿（紅200）

235章揭穿（紅200）

明菲只是讓孫道姑把一張朱姨娘當初包在蠟丸裡的借條夾在書中給龔二夫人，並暗示龔二夫人，屢次發瘋的原因就出在那八珍湯裡。孫道姑之所以不敢再來龔家，是因爲怕自己被牽扯進去——朱姨娘爲了能從大房那裡多拿到錢財，有將從前一些事泄出來的跡象。比如那兩百兩銀子，就是因爲說出當初龔遠和從枯井裡逃生，是的功勞，明菲這纔多給銀子的。從量變到質變，龔二夫人需要的不過就是一個讓無論如何也要將朱姨娘置之死地的理由而已。

明菲道：“以朱姨娘的格脾氣，必然留有後手，從前的事，定然還有人知道。我想，如今死了，應該很快就會有人來告訴我們從前的事，然後指著我們去替報仇雪恨。”

龔遠和收起笑容，淡淡地道：“先收拾了過去，看看他們怎麼說。說不定已經鬧起來了。”

果然不出所料，待二人到了蒼寒堂，正好達到高。

李姨娘親自把守著院子門，不許人靠近，看見龔遠和與明菲過來，忙迎上去低聲道：“朱姨娘沒了，裡面正吵得厲害。老爺的意思，是想將這事兒給下來，夜裡從後門擡出去，悄悄埋了就行，不傳出去，以免影響二小姐出閣。但是二小姐和三公子都不肯，所以想要大爺和在中間勸勸。”

明菲佯作驚訝：“好端端的，怎會突然就沒了？”

李姨娘嘆了口氣，道：“我也不知道，早上還好好的，與我一道商量二小姐的嫁妝。中午回去午睡，就出了事。發現的時候，躺在假山石邊，頭上好大一個，流得到都是，人都了。”心有餘悸地拍拍，“嚇死人了。若是肯帶個丫鬟在邊，也不至於摔了跤都沒人知道。”

明菲假意跟著嘆了幾口氣，李姨娘側耳聽了聽，道：“大爺、大*趕進去吧，裡面正吵得厲害。”

二人進了蒼寒堂，只見龔中素黑著臉高踞座首，龔二夫人坐在他下首的椅子上，邊噙著冷笑，不屑地看著跪在龔中素面前，哭淚人的龔妍碧和龔遠科。龔婧琪三姐弟則俱都不在。

龔妍碧趴在地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龔遠科還比較好，好歹能說出話來，聲嘶力竭地道：“求老爺報，姨娘死得不明不白！說是踩了青苔倒，那裡分明就沒有青苔！”

龔中素怒斥道：“死的不明白？你倒是說說看，是怎麼死的？誰害的？”

龔遠科擡起頭來怨毒地看著龔二夫人，猛然手一指：“就是！就是這個惡毒的毒婦！是害死了姨娘！”

龔二夫人冷冷一笑，不屑地看著龔中素：“養的好兒子。都能口噴人，誣陷嫡母了。我是聽不下去了，老爺你看著辦吧。”說完起就走。

就是害的又怎樣？誰看見了？想這賤人，屢次下藥害自己發瘋丟醜失寵，壞自己的事，幾次三番壞龔婧琪的親事不說，如今竟然吃了雄心豹子膽，還要將從前那提也不能提的事盡數推到自己上，是可忍孰不可忍。細想起來，如果沒有這賤人，自己怎會落到這個地步？龔婧琪又怎會如此盡委屈？再讓這賤人活著，一切都會被毀掉！不如死個乾淨，以免禍害到龔婧琪和龔遠秩等人。

“我口噴人？”龔遠科大吼著站起來，攔住龔二夫人的去路，眼角掃到站在一旁的龔遠和與明菲，悲憤地道，“你敢說你不是怕把你做的缺德事說出來，才下手害的？”

龔二夫人聽了這話，鎮定自若的表纔有了一鬆，有些心虛地看了龔遠和與明菲一眼，厲荏地道：“我做了什麼缺德事？你倒是當著大家的面說出來！正不怕影子歪！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說啊！”不等龔遠科開口，又看向龔中素，“老爺！你就任憑他這樣欺辱我？報！報！讓府來查！我可是一天到晚都在安閒堂裡被關著的。”

置之死地而後生。現在的想法就是，不過一個賤妾而已。朱姨娘不死，步步，和龔遠秩、龔婧琪等人遲早都會毫無退路地倒大黴；左右都是死，不如朱姨娘死。只有朱姨娘死了，他們纔有活路。只要沒被人抓住明顯的把柄，龔中素無論如何都得保住，除非他不想要臉面，想要兒的出路盡數被毀。所以是有恃無恐的。

果然龔中素冷冷地道：“報什麼？一點家務事，一點意外，報什麼！是嫌我們龔家的臉面還丟得不夠嗎？是想毀了這個家是不是？”

龔二夫人得意地笑了。

龔遠科的眼睛瞬間睜得老大，一點家務事，一點意外？雖然他的親孃只是個姨娘，可是那到底也是和他龔中素生兒育的人，伏低做小過了幾十年，死得這般不明不白，就是得了這樣一句話？他不敢置信地看著龔中素，龔中素冷淡而威嚴地盯著他：“不許再胡說八道！誰敢出去說，我饒不了他！”

龔遠科瞬間明白了，龔中素這是爲了保住他那兩個可以博取功名，爲龔家翻的嫡子。特別是立刻就要進京去讀書的龔遠秩！所以，他的姨娘只能是白白死了！他抖著脣，古怪地一笑：“老爺，在你眼中，我姨娘不是人，是不是？”他指著龔二夫人，“你可知道，這個人做了些什麼？”

龔中素皺起眉頭，“我念你死了姨娘，突遭打擊，神智不清，不和你計較，下次再這樣不尊敬你母親，可別怪我請家法！”

“幾次三番下手害大哥的命！還有大哥至今沒有子嗣，也是害的！難道老爺也不管嗎？是要等著將來再過繼嗎？”龔遠科一聲喊出來。

屋子裡靜得只聽得見人的呼吸聲，所有人的目都落在了龔遠和與明菲的上。

原來知道的人就是龔遠科。龔遠和皺皺眉頭，不高興地道：“三弟你說什麼！這種話不是胡說得的。你就算是不爲同胞手足考慮，也要替龔家的名聲考慮。這種話，我不想聽到第二次。”拉了明菲的手就往外走，“這些事我不喜歡聽，老爺和嬸孃自己酌理吧。”

二人剛走到門口，就聽見一聲悶響，龔遠科發出了痛楚抑地一聲低喊，龔妍碧驚呼起來：“爹爹，您息怒，饒了三弟吧！”

明菲斜瞟了一眼，只見龔遠科撲倒在地，龔中素氣得山羊鬍子，四尋找趁手的東西。龔二夫人冷笑著，滿臉的猙獰：“三公子，你就喪心病狂地挑撥吧。我知道你讀不好書，一直嫉妒你哥哥弟弟們比你強，好容易得了機會，就想把一家子都拉下水，跟著你一起難過，攪得家宅不安。我告訴你，你別癡心妄想！賤人生的小賤人，種就是那個樣子，爛泥永遠也糊不上牆！”

龔遠科掙扎著擡起頭來，紅了雙眼惡狠狠地看著，一句話不說。

龔二夫人看到他那可怕的表，生生將後面的話嚥了回去。

龔中素好容易找到了一撣帚，舉起來不要命地朝龔遠科上下去：“我你渾說！”

龔遠和拉拉明菲的手，低聲道：“莫要看了，看了晚上會做惡夢。”

李姨娘在門口一直候著，見只是二人走出來，便迎上去問：“怎樣？說好了麼？”

明菲搖頭：“二小姐和三公子緒激的，勸不好。我們還是等稍後大家都冷靜下來再過來吧。”

李姨娘見龔遠和黑著臉，只當他們剛纔了氣，忙道：“大爺才從衙門裡回來，累了一天，趕回去歇著吧。”

龔遠和淡淡地道：“姨娘，若是他們還要鬧，你方便的話，不妨勸勸三公子與二小姐，現在二小姐出閣的事是大事，天大的事都該等出了閣以後再說。”

李姨娘一愣，隨即激地道：“大爺想得真是周到。一有機會，我就去勸二小姐與三公子。”

龔遠和點點頭，“家裡事多，煩勞姨娘辛苦些。”

“不敢。”李姨娘謙虛得很。

夫妻二人回到家中，與薛亦青一道說說笑笑地將晚飯吃了，飯後一道去遛狗散步，待天黑盡，李姨娘親自過來請龔遠和過去。

顯然已經得知龔遠科說了些什麼話，看向龔遠和與明菲的眼神滿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憐憫和同，“三公子被打得夠嗆，但好歹是答應不再提這件事，老爺撥了一百兩銀子給朱姨娘辦後事，買口好棺材，一切從簡。挖墳的人已經出發，爭取明日就把人埋了，過後在道觀裡做場法事就行，二小姐的婚期不變，也不通知郭家了。”

龔遠和點點頭：“也只能這樣安排了。”

明菲等到二更末，龔遠和方纔回來，進門就道：“還說我做什麼，原來是生恐我把那句話放在心上，記恨二房的人，一門心思替他們開呢。我都說我不相信三弟那話了，還總不肯相信，拉著我要我陪他喝酒，說起我娘還活著時候的許多事，又說我小時候如何頑皮，他費了多心力，又說我們家人丁如何單薄，我需要兄弟扶持支撐。”

二人一時相對無言，明菲他的手，起將蔡國棟的信給他：“讓你這個姐夫跟著去把人接出來呢，你看什麼時候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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