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發現刮椰這麼解!”
沈佳悅坐在監視旁邊,看到畫面裡林旭拿著刮刀到椰子殼裡,將裡面的椰一條條刮出來,堅定了學習椰子蒸的決心。
能不能學會暫且不提,先刮幾個椰子過過癮。
鏡頭前,林旭將白的椰擺在盤子裡,這玩意兒雖然看起來嘟嘟的,但卻不斷,起來又又,口應該不錯。
椰刮出來後,林旭將椰殼清理一下,確保裡面沒有任何碎屑。
這會兒鍋裡的椰子也差不多已經煮,他小心撈出來,放在案板上晾著。
跟平時吃的燒等菜品不同,今天用的小公是背部下刀,的脯和腹部都是完整的,這樣更適合給骨。
骨和整骨不同,整骨基本上是從脖子下面的開口,將一整套架掏出來,皮完整,絕大多數都會留在上。
而骨,一般會從背部手,通過腹腔將所有骨頭全都拆出來。
等完全拆好,再重新切塊,放進椰子中進行蒸制。
林旭先把脊骨拆出來,接著是翅和肋骨,這裡有個難點,就是裡面的叉骨,拆這個部位的時候要小心,不能傷到周圍的,同時還要將頂端的骨留下來。
等這裡拆好,剩下的就簡單了。
林旭把爪卸下來,骨頭和大骨分別出來,再將一些細碎的關節等部位清理乾淨,整個拆骨工作就告一段落。
把斬切長條形的塊,個頭不用太大,這樣方便夾食。
將放進椰子殼裡,再加幾白生生的椰,順便放幾片生薑,兩截蔥白,一湯勺黃酒,半小勺食鹽。
一切準備就緒,把盛滿的椰子一個個放進蒸箱裡,開始蒸制。
椰子蒸這道菜,要分兩次調味。
第一次是在蒸制前,大概放半小勺食鹽讓個底味就行,這個時候不能放太多食鹽,否則湯就鹹了,也會發。
等蒸好,再二次用大粒海鹽進行調味。
海鹽的鮮味更濃,不僅能夠增鮮,還能讓以及椰子湯更味。
林旭把蒸上,拿出幾塊,麻利的去掉筋後,開始用刀背砸蓉,爲芙蓉竹蓀湯做準備。
芙蓉,指的就是把砸蓉,再重新塑形的一種烹飪方式。
常見的芙蓉片、芙蓉魚片、芙蓉豆花、以及高大爺原創的清水芙蓉等菜品,芙蓉的做法幾乎都一樣。
林旭在忙活這些的時候,旁邊的謝保民正在收拾大蝦。
來自山東的特級大明蝦,用掛糊幹炸和油燜兩種做法進行烹製,擺盤時油燜大蝦堆在盤子中間,而掛糊油炸的大蝦按照花瓣的造型在周圍擺一圈。
掛糊幹炸的大蝦用的是蛋和麪包糠,西方人比較悉的搭配方式。
而中間的油燜,則是經典的東方烹飪方式,利用高超的烹飪技巧將大蝦做出來,蝦殼都是的,吃的時候搭配蝦,又又味。
這種中西結合的烹飪方式,既能展現東方的烹飪之,同時也能照顧到西方朋友的飲食習慣,算是一大創舉。
事實上,當天晚上的兩吃大蝦不僅給來賓們留下了深刻印象,同時讓國不人也對這道菜印象深刻。
以至於京城出現了用素菜做的兩吃大蝦。
當時百姓們都想嚐嚐招待國總統的兩吃大蝦,但條件不允許,只能想辦法用荸薺、山藥和鮮藕爲主料,做仿真的蝦頭和蝦。
蝦頭油炸,蝦澆,再擺盤做窮人版的兩吃大蝦。
過去這種菜品歡迎,但現在隨著人們的生活水平提高,已經沒多人願意這麼折騰了。
另一邊,高大爺正在忙著做熱菜中的一道主菜——三魚翅。
三魚翅是一道傳統高檔魯菜,把魚翅先用冷水泡,再清洗乾淨,挑去翅骨和雜質,放進高湯裡反覆焯燙幾次,把魚翅的腥味去除乾淨。
再用佛跳牆同款的金頂湯燴一下,燴的時候要加、香菇、以及玉蘭片切的細,快做好時再放一些香菜梗,這不僅能給菜品增加一清鮮,同時也能讓菜品的澤更加富。
白的、黑的香菇、黃的玉蘭片,淺金的魚翅,再加上綠的香菜梗,看澤就已經讓人垂涎三尺。
魚翅自古以來就是中餐烹飪裡的珍品,各地關於魚翅的做法層出不窮。
不過一般況下,南方做法中喜歡加火,用火來增加菜品的鮮香味,而北方則喜歡依靠香菇、玉蘭片以及各種高湯來襯托魚翅的珍稀。
對於高大爺來說,烹製三魚翅完全沒任何難度,要不是國宴的菜品限制太死,他甚至都想做五魚翅、七彩魚翅等菜品了。
只要掌握住各種食材之間的搭配,就能讓魚翅這種食材變得更加味。
在名貴食材中,魚翅、鮑魚、海蔘、花膠等品類都屬於無味菜品,烹製的理念也都是“無味使其”,所以只要注意配比,搭配的食材越多,魚翅就越完好吃。
因爲多一種配料,魚翅就會多一分滋味,這種食材天生就是爲高端宴席做準備的,食材越多,越能得住場子。
自古以來,能當主菜的菜品很多,唐宋時期,每逢大宴必吃羊。
明朝人更鐘於鵝,依託明朝中期歷史創作的世小說《金瓶梅》裡,詳細描寫過西門慶不管託人辦事還是請人吃飯,都有把鵝當主菜的習慣。
但清朝以後,宴席主菜的上限,已經從陸地延到了大海中。
各種生猛海貨以及海蔘、鮑魚、魚膠、魚翅等食材了貴族的心頭好,一直到現在,這類食材也經久不衰。
除了味道好之外,最主要的是,這類菜品能夠起到花團錦簇的效果。
既能相互搭配,同時也能跟火花菇等食材和諧相,而且搭配得食材越多,味道就越好。
這種況下,大家自然願意用這類食材當主菜。
畢竟不翻車還能討彩頭,而且還能用高昂的價格襯托自己的份,一舉多得了屬於是。
在高大爺做的時候,不遠的休息區,戴嶽拿著一個小巧的遠鏡看了一會兒,慨的說道:
“魚翅這類菜品還得老高來做,記得當年老高剛來釣魚臺不久,就用一道魚翅類菜品征服了領導,還打敗了別人做的金湯魚翅羹……老郭,你還記得這事兒不?”
郭繼昌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他打敗的就是我,你說我能記不住嗎?”
戴嶽尬笑兩聲:
“哎呀忘了忘了,我真沒想到又揭你傷疤了,別生氣啊老郭……話說這場國宴就是十來道菜,還剩一道什麼來著?”
郭繼昌沒理他,一旁的邱耀祖說道:
“還差一道草菇蓋菜,也就是蘑菇芥藍,等這幾道菜做完,再加一道燒劃水,這場宴席基本上就結束了。”
雖然還有甜點,但只是杏仁酪和糕點,對於老高師徒三人來說,完全沒有任何力。
哪怕三人中最不通白案的謝保民呢,也能輕鬆做出來。
寧守邦拿著戴嶽的遠鏡瞅著場中正在砸蓉的林旭,忍不住說道:
“早知道迎春街有這麼一個人才,當時我退休了就守在那裡,這麼好的年輕人,可惜不是我徒弟啊。”
到了他們這個階段的人,個人已經沒什麼追求,現在唯一惦念的是手藝的傳承和輝煌的延續。
人的生命有限,但傳承卻能永遠流傳下去。
邱耀祖笑了笑:
“你問問誰不後悔,老高剛退休那會兒在迎春街買門面,大家還笑話他傻,還勸他買票……現在好了,買票的全都被套牢,就老高白撿個高徒。”
雖然他們都在懊惱沒早點下手,但想想老高收徒弟時,林旭只是個開面館的小老闆,換別人,估計就算看出天賦也不會直接收徒弟。
這些年烹飪圈流行起了拜碼頭,收徒弟並不是爲了教手藝,而是拓展雙方的人脈。
對方沒有一定家地位休想拜師。
像林旭之前那種況,估計在座的真遇到,也不會多看一眼。
但高大爺卻從沒有這種想法,收的兩個徒弟都是看天賦,只要天賦過得去,別的資歷什麼都是狗屁。
正是他這樣心無旁騖,結果培養出的大徒弟能吊打同輩,而林旭這個小徒弟,甚至可以越級打怪了。
戴嶽嘆了口氣,將遠鏡小心收起來,用一聲嘆息做了總結:
“又是羨慕老高的一天吶!”
拍攝現場,林旭將蓉砸好,再加蛋清等食材攪拌調味。
多餘的蓉就拿來給提前準備好的高湯進行掃湯。
做完這些,他又將準備好的竹蓀進行改刀,用高湯簡單焯個水,去除雜質和異味,接著撈出來控水。
把鍋洗淨,加豬油,燒到三熱時開始炸芙蓉片。
將調好的蓉均勻的下到鍋裡溫油炸制,型後趕撈出來放進水中,將多餘的油脂洗掉。
全部炸完,把蓉撈出來,改刀均勻的片。
芙蓉竹蓀湯講究賣相,芙蓉片和竹蓀都要求賣相觀雅緻,所以那些大小不等的芙蓉片需要改統一的樣子。
一般都是三角片或者菱形片,這樣能跟圓柱形的竹蓀形外形上的互補。
改刀結束,把高湯倒進鍋裡,先用蓉一遍遍的掃,做清湯,接著加竹蓀和芙蓉片,再放兩塊冰糖,稍稍燴一下,盛到盆裡。
這道湯菜在調味方面最省事兒,熬高湯時的火以及各種海貨組了最完的味道,廚師在烹製的時候,只需要加點糖提鮮就行,別的什麼都不用管。
林旭把芙蓉竹蓀湯盛到盆裡,蓋上蓋子。
這會兒椰子蒸也差不多了,他打開蒸櫃,小心將散發著濃郁鮮味的椰子一個個端出來。
裡面的已經蒸得鮮香味,表面還漂浮著金的油花,看起來就很人。
小心把蔥姜挑出來,再加半勺大粒海鹽簡單調味,蓋上椰子的上蓋,就可以等待上桌了。
這會兒謝保民已經將兩吃大蝦做好,正在做草菇蓋菜,林旭見狀,就把一條大青魚提過來,先去鱗去鰓去臟,把魚收拾乾淨。
再將魚尾切下來,經過簡單的改刀,開始烹製燒劃水。
燕京飯店外面,師文清開著的polo,轉了好一會兒纔算是找到了一個車位,趕開車扎進去。
然後背上裝著兒尿布等用品的揹包,再將睡得正香的駱雨霖從兒座椅上抱起來,在腦袋上扣上一頂防曬用的公主帽,這才向著燕京飯店的大門走去。
剛到門口,正好到了出來送領導的駱嘉耀。
“你咋來了?閨還在睡呢?”
見到老婆孩子,駱嘉耀的說話聲都輕了幾分。
“家裡沒吃沒喝的,我是過來蹭飯的……”
“行啊,正好今天做的菜都符合你的口味,來我抱著雨霖,你歇會兒吧老婆。”
他接過駱雨霖,突然想到了什麼,從挎著的包裡掏出一個金燦燦的小碗,整隻碗不大,但碗底和碗沿都散發著黃金的澤,中間是深的木頭。
這種金包木的緻造型,一下子把師文清吸引住了,不過想到丈夫的份,忍不住問道:
“這誰給的?你不會明目張膽的收賄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