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塘關外,駕親征的夏侯敬,此刻顯得無比歡喜。
在得到徐國的信后,他一度開始懷疑真偽,但隨著無數暗探的消息,他終于是確定了。
那個可惡的徐帝徐豹,終于死了,而繼位的徐泊,則是愿意與南梁聯盟,甚至不惜還北面三郡。
所以,他迫不及待地就應邀了,帶著四十萬大軍,要打爛南江四郡。
當然,在得知斥候的信息,通過土灶,東楚幾乎帶了所有南江守軍,而又困守風塘關的時候,他更得意,恨不得立即踏平風塘關。
“五六萬的楚士,盡皆在風塘關上。”
“陛下,東楚居然敢這麼冒險……居然把所有守軍都帶出來了。陛下,不如先去攻破南江四郡?”隨行的朱進,終于做了一回狗頭軍師。
“人數了,如何能攻下風塘關?再者,這難得的機會,不把這五六萬楚士殺死,朕心里不舒服。”
這一句反問,不僅朱進信服,連夏侯敬自個也信服了。
“徐國那邊,定然也會派大軍前來,把五六萬楚士困死在此,前后夾攻,陳九州和那些楚士,逃無可逃!”
“傳朕的命令,三軍整裝,準備攻關!”
夏侯敬的話剛完,突然間發現四周圍的將士,都有些嘈雜起來。
“吵什麼!怎麼回事!”
朱進抹著臉,一路小跑而回。
“陛、陛下,陳九州親自打開了風塘關的城門,還邀請陛下帶軍關。”
“什麼!”夏侯敬頓時怔住,騎著烏騅寶馬,迅速踏出軍列。
果然,在他的面前,陳九州獨自一人站在關前,沖他熱地揮著手。
而整個風塘關,確實是大開城門。
“他想做什麼!這陳九州!”夏侯敬微微一驚。
“會不會是投降?”
“不可能,那個東楚相,他自知投降也是死,不可能投降!”
“陛下,管他如何,我等有四十萬大軍,只需殺城關便可!”一個統領笑道。
啪——
夏侯敬揚起馬鞭,狠狠在說話統領的臉上。
“你懂個屁!此乃引君甕!陳九州有五六萬的大軍,足以堅守許久!關門大開,必定是有問題!”
“陛下,有、有火煙氣。”在楚江上被燒了一把,朱進對于火煙的味道,現在是極為敏。
夏侯敬驚得急忙了鼻子,果不其然,當真是有火煙氣在蔓延。
“三軍退后!”夏侯敬怒吼。
“此乃陳九州敵之計!”
楚江上,陳九州便是用火攻之計,一把火燒了南梁三十萬大軍,如今敢城門大開,想都不用想,必然有詐!
“陛下諭旨,三軍退后——”
霎時間,南梁的四十萬大軍,驚得紛紛往后退去。
在其中,甚至有兩架沖車,被勒馬回奔的幾隊騎兵,倉皇地撞翻,摔得碎。
亦有不軍士摔倒,被后面張退后的人,踩踏而死。
“別!離得遠便無事!”夏侯敬驚恐地大喝。
“這該死的陳九州,狡猾異常,可惡至極!”
待四十萬大軍,慌不迭地退后一段距離之后,夏侯敬才松了口氣。
城關下。
連陳九州自己也沒想到,這夏侯敬居然會這麼慫。
老諸葛真乃神人,這一招果然好用。
“陛下,這是為何?既是攻關,為何又退!”陳九州笑著大喊。
“陳九州,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在引朕的大軍!”揚起馬鞭,夏侯敬大怒回話。
“陛下,風塘關里,只有八千楚士。”
夏侯敬樂了,“你當朕是傻子嗎!八千楚士!若是八千楚士,如何能攻下徐國的風塘關!”
“機會的話,本相已經給陛下了,還請陛下勿慮,速速攻關。”
一邊說著,陳九州一邊舒服地拿起一壺酒,席地而坐,喝了幾口后,沖著夏侯敬招手。
“三軍勿!必然有詐!”夏侯敬咬著牙。
這種距離,也沒辦法殺,若是靠近一些,又著實會有危險。
“再退!”夏侯敬沉思了一會,冷靜開口。
“陛下?”
“朕說了再退!陳九州必有謀!”
朱進無奈,急忙往后傳令。
又是一陣人仰馬翻,至有上百的軍士,被踐踏而死。
城關之下。
“陛下,陳九州佩服。”悠悠喝了半壺酒,陳九州拱手。
事實上,八千楚士已經離開風塘關有幾里之地。
“呵呵,雕蟲小技,你也想瞞住朕!”夏侯敬得意非常。
“佩服佩服。”
陳九州走風塘關,早等在一邊的林堂,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
“若是夏侯敬知道,陳相不過是用空城之計,便騙過了他,估計會氣得吐。”
“吃一墊長一智,并非是好事,按照本相說的,這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陳相請上馬。”
陳九州點點頭,迅速翻上馬,爾后和林堂幾人一道,快速沿著八千楚士的撤退路線,往前奔襲而去。
……
“夏侯敬為何不攻關?”離著風塘關三四里,徐泊一臉愕然。
按著他的設想,只要夏侯敬攻關,那麼陳九州絕對被死路,但天知道,這個南梁的傻子皇帝,居然磨蹭了這麼久。
“陛下,楚士棄關而逃了。”李靖偉嘆著氣。
“該死!這夏侯敬當真是廢!朕的白風營呢?”
“已經在路上了。陳九州無法退出關外,只能繼續深徐國腹地,這對我們來說,并非是壞事。”
“通知各營出兵,圍剿陳九州!這一次,說什麼也不能讓他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