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曼單于果斷地帶著兩萬多騎兵又逃了回去。
現在的他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只能沖上山坡,靠著雁門關隘天險能茍活一刻算一刻了。
沖陣?
開玩笑,大秦的弓弩會教他做人。
恐怕還沒沖過去,就被全部殺了。
“單于,勇士們隨攜帶的干,只能吃一天了。”
雁門關隘里,頭曼單于坐在火堆旁邊,沉著臉一言不發,靜靜地著火堆發愣。
胞弟戰死,樊於期帶走的一萬騎兵被困在山下,自己邊只有兩萬多勇士了。
最讓他苦惱的是,他們沒有一點糧草了,天寒地凍,難道要活活被死在這深山中?
大軍沒有糧草,首先會從部瓦解,這是他多年的經驗。
“殺馬,那些過傷的戰馬,全部殺了……讓勇士們吃飽。”
旁邊的屬下一驚,連忙勸道:“單于,戰馬是草原勇士的第二條命,勇士們是不可能同意的。”
頭曼單于猛然站起來,鋒利的長劍架在屬下的脖子上,憤怒地咆哮道:“這是本單于的軍令,難道他們想違抗嗎?”
“只有這樣,勇士們才能活下去,活著回到草原……”
“傳令下去,咱們五萬勇士已經從北方南下,來救援咱們了,讓勇士們堅持住,大秦不是咱們的對手。”
只是說著這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手下看著瘋子一般的頭曼單于,連忙退出去執行命令,其實他知道,即便是消息傳回北方,援軍也來不及救援,何況他們本就沒有把消息傳回北方。
頭曼單于口不停的起伏著,心中暗罵樊於期,同時也把燕國的貴族們恨上了。
該死的中原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這次要不是燕國的貴族們十次八次來游說他,他是萬萬不可能南下搶劫的。
他寧愿去攻打西邊的月氏國,寧愿去攻打東邊的胡林族人,也不越過山,搶劫中原人。
當年趙人李牧一戰讓他匈奴十年沒有翻,他臥薪嘗膽數十年,好不容易強大了,但李牧留給他心中那道恐懼依舊揮之不去。
可燕國的貴族卻是提供了他們鋒利的武,而匈奴人又遭遇了十年難遇的雪災,牛羊全部凍死,再要是不南下搶一把,匈奴人將會被全部死在草原。
匈奴的勇士們,試探著越過山,攻擊了趙人的高闕寨,沒想到首戰大捷。
接著草原的勇士們,輕易破開了趙人的長城,橫掃了整個趙人北方三郡。
中原人太富有了,他們有吃不完的糧食,有上好的青銅武,甚至是鐵制武,更有的服和數之不盡的人口資源。
搶了北方三郡,匈奴的貴族眼紅了,勇士們眼紅了,他更被利益熏心了。
帶著匈奴的勇士們,就一路南下,橫掃了雁門郡,連戰連捷。
又被樊於期在旁邊攛掇,以至于他膨脹到了極點,認為匈奴的勇士們天下無敵,可以殺進中原。
現在被困在這里,頭曼終于是清醒過來了,中原依舊是強大的中原,可他現在后悔已經沒用了。
廣武口。
張赫吃著匈奴人的牛干,聽著秦忠和贏氓的匯報。
“參軍,這次繳獲匈奴人戰馬三千匹,俘虜八百四十人,皮甲兵無數……”
“上卿,據統計,這次繳獲匈奴人糧草兩萬石,干五千斤,還有戰死的馬匹一千匹,火頭軍已經在收拾馬,今晚全軍吃馬。”
張赫滿意地點點頭,接著吩咐道:“把那些匈奴人搶來的婦,讓兄弟們送回去,記住了,給他們每人一石糧,都是可憐人……”
兩人頓時躬,心道,參軍果然是心善之人。
張赫嘆了口,幸虧匈奴人還未做出過分的事,要是做了過分的事……
他張赫就要下令屠了這三萬匈奴人了,勞力和戰馬都不想要了,大不了再去北方抓就是了。
張赫笑道:“匈奴人可能暫時不下山了,讓斥候盯,其余兄弟們可以放松一下,該吃吃,該喝喝,三天后,隨本參軍上山抓人。”
就這樣,大秦的士兵整天吃喝拉撒,曬太,一天早中晚三頓,有有熱湯,而匈奴人已經了三天了,就連他們的戰馬,都趴下了。
所有的東西都吃了,戰馬殺了一批又一批,但對于兩萬多戰士來說,就是杯水車薪。
這還不是最恐懼的,讓匈奴人恐懼的是夜晚的寒冷,有些士兵晚上睡覺前還活著,可等早上醒來后,就失去了呼吸,邦邦地被凍死在雪地上。
鵝大雪,又開始紛紛落下,所有的人著天空,他們已經失去了活下去的希。
于是一些人開始反抗,想要砍掉頭曼的腦袋,向秦人換取活命的機會。
當然這些人肯定被頭曼殺一儆百了。
頭曼站在城樓上,看著城城外搖搖晃晃的戰馬和趴在角落里奄奄一息的戰士,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草原的神啊,救救你的子民……”
邊的親衛看著單于痛哭流涕,心中求生讓他戰勝了對單于的害怕,猶豫了好久,便開始給頭曼單于建議。
“單于統領,咱們投降吧!你是草原王,秦人不敢殺你,只要咱們發誓,不再侵中原,他們會放咱們回去。”
“當年咱們戰敗,李牧抓的草原貴族,可都是放回去了。”
頭曼單于嘆了口氣,那不一樣的,這次他們橫掃了北方三郡,殺了不知多中原子民,搶了那麼多財和人口。
即便是放人,也不會放他回去。
“此事休要再提。”
而另一邊,被困在山谷里的樊於期,快要瘋了,他讓匈奴人搬開道路,想要退回去,結果李信就是不讓他功。
匈奴人剛要去搬石頭,山上就往下滾石頭。
就這樣雙方僵持了三天,匈奴人又又凍,不管是戰馬還是戰士,都凍僵了,趴在地上一不,眼睜睜地看著,下一刻就會有一個人死去。
“老天爺,為何這樣對某!”
樊於期跪在山谷里,大聲地嚎哭了起來,大仇未報,就要困死在這山谷中了。
匈奴人見樊於期大哭,于是也跟著哭了起來,他們想回家,他們想回草原,他們再也不想呆在這里了。
時間又過了一天,頓弱接到了張赫的軍令,從兩邊開始接收匈奴人,最好不要讓他們死的太多了,他還要這些人種甘蔗去呢!
當頓弱和李信帶著大軍,搬開山谷里的石頭時,眼前的一幕,也震驚了他們。
一萬騎兵,凍死死了三多千,只剩下了奄奄一息的五千多人,不過好在,戰馬大部分活著,這讓頓弱和李信松了口氣。
要是連戰馬都死了,那就損失大了。
最讓他們興的是,活捉了樊於期,這可是大功一件,給秦王,能夠換一個高級爵位。
兩人接收了這批戰馬,讓人帶回了南口,全力救治,戰馬比匈奴人命重要多了。
至于匈奴人,能夠堅持到南口,就賣個好價錢,死了就怪匈奴人不夠堅強,他們也沒辦法。
頓弱和李信帶領大家用了一天時間,搬開了道路,大軍緩緩地朝著山頂進軍,準備和張赫兩面夾擊頭曼單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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