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里，李世民坐在酒肆之中，吃著豆子，臉上極為滿意。

長安，果然和以前不一樣了。

“老程，昨夜朕……真舒坦啊。”

“我做了個夢，夢里，始皇帝夸我乃是千古一帝。”

程咬金瞪大了眼，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一旁的魏征已經要梗著脖子了，生生將里的話憋了回去。

陛下，你這人吹牛就吹牛吧，非要說做夢。

正常況下，李世民微服私訪，出來之后吹個牛，一旁的人捧個場，說個666，也就過去了。

可今日出來，杜如晦和房玄齡比較忙，就帶了魏征。

李世民就沒有往多了想，繼續按照以往的格局吹了起來。

魏征不買賬了。

作為貞觀年間頭號噴子，噴天噴地噴空氣，趴在地上噴螞蟻，門板噴個，鐵杵噴針。

魏征面對李世民的自夸，自然不會順著說的。

臣，魏征，大唐銅鏡，怎麼可能讓陛下的耳朵里都是那些人的阿諛之詞？

“老爺，您不如把心思多放在百姓上。”

李世民正在洋洋自得，一旁的魏征開口了。

這下，李世民臉上的褶子就開始扭曲了起來。

好你個魏征，就不能哄哄朕嗎？

“老魏，你這話什麼意思。”

“如今的長安，難道不好嗎？”

就在這時候，路過的小二聽到李世民的話，嘆息了一聲，“客人，你還不知道吧。”

李世民錯愕了一下，看著店小二，一臉不解。

“知道什麼？小哥，你來給我說清楚。”

店小二將酒和羊放在李世民面前的桌子上，隨后嘆息一聲：“現在的長安啊，跟以前不一樣嘍。”

“你沒看到說書先生都說，長安的大商賈還在，貴人也還在，可小商賈啊，一個個都去了齊州。”

李世民一聽齊州，心頭一跳。

怎麼？齊州難道發生了什麼？

“小哥，看起來你很了解啊。”

“不如坐下來詳細說說？”

店小二被李世民搞的有些不好意思，紅著臉：“客，我就不坐了，您想聽什麼，我跟你說說就是了。”

魏征直接了一句：“你方才說，都去了齊州，是什麼意思？”

李世民白了一眼魏征，你這個人，怎麼就不懂禮貌，怎麼這麼喜歡？

店小二嘿嘿一笑：“最近長安百姓也覺到了。”

“以往咱這酒肆都是滿的，從早到晚就不缺人。”

“可現在，您看人雖然還是多，但坐不滿了，吃飯的時候人才多點。”

“聽說啊，很多小商販都去了齊州，到那邊販鹽去了，還有那邊的琉璃便宜，進一批，到長安，賣給胡人。”

程咬金瞪大了眼：“你這廝凈胡說，琉璃都是那胡人搞的，怎麼還能賣給胡人？”

小二如同看弱智一般看著程咬金：“客人怕是不知道吧，齊州的琉璃，便宜的很，現在胡人都不來長安了，去齊州做生意了。”

“有人說過，用不了多久啊，齊州就是咱大唐最繁華的地方了。”

李世民臉上很難看。

方才吹出去的牛，這一刻萎了。

魏征看著李世民，知道自己該開口了。

陛下，此此景，我噴兩句，無可厚非吧？

你若是想要打死我，也不是不可以。

你或許爽了，但我名垂千古，絕對不虧！

魏征剛想開口，李世民就已經起，朝著西市而去。

一路上，李世民臉上鐵青。

怎麼回事？李祐在青州到底搞了什麼？

他難道要造反？

商賈都去了青州，以后長安怎麼辦？

其實李世民不知道的是，長安永遠不會缺商賈。

但從今以后，大唐的批發基地，就了齊州，最賺錢的地方，也了齊州。

長安，只不過是賣貨的地方了。

西市，人庭冷落，李世民看到了稀稀散散的胡商。

一輛馬車風塵仆仆進鬧市區，開始卸貨。

馬車上，赫然竟然是琉璃。

那琉璃晶瑩剔，在下異常，映照著亮晶晶的，如同仙境。

李世民深吸一口氣，走了過去，看著那胡人，淡淡問道：“這琉璃哪里來的？”

胡人看了李世民一眼，隨后臉上帶著笑。

在長安做生意，面對唐人，臉上帶笑，那是基本作。

“客人，這琉璃是齊州特產，不賣，這是要帶回波斯的。”

李世民不解：“你千里迢迢帶著琉璃過來，賺取利潤也就罷了，你現在要帶回去，這是為何？”

胡商神搖頭，這種東西，怎麼能說呢？

一旁的魏征小聲提醒李世民：“陛下，看來，咱們的琉璃，比波斯的便宜。”

這下子，李世民終于明白了，自己的琉璃，真的一文不值。

砸了，回去就砸了！

……

皇宮里，妃坐在屋子里，廚娘正在外面忙活。

“娘娘，這廚娘真的是殿下送過來的？”

妃笑了笑：“小翠，你今天怎麼這麼好奇。”

小翠紅著臉：“奴婢在宮里也不認識幾個人，服侍娘娘的時候，娘娘還肯跟奴婢說話……”

妃明白了，這小宮是缺個說話的人，淡淡一笑：“那你跟住一起吧？”

小翠點點頭。

就在這時候，門外傳來了廚娘的聲音。

“娘娘，飯菜做好了。”

話音未落，香氣撲鼻。

妃只覺得自己的頭大。

在皇宮很多年了，從沒有像今日這般期待吃飯。

廚娘在王府之中經過了培訓之后，就被李祐送到了長安。

今日第一餐就是羊湯和炒菜。

炒鍋都是從齊州帶過來的鐵鍋，菜籽油也是上好的。

“娘娘，這是羊湯，這是烤羊排。”

“這是海帶，這是炒羊。”

小翠站在一旁，一直流口水，臉上掛滿了期待。

娘娘一個人哪里能吃完呢，剩下的都是自己的。

小翠打算試菜的時候，妃就擺手，自己兒子怎麼可能害自己呢？

拿起筷子，夾起羊，放進里。

這一刻，一稚而妙的氣息充斥著妃的口腔。

看著妃吃飯的樣子，小翠吞咽了一口口水。

妃臉上的表沉寂了片刻，隨后化為一種。

“我兒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