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仇舊恨之下,備戰的各路大軍,一時之間,都迅速作起來。
按著陳九州的打算,原先要十日左右,十萬人馬才能進玉州。但現在,只需要六七日,便完了調兵之事。
當然,在這場調兵之中,由于司馬婉的死,陳九州更加小心。不時叮囑林堂,多在玉州之外,留意北燕人的向,以免大軍被發現。
還好,一切都沒有出問題。
“陳相,前面便是玉州了。”
最初的打算,陳九州并不打算來玉州。有十萬兵馬,還有林堂和邱盛,足夠死守了,除非是說,慕容盛會源源不斷地派來大軍。但沒辦法,司馬楚決心要殺燕人,陳九州只得一道隨行,趕來玉州。
“陳相。”
“陳相!!”
了石城,面對著諸將的行禮,陳九州一一抱拳。在到邱盛的時候,陳九州嘆了口氣,拍了拍邱盛的肩膀。
“邱盛,莫要擔心。這一場戰事,你依然是指揮的大將,本相會在后頭幫你陣。只希你多殺燕狗,為你家陛下報仇!”
邱盛眼睛一下子發紅,鄭重地點了點頭。
“另外,既然本相來了,便想著與你商量一計。”
“陳相請說。”
“留出三萬楚騎,在外夾擊北燕人。”陳九州一字一頓,“眼下,在玉州之外,北燕人的大將是慕容唯。慕容唯此人,頗有幾分謀略,而且讀兵法,并非是一個庸將。”
“若是慕容唯戰事不利,極有可能,會飛書回北地,讓慕容盛繼續增兵。”
戰事越打越打,極可能會演變一場決戰。
但現在,陳九州并不想太早決戰。一來是涼州的問題,二來,許多的守城輜重,還沒有調過來。
而玉州,也不是最好的守堅場所。
“那陳相的意思是?”
陳九州沉默了會,“三日之后,本相再調來五萬人。既然不僅僅是守城了,胡州那邊馳援北燕的兵馬,我等也要在半途截殺。”
“陳相高見。”
“莫急,都莫急。石城之后,本相還需先看一周圍的況。”
若是能借山勢,再好不過,若是不能也無妨,先死守再反擊,擊敗慕容唯不問題。
真正要當心的,是北地那邊的大軍。不僅是北燕,西隴,還有草原上的兵力,這所有所有,才是最值得盯死的地方。
……
在北平里。
慕容盛翻開前線的報,氣不打一來。
“盟主,怎麼了?”
“虎兒,你自己看!”
董虎皺了皺眉,接過報看了之后,整個人也臉微白。報里說,玉州的那個帝,居然被北燕軍殺死了。
放在平時,這是極好的一件事。但現在,玉州里的百姓和士卒,為了給帝報仇,只怕要一支怒火不息的哀兵,更加難打。
畢竟守玉州的大將,是邱盛,而不是司馬婉。只需要邱盛鼓舞一下,便能點一士氣。
“盟主,要速戰速決了。遲則生變。”
“我自然知道,但慕容唯那個廢,還在等什麼攻城輜重。虎兒,我不瞞你,我真想把他喚回北平,直接砍了!”
“陛下不可,陣前換將極為不利。”
“懂,我當然懂。”慕容盛嘆出一口氣,“多好的優勢,只可惜,被幾個廢給攪了。對了虎兒,慕容鹿那邊,準備的怎麼樣了。”
“先前來信,說都準備好了,只等我北燕大軍殺到玉州,便會配合攻打。”
“這家伙,一直狼子野心。等打下玉州,要想個辦法,把他殺了。不然,我總是不放心。”
“陛下,這倒是一個主意。”
“逆種就是逆種,他以為我真的信他了。想利用我?但我何嘗不是在利用他。”
“虎兒,你寫封信告訴慕容鹿。等慕容唯開始攻城,便讓他在玉州之后,開始攻打!兩面夾攻之下,玉州必破!”
“該死。”慕容盛還是有些氣不過,“若是留著那個帝,作為要挾,只怕我北燕大軍,最多三日就能打下玉州。但現在,這些玉州人,分明要更棘手了。”
在旁的董虎,沉默點了點頭。不多時,又開口發問,“盟主,然王那邊,要不要請過來。”
“現在去通告然王,他定然不會過來的。至,要等到開春,這幫子的蠻夷,養的草原戰馬,馬兒才膘,更加有戰斗力。”
“先以攻打玉州為主,為我北燕在南面,設下一個橋頭堡。只等和東楚的決戰,便要容易許多。”
“盟主英明。”
“江山代有人才出。四百多年的時間了,虎兒啊,我總是覺得,要不了多久,這世便要終結了。”
“這是當然,由我北地終結世。”
這一句,無疑有些托大。要知道,現在的北地,可還有兩個國家。現在,無非是利益使然,和和氣氣地坐在一起。
當然,這些話董虎很聰明地沒有點出,而慕容盛也不想談,一下子便被掐斷了話頭。
“這一次,慕容唯在前線,極可能陷死戰。虎兒,你帶本部人馬,明日出發,幫著他打下玉州。”
董虎沉默了會,點點頭。在心底里,他并不想做炮灰。只可惜,北燕勢大,作為真正意義上的唯一盟友,他只能聽盟主的話。無關友誼,無關父子。
慕容盛明白,他也明白。
但有些東西,要放到臺面來講,至是以后的事了。當務之急,兩人都有一個共同敵人,那就是東楚,那就是陳九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