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揚在家里安安心心的過了幾天舒心的日子。
除非有無比急的事,其他的事,他統統甩手扔給了種康。
這位曾經刑部的老神仙,現在已經算得上是鐵鷹銳士的定海神針。
只要有他在,蘇揚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在家里睡大覺。
在家里陪著老母親,以及他那三位滴滴的小媳婦,過了幾天安逸的小日子。
蘇揚迎來了他人生中另外的一件大事。
雖然跟他沒有直接的關系,但也是他的大事。
趙藝弘要被立為太子了!
這個消息在宮中傳出來之前,趙藝弘就已經帶著好酒在蘇揚的府上了。
雖然趙藝弘早就已經做好了當太子的準備,但當這一天真正來臨的時候,他還是有些難以相信,反反復復的跟蘇揚說,他好像是在做夢。
他一面心生向往,想要在未來登上大位,做一做皇帝。
可又有些忐忑。
一面給蘇揚灌著酒,一邊絮絮叨叨的跟蘇揚說著。
他萬一做不好這個皇帝該怎麼辦?
尤其是大宋的天下現在糟糕到了一種,好像完全無下手的地步。
看著到后來說話都有些顛三倒四的趙藝弘,蘇揚不由想起了他當初和趙藝弘初次見面的時候,這個人啊,真的是什麼都好,就是優寡斷,不氣,對自己沒有信心。
哪怕他已經經歷了這麼多的事,可在格上的變化,還真不大。
這讓蘇揚也不由得有些憂慮。
捫心自問,趙藝弘就適合當個賢王。
這大宋真正的皇帝,該歸人家三皇子。
從大局觀上,從大宋這個天下而言,是這樣的。
可對于蘇揚自己,自私一點說,他依舊希這個皇帝會是趙藝弘。
酒是什麼時候喝完的,蘇揚都沒有意識到。
他只記得他們兩個絮絮叨叨的好像說了很多的話。
從自己,到朝廷,到整個天下。
但都說了些什麼,第二天捂著腦袋起床的蘇揚幾乎沒有任何的印象了。
問過下人之后,蘇揚才知道趙藝弘已經走了。
今天就是他被冊立為太子的日子!
蘇揚仰頭看了看日上三竿的太,苦笑一聲說道,“這個儀式,看樣子我是已經錯過了是嗎?”
說這話的時候,云千瑤正在親自給蘇揚熨朝服。
聞言說道:“這一次冊封太子本來就沒有什麼太大的儀式,只是祭告天地和祖先。”
“殿下走的時候,囑咐我們不要吵醒夫君,夫君你去不去都沒什麼區別。”
蘇揚著暈乎乎的腦袋,端起桌上的酸湯喝了幾口,“這一次的儀式確實應該會簡單點,二皇子在今天會被賜毒酒,趙藝弘也在今天冊封太子,皇帝的心里大概不太好。”
“在皇家,有時候好像也是一種悲哀。”云千瑤若有所思,帶著一惆悵說道。
蘇揚笑著起,作很輕的著云千瑤冒尖的肚子,說道:“但在國公家里,一定會是幸福的。”
“是生在我們家。”云千瑤滿臉寵溺的笑意,聲對蘇揚說道。
蘇揚連連點頭,“娘子說的是。”
“夫君是不是又要該走了?”云千瑤忽然說道。
蘇揚神微楞,點了點頭,道:“確實是要該走了。”
“我現在懷疑皇帝會親自駕親征,留下太子監國。”
“現在太子已經確立了,新的兩位宰相是先皇的托孤大臣,素有賢名,他們重新被啟用,皇帝大概就可以放心的扔下朝堂,率軍報仇了。”
云千瑤有些驚訝,“陛下都已經一把年輕了,他真的會這麼做?”
“他雖然上了年紀,可子骨其實要比以前好,這可多虧了你夫君我。若不是我出手調養,皇帝大概……說句不好聽的,現在能躺著就已經很不錯了。”蘇揚說道。
“皇帝最近做的一些安排,讓我懷疑皇帝駕親征的可能極大。”
“你也知道的,當今陛下是一位極其好面子的皇帝,他怎麼可能會愿意把這樣一個爛攤子,留給自己的兒子呢?若不是對北莽犁庭掃,我覺得他會死不瞑目。”
云千瑤連忙手捂住了蘇揚的,驚慌失措的說道:“夫君的膽子現在真的是越來越大了,這話怎麼可能隨意說出口呢,雖然夫君現在是國公,可腦袋也只有一個。”
“無妨無妨。”蘇揚哈哈笑道,“不管皇帝會不會駕親征,我也該走了。”
“休養的也差不多了,又要到打仗的時候了!”
大宋境,留給蘇揚的戰事,可還多的很呢。
云千瑤雖然有些不舍,但他也知道事的輕重緩急。
只是輕咬著薄,對蘇揚叮囑道,“妾等著夫君凱旋而歸。”
“臨走之前,妾能不能請夫君為孩子留兩個名字?”
這句話,讓蘇揚的心瞬間沉重了起來。
雖然這幾戰他都打贏了,且打的漂漂亮亮的。
可戰場之上刀槍無眼,還是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他現在的好運氣,并不太可能一直持續下去。
沉默了許久,蘇揚說道:“如果是男孩,就蘇定方,蘇軾。”
“如果是孩,就蘇婉,蘇靈,孩子嘛,靈氣一點好。”
云千瑤抿著,輕輕點了點頭,“妾記下了。”
蘇揚和家人一起吃了一頓午飯,就搬進了軍營。
在蘇揚帳之后,休沐的將士們也漸漸到齊了。
雖然朝廷暫時還沒有確定接下來這仗怎麼打,但該準備的都可以準備了。
整飭軍械,練兵馬,事很多。
“將軍,我覺得您應該是勸一勸陛下,在此時駕親征,卑職覺得不是好時候。”種康在烤燒烤的時候,對蘇揚順說道。
正親自手,將一塊塊的蹄筋串在鐵簽上的蘇揚驚訝問道,“陛下的旨意下來了?為什麼我不知道?!”
種康將手上的韭菜翻了個面,說道:“這只是卑職的猜測,可陛下駕親征的意思都已經很明顯了,估計不只是卑職一個人猜到了,滿朝文武應該都猜到了。”
蘇揚點了點頭,“既然大家都有這種覺,那就應該是了。不過,勸了也沒用,沒必要瞎費工夫了。”
種康扭頭看向了蘇揚,“旁人勸諫興許無用,但將軍您去說,我想陛下應該會聽的。”
蘇揚不哈哈笑了起來,“怎麼?我就比別人特殊了?”
“在卑職看來是的。”
種康說著,將烤好的韭菜放進了盤子里,又從旁邊拿過了蘇揚串好的羊蹄筋繼續烤。
“沒用的,別掙扎了。”蘇揚笑道,“陛下心里憋著一肚子火,如果我猜的沒錯,他其實是懷著死志在準備接下來的駕親征。”
“如果不能直搗黃龍,將北莽的老巢給拆了,我覺陛下都不會再回來。”
種康被嚇得手腕狠狠一哆嗦,“將軍,當真……會如此?”
“我跟你一樣也是猜的,但我覺以我對陛下的了解,應該不會猜錯。”蘇揚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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