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愣愣地看著長樂,有些沒想到,這麼一驚一乍,說出來的竟然是這樣的一句話,擔心的竟然是這麼一件事。
“姐姐,你懷孕了,當然是要小心一點。”蘭陵輕聲說道。
長樂瞪圓了眼,看著桌子,有些失魂落魄。
許久之后,重重嘆了口氣。
平日里一到晚上,最喜歡的事,就是和武珝一起聯手,欺負的好哥哥,可現在自己懷孕了,就不能再欺負好哥哥了。
長樂重新坐回去,抓住一旁武珝的手,滿眼朦朧:“妹妹,欺負好哥哥的艱巨任務,就只能你一個人來承擔了。”
武珝臉一紅,啐了一口,但長樂現在懷孕了,極金貴的一個人,又不敢有什麼大作,只能任由長樂抓著的手,說出來這麼一堆人的話。
等吃完飯,一堆人打打鬧鬧,林深在主臥又支了一張床。
剩下那些姑娘們都去書房打著游戲,唯獨鄭麗琬一個人留了下來,幫著林深收拾褥子,這床是長樂留的。
到了晚上,另外一張床上的作不免會有些大,都是生怕一不小心會傷著長樂。
“云妹妹還有蘭陵們,夫君是怎麼想的?”正收拾著,鄭麗琬忽然開口。
林深手上作一頓。
怎麼就提到了邏云閣們了?
“嗯?們怎麼了?”林深隨口問道,繼續收拾起了床褥。
鄭麗琬抬手了林深一下,輕聲說道:“真是的,你也不想想,要是云妹妹們也懷孕了該怎麼辦?”
“難不等們大著肚子了,你才給們一個名分?”
林深點了點頭:“你說的對,倒是我一直疏忽了。”
林深家里,沒有那麼些大門大戶的規矩,大家都是和和氣氣的相,也沒人會覺得自己有了名分,在別人面前就可以耀武揚威。
也不對,唯一有類似想法的,大概就是邏云閣了。
雖然林深開導過,不過向來是對自己沒什麼信心的,估計心里一直忐忑著的,有一些七八糟的想法。
林深轉去翻了一下日歷,下一個吉日倒是不遠:“那我先是和云妹妹?”
鄭麗琬點點頭,笑著應下來:“他那應當就是和云妹妹先完婚,可是個可憐人,小腦袋里不知道在胡思想什麼。”
說著,頓了一下,又笑著、又有些無奈:“明明大家都是姐妹,就是活得小心翼翼的,生怕怒了我們。”
也幸虧這是在這個家里。
要是換一個境,就好比說是李世民那一大家子的況他,以邏云閣的這個子,就會被那群人吃得死死的,骨頭都要碾碎渣吞下去。
皇帝的后宮,那不僅僅只是皇帝的人那麼簡單。
們更多的是一種聯姻的狀態,對李世民不見得能有多,們互相之間,就更是一種競爭的關系。
蛋糕攏共就那麼大,誰多吃一口,別人就要吃一口。
就是在李治沒退位前,還有大把的人,想要把自己家族里的兒塞進李治的后宮里去,只是一直被林深和李世民強著。
當然了,現在李治讓權了,這些聲音就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甚至還有人開始譏笑起蕭家,覺得蕭家竹籃打水、了一場空。
“我現在就去云妹妹過來。”鄭麗琬起,啄了林深一口,就去了書房。
不多一會,邏云閣就走了過來。
被單獨過來,邏云閣顯然是有些拘束,雖然是和長樂們一起欺負過林深,雖然在外,別人也都稱為夫人。
但在林深面前,還是沒有足夠多的自覺。
“殿下,您找我有什麼事?”尤其是在長樂懷孕的這個時間點,又被單獨了過來,這就讓不自覺地產生了一些不太好的念頭。
林深微微一笑,招了招手:“這麼張做出來,是有事想要和你商量一下。”
這種語氣......
邏云閣就更加忐忑了起來:“是和長樂姐姐懷孕的事有關嗎?”
已經開始胡思想起來。
該不會是長樂懷孕了,所以家里七八糟的人都要清理出去——可家里七八糟的人都有誰?
鄭麗琬、武珝這些都是和林深完婚了的,自然不可能是七八糟的人。
林大,還有那些侍們,自然也不可能是七八糟的人。
蘭陵和城?們雖然和自己一樣,都是沒名分的,可們是長樂的親妹妹啊......
這麼一算下來,整個家里,最符合“七八糟的人”這個概念的,竟然是只有這麼一個。
林深看著越來越變得糾結的神,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和長樂沒有關系。”
邏云閣心不在焉地點點頭。
林深笑了笑,又繼續說了下去:“剛才你的鄭姐姐和我說了一些話,我覺得很有道理。”
說著,他頓了一下。
這一頓,就讓邏云閣更加張起來。
林深倒是很喜歡看邏云閣這樣的一副神,還故意拖長了音調,等著邏云閣那一雙柳葉眉擰在了一起,他才借著說道:“我倒是一直把這些事都當做理所當然的事了。”
“有些忽略了你們的。”
林深一邊說著,一邊拿起手旁的日歷,翻找著把其中一頁放在了邏云閣面前:“你且看看這個,一個半月之后,是一個黃道吉日。”
“我們婚如何?”
“你給我一個名分,我也給你一個名分。”
邏云閣愣住,看著被推過來的日歷,腦袋里嗡得一聲,炸了似的,刺耳、尖銳的耳鳴聲一閃而過。
找自己過來是要說這件事的?
完婚的?
其實對于這件事,邏云閣有想過,但也只是當做了一個夢囈,能現在這樣,就覺得好的了,畢竟蘭陵、城這樣的公主,不也都是沒名分的。
夢里的事忽然變作了現實,讓一陣陣頭暈眼花。
“真的?”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林深點點頭,笑著說道:“這種事還能有假的?”
邏云閣雙眼頓時就止不住地落起了淚,那顆懸著的心,漸漸落地,林深抱住,著的腦袋,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