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玥眸一冷,不客氣地直言道:“三公主殿下若是來探臣婦的,那也看過了,臣婦就不送了。”說著,就捧起茶盅,做出了端茶送客的樣子。
對方這是要趕自己走?!三公主難以置信地看著南宮玥。這南宮玥在王都時一向溫婉有禮,還得了父皇讚“蕙質蘭心”,沒想到來了南疆後,竟然變得如此強勢無禮!
自己可是堂堂公主,區區一個藩王世子妃還敢驅逐自己?!
三公主秀眉鎖,這人的膽子自然也是一日日地被養大的。
想來是南宮玥在南疆的這兩年當慣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妃”,所以才會這樣!
可想而知,鎮南王父子平日裏在南疆占地為王,有多麽的囂張跋扈,唯我獨尊!
真真是無法無天了!
三公主差點就要口而出地說“你敢”,可是話到邊,的理智提醒,今日來此不是為了與南宮玥做無謂的口舌之爭,隻是想先給南宮玥一個下馬威,懾服了對方才好問出更多。
不能逞一時意氣壞了大事。
三公主在心裏對自己說,又冷靜了下來,意味深長地說道:“本宮聽聞,世子爺待安逸侯親若手足,令他賓至如歸……世子妃,本宮這才進門,世子妃就要送客,是何道理?”
南宮玥角微勾,心知肚明三公主這是聽誰說的,從容地應對道:“三公主殿下且慎言,安逸侯乃是奉旨而來,代表的是皇上。”
言下之意就是說他們尊重親近的不是安逸侯,而是安逸侯後的皇帝。
可是聽在三公主耳裏,卻是南宮玥在諷刺自己沒有聖旨。三公主差點又要失控,抿了抿,溫和卻強勢地提醒道:“世子妃,本宮好意提醒你一句,若是鎮南王府犯上作,你也討不了好!莫要一錯再錯!”
蕭霏又是蹙眉,這位三公主莫不是瘋了不?見人就咬!
正要出聲,卻被南宮玥一個眼神安住了。
南宮玥放下了手中的茶盅,清亮的眸子一霎不霎地對上三公主,緩緩道:“三公主殿下這是什麽意思?莫非皇上是要查抄我們鎮南王府不?既然如此,敢問鎮南王府犯了何罪?殿下這話可是代表了皇上?”
南宮玥義正言辭的質問令得三公主傻眼,這南宮玥簡直是不吃,自己不管怎麽說什麽都不對。
南宮玥步步:“三公主殿下說這次是奉旨而來,莫非帶的就是要查抄我們王府的旨?那還請殿下請出聖旨,不然我們王府可不敢擔這個罪名。”頓了一下,故意道,“又或者殿下是在假傳……”
假傳聖旨的罪名三公主也擔不起,急忙打斷了南宮玥:“世子妃,是本宮一時失言,世子妃莫要見怪。”隻要咬牙給南宮玥道歉。
南宮玥又捧起了茶盅,慢悠悠地飲了口茶,也不接話。
蕭霏覺得南宮玥說得對極了,一臉正地說道:“三公主殿下,您為皇家兒,言行舉止都代表著皇家,當有表率。以後切不可再憑一時意氣。”
對三公主而言,讓對蕭霏低頭,比甩一掌還要讓難,可是此刻也隻能姑且記下這筆賬。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三公主在後宮中長大,後宮的不私也見了不,自然也懂得識時務者為俊傑,黯然地著太道:“自從駙馬爺失蹤後,本宮寢食難安,心神不寧,倒是讓世子妃和蕭大姑娘見笑了。”
蕭霏便道:“公主殿下既然子不適,就該請大夫去瞧瞧才是。駱越城中名醫不,雖然不如宮中的太醫,想必安神靜氣的方子還是能開的。”
三公主隨口應了一句,話不投機半句多,幹脆托辭疲憊,起告辭了。
三公主雄心而來,卻是無功而返,平白在碧霄堂了一肚子氣。
等回了驛站後,再也維持不住那張溫婉的麵孔,怒氣衝衝地對著平侯抱怨道:“侯爺,你讓本宮去見世子妃,本宮也去了,可是不過是平白遭人辱而已!既然鎮南王府敬酒不吃吃罰酒,侯爺還是趕派人回王都去請旨方是上策。依本宮看,鎮南王父子狼子野心,圖謀不軌,不可不防!”
“三公主殿下說得是。”平侯心中也有此意,隻是請旨極其費時,是下下策,所以他才想能不能從南宮玥這邊另辟捷徑,沒想到南宮玥那麽難纏。
平侯沉一下,又道:“看來也隻有從喬大夫人口中套消息了,殿下若無事,就多請喬大夫人來走走,多‘親近親近’。”
如今自己和平侯也是綁在一繩子上的螞蚱了,三公主麵沉如水地應了一聲。
平侯從三公主的房間出來後,就立刻派了親信回王都去請旨,不過就算是快馬加鞭,往返也至要一個半月。
而這段時期,平侯一邊派人繼續搜查奎瑯的下落,一邊親自跑了好幾套鎮南王府試圖套消息。鎮南王雖然不知道蕭奕在搞什麽鬼,卻知道有些事要是泄出去,鎮南王府就麻煩了,偏偏那個逆子又不告訴自己,隻能繼續辛苦地裝高深莫測。
眨眼又是四日過去,奎瑯還是不見蹤影,疲力盡的平侯幾乎要放棄了,花了那麽大的力,他不但找不到人,就連到底是誰幹的都理不出頭緒,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平侯越來越煩燥。
本來他這次來南疆,是想著幫奎瑯奪回百越王位後,奎瑯會領他的,屆時可以給二皇子多一份助力,如今弄不好還要落一個“辦事不利”的罪名。
這不是吃力不討好嗎?
就在平侯煩躁不安之際,蕭奕和語白在碧霄堂的地牢裏再次見了奎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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