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病,什麼時候,也到一個下人來過問了?”
荊生安看都沒看蘇揚一眼,雙手負后,傲然地高仰著頭:“王妃,這閑雜人等多,豈不是耽誤了郡主的病?”
把他當做郡主府的仆從了?
無論是那孫二夫人,還是這荊生安,應該早就猜出了他的份。
蘇揚瞇了瞇眼。
既然如此,那這老頭,極有可能就是孫家請來,專門針對他的。
“蘇揚醫師是來為本宮治病的!荊大夫治病便治病,哪兒來這麼多話?!”
云清郡主悅耳的聲音中出不滿,學著母妃的樣子,神清冷,拿出了幾分郡主的威儀。
話音落下。
整個場間頓時便安靜下來。
齊王妃等人,全都驚訝地看著云清郡主。
自家兒,何時變得如此凌厲了?
蘇揚也忍不住眨了眨眼睛,有些沒想到。
以前云清郡主給的印象,都是溫乖巧,他還是頭一次見到云清郡主發這麼大的火。
但很明顯,云清郡主這麼做,完全是在為他出頭。
“郡主所言極是,是草民失言了!”
荊生安連忙恭維,又道:“不過,先前草民所說的,皆與郡主病有關……”
“荊大夫!”
蘇揚打斷了荊生安的話,淡淡道:“先前為郡主治療的藥方,就是在下開的。”
他沒有理會荊生安在聽到他的話后,所偽裝出來的驚訝模樣,繼續道:“既然荊大夫覺得在下所出的藥方不對,那不如荊大夫把你認為可行的藥方寫出來,容在下參詳?”
“唉,年輕人啊,總是會爭強好勝!”
荊生安搖搖頭,慨一聲:“老朽先前只是為郡主治病,無心針對你這小輩!”
他仿佛在教訓晚輩,語重心長。
“不過,既然郡主對于草民所言,都心存疑慮,那草民便寫下一味藥方吧。”
隨后,荊生安拿起筆,氣定神閑地寫下一張藥方。
他雙手著藥方,向著齊王妃和云清郡主展示一番。
“草民觀郡主病,之前應是元氣大損,尋常藥已經無法醫治,若想治療,必須得以溫補為主才行!”
荊生安悠悠道,隨手將藥方見到一旁丫鬟邊,“而草民這張藥方,以金銀花、當歸、玄參等藥,滋潤肺,防止氣兩虧,一切不足弱癥,服之屢效,而對于當時郡主病,更是大有奇效!”
“只可惜……”
荊生安又故作長嘆,斜睨蘇揚一眼,“只可惜草民沒有及時為郡主治療,而這負責治療的人,又醫平庸……”
荊生安雖然侃侃而談,可府中眾人,通曉醫的,只有蘇揚。
齊王妃對于荊生安的藥方,藥效究竟如何,并不知曉。
不過看荊生安始終氣定神閑,多能判斷一二。
云清郡主賭氣似的,看都不看荊生安的藥方一眼。
早就認定,一定是蘇揚醫師的藥方更有用。
這荊生安肯定是收了孫家的錢,來故意抹黑蘇揚醫師的!
荊生安看著蘇揚,臉上掛著淡定自若的笑容,詢問道:“老朽說的這些,你這小輩覺得是否有理有據?”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都齊齊匯聚在了蘇揚的上,等待著蘇揚的答復。
齊王妃眸凜冽,想要看看,蘇揚會如何反駁荊生安。
是針鋒相對,還是底氣不足?
“的確有理有據,荊大夫這藥方,確實可行!”
可這時,蘇揚的話音響起,卻讓齊王妃微微凝眉。
云清郡主小微張,目詫異。
蘇揚醫師怎麼認同了荊生安的藥方?
心中憂慮,若是蘇揚醫師今日無法反駁荊生安,那今后為治療的人,恐怕就要變荊生安了。
這還是其次,就怕荊生安一直貶低蘇揚醫師庸醫害人!
那到時候,母妃也不會輕易饒恕蘇揚……
“荊大夫不愧是專治癆癥的醫者,能提出這個藥方,足以證明荊大夫在治療癆癥之疾上的造詣了!”
蘇揚依舊在恭維著荊生安,角微勾。
這老頭的施治方法,有點意思!
這老頭,在癆癥之疾這方面的醫水平,的確比李茲高明多了!
若是當時,換荊生安的藥方,云清郡主的病也的確可以好轉。
一旁孫陳氏角勾起一抹笑容,請荊生安來,的確是一個上上之選!
蘇揚明顯是無力反駁荊生安的話。
那麼,巡兒憑借著荊生安接近云清郡主,便可更進一步!
至于這庸醫害人的蘇揚,王妃會怎麼理,都不用費心了!
“老朽本不愿跟你這年輕人,做什麼意氣之爭,不過,事關郡主病安危,老朽不得不警醒你,醫不,就不要學他人行醫,免得庸醫害人!”
荊生安仿佛在訓斥后輩,但那嚴厲的語氣,更像是在攻訐蘇揚!
可蘇揚卻是笑了起來。
他揚了揚眉:“荊大夫,在下有個疑問,不知當講不當講?”
“老朽今日是為郡主治病,你有什麼話,也不該此時說,免得耽誤郡主病!”
荊生安沒有看蘇揚一眼,只是恭敬地向齊王妃行禮:“草民已將診斷說明,王妃明察!”
齊王妃微微頷首,審視的目落在蘇揚上。
“蘇揚,你還有什麼話要說?”齊王妃詢問一聲,語氣沒有半點緒波。
蘇揚拱拱手,笑道:“在下只是好奇,明明荊大夫對癆癥之疾造詣頗深,那為什麼會看不出,我那藥方的妙?還是說,是故意貶低在下,又或者有其他什麼心思?”
蘇揚話音落下,荊生安蒼老的面容上頓時浮現出一抹沉。
“在王妃和郡主面前,你這小輩,也敢如此放肆?”荊生安重重拂袖。
孫陳氏眼神微凝,這蘇揚,的確放肆大膽。
難怪巡兒先前會因他而失敗……
“荊大夫別生氣,在下只是問一句而已!”
蘇揚笑容溫和,像是對荊生安先前的貶低,沒有半點憂慮,“既然荊大夫固執己見,覺得在下那藥方對郡主病有什麼患,那麼,在下倒想要問問,以如今的況,你再為郡主開藥,該用什麼藥方?”
“你這小輩,心中還有不服?”
荊生安嗤笑一聲,“不過,老朽來此,可不是與你做意氣之爭的,為郡主治病,才是老朽本分!”
蘇揚眼皮微抬,這老頭話說的冠冕堂皇,自始至終,立在道德高地。
這種人,他前世見得多了。
在那第一張藥方上,他懶得與這老頭爭辯。
不過,這老頭先前的藥方,他已經了解了。
想以此來對付他,達到孫家的目的嗎?
蘇揚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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