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堅的戰事,還在不死不休。
坐鎮在本營里,陳九州的目,一直沒有離開前線。
到了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有余。但即便兩個時辰,城外的聯軍,依然還沒有攻過護城河。
偶爾的零散方陣,在艱難渡河之后,也會迎來痛擊,不得已退了回去。
不得不說,這位戰國的老戰神,當真是有些了不得。
“陳相,戰損越來越多。”
“本相知道。”
既然是攻堅戰,便是最慘烈的。陳九州眼下,并沒有鳴金收兵的意思。實話說,在前軍里的,大多都是當初俘虜的厘族人降兵,他并沒多頭疼。
等一會,要是司馬唐發現這個問題,只怕要罵娘了。
“繼續攻城,投石車掩護營兵填河。”
即便無法攻下城關,但不管怎樣,這條圍繞許昌的護城河,務必要先填了。為后續的攻打,作為準備。
“遵陳相令!”
……
“陛下,他們在填護城河!”
大將的聲音,讓司馬唐皺起了眉頭。攻堅之戰,填護城河并不奇怪。但詭異的是,城外的陳九州,似乎是本不在乎戰損一般。
“陛下,陛下,余首領有話要講,已經騎馬趕來了!”這時,又是一個斥候,急急過來回報。
“余肖義弟?嚴兒,你父親這時過來,要做什麼?”
司馬唐心底不喜,但沒有表出來。戰事吃,他可不想出什麼紕。
“父皇,我也不知……等會問問。”
“嗯。”司馬唐淡淡點頭。
只等著余肖過來,說出一番話之后,在場的司馬唐父子,皆是臉發白。
“什麼?義弟你的意思是說,這城外的頭軍,是厘族人?”
“正、正是!”余肖臉悲痛,“厘族人先前,有盔甲者不多,但現在那位陳相,分明是分發了一批簡易盔甲,便安排他們攻城了!”
“該死!”司馬唐咬住牙關。
他就說了,陳九州這種人,怎麼可能會不顧戰損。原來,都是用厘族人在拼命。
“陛下,現在怎麼辦?”在旁的許多大將,也一時聽得明白。也就是說,在外頭攻城的頭軍,填河的頭軍,都是厘族人。
司馬唐面發冷。他明白,這事要是理不好,極有可能,會打擊到士氣。怪不得了,怪不得陳九州會貿然攻城。原來,是在這里等著他呢。
“余肖義弟,你看清楚,這些人都投敵了!”司馬唐緩出一口氣,認真勸道。
司馬嚴想說什麼,卻又言又止。
唯有厘族人的首領余肖,聽著司馬唐的話,也不知從何說起,只得重重嘆了口氣。
“投敵了東楚,那麼這些人,便是楚軍,便是我許昌城的敵人!殺敵立功,并沒有錯!”司馬唐狠著臉,“通告各個城門,只要是在城外的楚軍,都可立即殺,不留余地!”
“諸位要明白,若是許昌城失守,諸位也活不得!”
司馬唐的一番鼓舞之下,終歸讓不守軍,一時間都恢復了冷峻的神,繼續加到守軍的行列里。
沒多久,又有一撥撥的飛矢,往城下拋去。在填河的諸多士卒,便瞬間死了一小半。
見到這一幕,司馬唐才松了口氣。
“余肖老弟,你不如先回宮。等朕打了勝仗,再回去與你痛飲。”
“父親,此地危險,孩兒也請你先行回宮。”在旁的司馬嚴,夾在兩個爹中間,這一次,難得偏向了司馬唐。
余肖嘆出一口氣,沉默了番,只得拱手離開。
“嚴兒,你到城墻之下,讓那些民夫,在沸水里多加些尸。只要燙到楚人,不死也要殘。”
“父皇放心。”
等司馬嚴走遠,司馬唐呼出一口氣。到了這時候,他也不再留余地。不管怎樣,許昌城不能破,許昌城的守軍士氣,也不能崩碎。否則,等到陳九州趁機而的時候,說什麼都晚了。
……
“陳相,頭軍的那些厘族人,已經戰損了不。要不要調回來?”
聽著軍參的話,陳九州抬起頭,有些沉默地看著前方。
最終,冷靜地搖了搖頭。
他要的,便是這波厘族人軍隊,擾許昌城的士氣。
“傳本相命令,再過一個時辰,只等厘族人的頭陣敗退,我東楚銳,便立即結陣,攻向都。”
此時,許昌城外的護城河,已經被填了一小半。
特別是西門的位置,護城河之上,都堆滿了浮橋以及沙袋,哪怕云梯車碾過去,也應當沒有問題。
“投石車!”
嗚,嗚嗚。
一瞬間,在城外的投石車,命令之下,又不斷地將一枚枚的巨石,崩向整座許昌城。
“換火崩石!”
火崩石,即是簡易的黑火藥,裹在巨石之上。
只等時機合適,新一的火崩石,轟然炸去了城關。聲聲的崩之中,約約的,陳九州還聽得到守軍們的慘聲。
但火崩石的作用,不僅于此——
“火,起火了!”一個被燒著的守城軍參,在城頭上扭曲不停,直至整個子,一下子摔下了城關。
漫天的火勢,開始在城頭燒了起來。急之下,甚至有被火勢到死角的守軍,不管不顧地跳下了城墻,摔死在城壑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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