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覺對方有些敷衍，但現在兒命垂危，他只能咬牙道：“我在救護車上，去哪找電話通知家里啊？”

醫生聞言抬頭看了眼外面的街道，話語簡潔的說道：“快到醫院了，你一會再打電話。”

“只能這樣了。”蕭垂頭喪氣的嘆道。

他兒在上學的路上出的車禍，肇事司機是酒駕，已經被治安部控制住了。

現在最關鍵的就是趕把兒蕭容送到醫院做手，不然命難保。

蕭焦急間抬頭四，發現救護車已經駛到了京城第二醫院門口，頓時大喜。

可還不待他高興，救護車就旁若無人的徑直從醫院正門前駛過，毫沒有停車和拐彎的意思。

他睜著不敢置信的大眼，指著第二醫院的大門道：“不是到醫院了嗎，怎麼不進去？”

后者見他緒激，連忙手拉住他的袖，好言勸道：“蕭先生，我們是福昌醫院的救護車，當然不會在第二醫院停了。不過您放心，福昌醫院的手師是從外國請來的專家，技高明，一定能救活您的孩子。”

蕭聽到“救活您的孩子”幾個字，雙目中的猩紅才緩緩褪去，恢復理智。

他也不是醫生，對外科手沒什麼了解，現在都坐上了福昌醫院的救護車，自然沒法轉頭更換醫院。

他現在只期盼福昌醫院能夠像傳說中的那樣好，盡快救治自己的兒。

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救護車還在行駛，遲遲看不到福昌醫院的大門。

蕭看著臉白到泛起鐵青的兒，心里宛如鉆心一樣疼。

他額頭青筋抖的開口道：“還沒到？”

“快了，快了，您別急。”

最終，在十幾句“快了”之后，救護車終于抵達了目的地，福昌醫院。

蕭見這個醫院裝修得金碧輝煌，有子歐羅貴族風，大樓也修得寬敞明亮，心里對后者所說的“專家”又有了幾分信心。

在兒被推進搶救室之前，他一直握著的手。

擔架床上的蕭容好似覺到了父親的目，手指微，將虛弱不堪的眼睛睜開一條，看著他道：“爸爸，我好痛。”

蕭看到兒這副樣子，心都碎了。

他早年喪妻，如今只有兒一個直系親屬，兩人十分深厚。

他連忙趴到床前，著的額頭道：“不痛，不痛，別怕，爸爸在這守著你，不會出事的。”

醫生將他們握在一起的手強行分開，催促道：“要進手室了，專家在里面等著呢。”

蕭不舍的松開滿是老繭的手掌，用近乎祈求的語氣向醫生道：“求求你了，盡全力救。”

后者聞言面無表的點點頭，回道：“你還是去準備錢吧，趕湊，了可能不夠做手的。”

“好，好，我這就去。”他不敢猶豫，急忙了眼角，往旁邊的電話亭走去。

用電話通知了堂哥將自己的存折送來之后，他又回到了手室外的走廊，在這里靜等。

此時手室，也在進行著一場生死戰斗。

一名金發碧眼的手師將傷口做了清創消毒后，開始了骨骼復位手。

可孩因為失過多陷休克。

旁邊的護士一邊作輸，一邊進行迫止。

但還是控制不住。

此時經驗富的手師臉難看的搖搖頭，用漢語道：“腹腔應該還有出點，送來的太晚，生命征維持不住了。”

在場的助手和麻醉師都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人應該是救不活了。

此時手室的房門從外面打開，一個帶著口罩的主任醫師走進來，開口問道：“怎麼樣？”

手師又忙活了半天，還是沒有把孩從死亡線上拉回來。

他臉難看的對后者道：“韓主任，我們盡力了，要是早到半小時，還有可能救過來。”

韓主任聽到這眉頭深鎖，將他拉到一旁，單獨吩咐道：“只要患者家屬的腰包里還有錢，這個孩就不能死，懂嗎？我剛才查清楚了，這個患者家里有錢，是條大魚。”

救護車上的登記信息，主要不是為了救治患者，而是讓醫院查清楚患者家庭背景，看蕭有沒有足夠的經濟實力負擔手費。

福昌醫院是所私立醫院，靠的就是手這類大單子賺錢。

他們這些主任醫師都是有業績考核的，不能為醫院賺錢，那干不了兩年就得下崗。

手師自然知道后者的意思，但還是面糾結的說道：“真救不過來了，最多維持三個小時，再長人肯定涼了。”

“三小時？那就夠了。”韓主任聽到這，咬了咬牙，轉就往外走。

手室外走廊中。

韓主任推門出來，三步并作兩步跑到蕭面前，開口道：“蕭容家屬是吧？”

“對，是我。”蕭連忙應道。

韓主任滿臉焦急，仿佛剛剛在手室刀的人是自己，誠懇道：“你兒是車禍造的腹腔出，很兇險，需要做開膛手，但是……”

“但是什麼？”

“但是開膛手畢竟風險很大，做了也不一定能活。”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一雙小眼不停掃視著后者，觀察蕭的反應。

“那意思就是不做肯定死了？”

“對，你要是相信醫院，不怕最后落個人才兩空，就把錢到我這，我現在就進去給做手。”

韓主任終于出了自己的獠牙。

一名小有資產的包工頭，在他眼中就是純純的“人傻錢多”。

他所在的福昌醫院可全靠這種人掙錢呢。

“這，這……了錢你們有幾把握能救過來？”蕭渾冰涼的反問道。

其實后者從他語氣中就聽出來自己兒八是沒戲了，但為父親，他實在不忍心就這麼放棄。

“額，這手臺上的事哪有什麼把握，我們也得開了膛才知道腹腔的況啊。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手越晚，救活的幾率越低。”

“救，我救。”蕭僅僅猶豫了幾秒鐘就做出選擇。

“可以，2萬塊。”韓主任出兩手指，提到錢，臉迅速變得冷漠。

“兩萬？”后者聞言呆立當場，“什麼手，這麼貴？”

兩萬塊，即便在京城，也是很多人一輩子攢不出來的巨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