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黎錦言曾經在夜司寒上得到過什麼教訓,那一定是要時刻保持清醒。
五年前這個男人選擇了沐芊芊,黎錦言知道他不是單純為了娶。可是不管是因為什麼,他總歸是放棄了。五年來不知道夜司寒和沐芊芊經歷了什麼,也許他真的上了,也許他從一開始對黎錦言就沒有認真過。
黎錦言默默站起,一步一拐地回到了床上,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戲已經拍完了,等過幾天就想辦法出院,從此和夜司寒各走各路,再無瓜葛。
黎錦言住院的第二十五天,是一個周末,軒寶一大早就和蘇晴來到了醫院。
“媽咪,我今天要和蘇晴阿姨去游樂場玩!媽咪你也去好不好?”軒寶今天很興。
“你媽咪可去不了,還要休息呢,我帶你去就行啊,乖。”蘇晴趕搭話。
軒寶很不樂意,“可是媽咪已經好久沒有出門了,我就想讓媽咪陪我去游樂場!我們就推著椅去嘛!我會保護好媽咪的!”
“不可以!軒寶你要聽話噢!”
“媽咪......”軒寶又癟起了小。
每次軒寶這幅模樣,黎錦言的心都要碎了,“好啦好啦,媽咪陪你去就是了!”
“錦言!”蘇晴沖黎錦言皺起了眉頭。
黎錦言笑笑,“我這些天真的要憋壞了,正好陪軒寶去玩玩。一會我跟醫生請個假,就出去半天,沒事的。”
軒寶已經開始歡呼了,“太好了!可以跟媽咪一起出去玩嘍!”
蘇晴扶額,“你就慣著他吧!”
天氣正是不冷不熱的時候,軒寶穿著蘇晴買的一名牌運裝,帶了個酷酷的帽子,帥得不得了。
“媽咪,快看快看!這個天也太大了吧!一會兒我要去坐一坐!那個云霄飛車我也想坐!那邊還有賣氣球的,我要我要!”
也許是很久沒有帶軒寶出來玩了,軒寶非常興。黎錦言看著軒寶開心的樣子,心中難免有些酸楚。
自從一年前苒寶生病以后,黎錦言大部分的時間都花在了苒寶上,幾乎每天都往醫院跑,軒寶跟著奔波,從來沒有抱怨過。
這孩子其實非常懂事。
“媽咪,我想妹妹了。”軒寶拿著氣球,突然有些難過。“妹妹最喜歡這個人魚的氣球了。”
黎錦言瞬間紅了眼眶,擁抱著這個懂事的小男孩,安道:“妹妹很快就會好起來了,到時候我們帶著妹妹把好玩的地方都玩個夠好不好?”
“好!要給妹妹買好多好多的氣球!”
“好的,買好多好多!”
蘇晴看著這一幕心里也很難過,躲在一邊眼淚。
軒寶歪著腦袋又想了想:“媽咪,我也想陸逸塵了,你想不想他?”
黎錦言笑了笑,“想啊,怎麼不想呢。陸逸塵就快回來了,到時候你就可以天天見到他了,好不好?”
軒寶晃著小腦袋,“我見不見的不重要,媽咪和陸逸塵每天都能見面就行了!”
黎錦言哭笑不得地刮了一下軒寶的鼻子,“你這個小孩!”
軒寶板著臉:“我可沒有開玩笑噢!”
“好啦好啦,知道了!”
黎錦言以為軒寶的話只是言無忌,卻不知道自從軒寶見過夜司寒以后,就敏銳地覺到了黎錦言心的變化。
以前的時候軒寶可以知到很多人的緒和想法,尤其是濃烈的緒,可是他從來沒有覺到黎錦言的想法。
黎錦言的心就好像平靜的大海一般,沒有一的波瀾。
不過現在不同了,軒寶能覺到黎錦言心里盤踞著一種很復雜的,但他理解不了是什麼,他只知道是因為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讓媽咪很不開心。
小小的軒寶雖然知道陸逸塵不是自己的爸爸,但他真的不希黎錦言不開心,所以他想要媽咪和陸逸塵近一點,和那個男人遠一點。
快樂的一天很快就過去了,軒寶和蘇晴都累得不行。
回到艾麗希亞醫院的時候,門廳有幾輛車正在接送病人。
這家醫院所有病人都是專車接送,一輛接一輛的車開進來開出去,每輛車載的人都非富即貴。
“媽咪,你看那個漂亮叔叔,好可憐啊。”軒寶忽然指著其中一輛車說道。
黎錦言沿著軒寶的視線看去,只見一輛車旁邊圍著幾個醫護人員,正往下推一個坐著椅的年輕男人。
這男人雖然坐著椅,卻仍是穿著一西裝,過于瘦弱的讓西裝顯得有些寬大。即便是這樣,也能看出這是一個很優雅的男人,側臉非常帥氣。
黎錦言剛想說話,卻發現有些不對勁,這個男人怎麼看起來有點眼?
椅終于被醫護人員從車上搬下來,一個人推著男人往里走,男人不經意地側了一下頭,正好讓黎錦言看見了他的正臉。
黎錦言沒有過電,但此刻覺即便是遭雷劈也不過如此了。的手飛快地抖起來,心臟幾乎要跳出腔。
這個男人,好像夜云衍。
怎麼可能是夜云衍?
不可能是夜云衍!
軒寶發現了黎錦言的異樣,趕問道:“媽咪,你怎麼了?”
黎錦言一時緩不過神來,看著眼前的軒寶努力控制著自己的緒。
“沒事,媽咪看錯了,快走吧。”
“奧。”軒寶看出來黎錦言并不想說,也不再問了。
黎錦言用眼神詢問著后的蘇晴,蘇晴的眼中正閃爍著復雜的。
黎錦言瞬間就明白了。
那個人就是夜云衍!
夜云衍他,到底出了什麼事?
蘇晴安排司機先把軒寶接回家,今晚留下來陪著黎錦言。
軒寶剛剛被接走,黎錦言就迫不及待地抓起蘇晴的手,“蘇晴,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蘇晴嘆了口氣,“這事本來想一直瞞著你的,我知道你對云衍很深,肯定接不了的。”
“當年你走后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夜云衍就出了車禍,雙廢了,再也站不起來了。”
“什麼?他出了車禍……”黎錦言瞬間淚流滿面。
“是,就在他要就任夜氏集團總裁的前一天,他出了非常嚴重的車禍,在醫院住了整整半年,從此再不可能繼承夜氏集團。”
黎錦言的心好像在被撕扯著一般,痛的不能自已。那個所有人的驕傲,那個像太一般溫暖的男人,那個本應該繼承夜氏的夜云衍,就這麼被毀了一生。
“而且,”蘇晴有些遲疑,“就在云衍大哥出事的一周以后,夜司寒正式出任夜氏集團總裁,繼承了整個夜氏。”
“什麼?”黎錦言好像預到了蘇晴想要說什麼,的心被揪了起來。
“圈子里都說,是夜司寒為了繼承夜氏,制造了夜云衍的車禍。”
夜色濃鬱得猶如墨潑般沉重,黑壓壓的將整個漢陽市籠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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