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裴氏的裴闕就像是換了一副面孔,風流浪的姿態收斂,轉而變得銳利迫人,上位者的氣場將整個人襯得清貴驕矜。
高瑞站在辦公桌面前,等待著垂頭看文件的男人的指令。
長指在桌面上輕叩,寂靜中聲音更加明顯,不僅敲在桌上,也同樣敲在正等待著老板態度的各部門負責人心上。
良久,男人抬眸,眸絕對算不上平和,浸著冷意。
“通知各部門開會,讓他們給我當面匯報。”
“我也聽聽,他們怎麼說出口。”
高瑞子都繃了一下。
接下來這段日子,整個裴氏都不會好過了。
高瑞趕拿回文件,應下去之后就要離開。
結果被裴闕住,“等等。”
高瑞轉過,男人繼續道:“跟韶那邊聯系一下,說我對他們的宣傳片很滿意,給他們準備謝禮。”
高瑞:“是全部?還是……”
“全部。”
裴闕:“也敲打敲打邵家,管好自己的兒子。”
高瑞:“明白。”
這不僅僅是敲打,其實也是另一種程度的宣示主權。
畢竟整個韶誰不知道裴闕正在追求明姻,這謝禮為什麼送,大家心里也都有數。
——
另一邊,韶工作室。
明姻坐在小會議室里跟同期進來的實習生接最后一培訓,最終留下來的名單大概在年底就會確定并且公布。
明姻說不上百分百肯定,但總歸也是有自信的。
畢竟有了寧思學姐給消息,其實也沒什麼懸念。x
出了小會議室,整個韶工作室的大群的里突然發來了茶口味征集投票,出資的人還是裴氏集團,其名曰答謝韶工作室的紀錄片制作。
不過很快就有人嗅出了苗頭,暗地打聽緣由,不過工作室的邵總卻沒有什麼開心的意思,趁著大家歡天喜地點單獨自把邵徉到了辦公室。
等到邵徉出來的時候,臉已經變得十分難看,視線落到一旁正背對著他正應付眾人調侃的孩上,心中酸萬分。
他父親 的話還歷歷在目。
“我不管你有什麼心思,趕都掐掉,人家裴總跟明姻早就已經在一起了,這次送東西明面謝實際就是宣示主權呢。”
“裴氏什麼況你我都知道,你要是給他找不痛快你爸我這個工作室也別開了。”
“再說了,人家孩也不喜歡你,人家喜歡的也是裴總,兩個人之前就在一起過,這段時間是鬧別扭了,怎麼著你都沒機會,別犯傻聽見沒有。”
側垂落的手逐漸握拳。
他鬼使神差地走上前。
明姻被寧思和小圓打趣著,臉上還帶著笑,猛不丁看見邵徉臉不善地站在面前,笑容逐漸下去。
“有事嗎?”
“你真的和他在一起了?”
他開門見山,連起碼的遮掩都沒有。
而這一問題也是眾人正抻著脖子想打聽出來的消息,現在聽到他這麼直白地問出來,面上雖沒有什麼行,但都豎著耳朵等著明姻的答案。
明姻微微頓了一下,仰頭打量邵徉的神。
大概能夠猜到估計是裴闕暗中警告了他一番。
心中嘆息,就說這個人不會輕易罷休,生怕自己不公開于是暗地跟自己找名分。
還破財給整個工作室的人買茶,有點哭笑不得,不過也沒想蔽著。
畢竟之前裴闕公開追求已經搞得人盡皆知,現在公開了也沒什麼關系。
于是,只是沉默兩秒就點了頭。
“嗯,在一起了。”
邵徉臉上的表有一瞬的裂開,“為什麼?”
“就因為他有權有勢?”
“姻姻姐,他以前那麼花心濫,可能對你也只是玩玩而已,你……”
“邵徉。”明姻聲音沉下來。
“我應該之前跟你說的很明白,我對你沒有任何別的心思,就算不是裴闕也絕對不會是你。”
“而且,我和他之間所經歷的你一概不知,沒資格在這里蓋棺定論,我怎麼樣,他怎麼樣,我和他的又是怎麼樣,都不到任何人來評判。”
明姻從來沒有語氣如此重地與人說話
彡彡訁凊 ,實在是邵徉的話太過冒犯和沒禮貌。
說話的時候始終是坐著的,但卻沒有因為仰視減損毫的氣勢,不知道是不是在裴闕邊待得太久,把他那種云淡風輕但凌厲迫人的姿態學得十十。
就這麼說話的時候,莫名讓人生畏。
說得話不僅是說給邵徉,也是說給工作室的所有人。
算是公開,也算是提醒,以后,也不想有如同邵徉這樣的人冒冒失失地跑上來胡言語。
工作室一切以實力說話,嚴格的考核升遷制度是韶能夠做到業界龍頭的基礎,所以也不擔心有人會覺得憑關系上位,畢竟之前的每一次實習生考核都是公開在全工作室審判,有實力自然說話有底氣。
也因為如此,就算裴闕公開表示追求,也沒有人因為這層關系質疑的業務能力。
所以公開才能公開得毫無顧慮。
明姻說完,氣氛變得有些僵。
邵徉臉上的神說不清是難堪還是傷,總歸最后肩膀像是泄了力一般轉離開,沒有再說一句話。
等到這件事解決完,微信上裴闕的信息也發過來:【收到裴氏的謝禮了嗎?】
明姻無奈:【馬上就要收到了,剛填上口味。】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太有錢了。】
裴闕:【我哪有錢,我只是在幫老婆努力賺錢。】
明姻:【來。】
裴闕:【晚上我去接你?】
明姻回復:【我開車了。】
裴闕從善如流:【我們一起開車回家。】
明姻沒忍住笑,【行吧。】
裴闕有點驚喜,【怎麼答應的這麼爽快。】
【你這謝禮一送,我順勢承認了,現在大家都知道我們在一起,一起回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裴闕看到這條信息,角上揚,桃花眼蓄滿了笑。
偌大的總裁辦公室,辦公椅上面容極艷的男人顯而易見的愉悅。
于是今天如臨大敵的裴氏集團在工作時間瘋狂返工,但是下班卻出乎意料地準時。
大家有種弓弦蓄滿了力又驟然松開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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