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門口的張學工拉住這冒冒失失沖過來的村民,不滿道:“劉四貴,你搞什麼,咋咋呼呼的?不知道這里是知青住的地方?”
換做平常,這個劉四貴的瘦弱村民連正面瞧一下張學工的勇氣都沒。
今天卻一反常態,本不搭理,兩步上前抓住張勝利的胳膊就嚷嚷道:“村...村長,李...老二又犯病了!”
“啥?上個月不剛請了先生,怎麼又犯了?”
“不知道哇!俺哥就跟他聊了幾句,就被一爪子撓破了頭,臉上全是!村長快去看看吧!”
見說得嚴重,張勝利也不敢耽擱,趕忙領著兩個兒子向村里趕。
張家父子作快,過來報信的劉四貴還沒回過神,已然被拉開十來米遠。
“村...村長,等等俺呀!”
話音未落,胳膊忽然被一只手搭住,差點摔個趔趄。
“你做啥?俺還要去救人呢!”
劉四貴急甩開,卻發現這只大手跟螃蟹鉗子一樣,穩穩抓住自己的胳膊。
“這位同志,跟我們說說是怎麼回事唄?”
秦諾拉住村民。
一米八五的高(用骨功變矮了)在一米六不到的劉四貴眼里,跟堵墻差不多。
強大的迫讓他瞬間癟了,只得將事原委簡要托出。
“又哭又笑,還喜歡打人?”
秦諾幾人聽完,互相了。
聽著像是急應激障礙和神分裂癥。
這玩意兒沒藥可醫,只能采取心理治療,徐徐圖之。
一般沒耐心的家庭,都是扔神病院了事。
擱六十年代,那更是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不過,總有種蹊蹺的覺。
秦諾拍了拍劉四貴的肩膀,遞上華子,“同志,帶我們去看看,說不定能搭把手。”
“你們能治?也對,你們是城里來的文化人,肯定懂治病。走走走,我們趕過去。”
后者神一震,接過華子的同時拉住秦諾就往外走。
四名隊友面面相覷。
誒,兄弟你的理解是不是有問題,我們沒說會治病。
奈何為了追查靈異事件,又不得不去瞧個究竟。
只得跟著村民向事發地點走去。
...
一路小跑,約莫跑了五分鐘不到,便瞧見一戶院落圍得那是里三圈、外三圈。
期間還能聽到呵斥聲與哭聲傳來。
“都讓讓,都讓讓。知青同志說他們有辦法能治李老二,快別擋路!”
劉四貴推開圍觀的村民,一副狐貍扯虎皮的架勢。
耳朵上別著華子,生怕別人看不見一樣。
“喂,秦兄弟你不要隨便吹牛啊,我們哪有懂治病的?”
賤哥滿臉黑線跟在后面,用胳膊肘了下秦諾。
后者聳聳肩表示我沒打包票,是人家自己誤解了。
一行著打扮明顯與村民格格不的家伙,在劉四貴的嚷下進院落。
此時,院子里杵著十來個青壯勞力。
以張勝利父子為首,將一個單薄的中年老漢用麻繩捆了個結結實實。
但這還不算完。
為了防止老漢撲騰,張勝利還用栓騾子的麻繩,一頭套住老漢的脖子,一頭綁在院子的石碾子上。
在院子角落,一個人抱著一個屁小孩坐在地上哭,旁邊還有個年輕姑娘在安。
另一頭則坐著一個捂著腦袋,滿手是的村民,相貌與劉四貴很像。
“不是昨天咱們問消息的小孩嗎?”
車厘子認出屁小孩。
“那個抱著小孩的人,是他的母親?看著歲數好大呀。”
冷呆呆比劃了一下,意思人的相貌差不多有40歲,難不三十多歲才生的孩子。
賤哥解釋道:“以前農村生活條件差,加上面朝黃土、背朝天,風吹日曬,又沒什麼護品,自然顯老。
看起來像四十歲,估計也就三十出頭。”
關注點不應該是跟豬崽一樣,被綁住的李老二嗎?
你們怎麼去關注人家老婆孩子呢。
秦諾皺眉,推著劉四貴邁步走進院落。
正在商量怎麼理的張勝利瞧見幾位知青居然也過來了,一拍大趕忙湊過來:“小張同志,你們來瞅啥熱鬧啊。
往后退點,這李老二發起癲來十個人都擋不住的。”
秦諾瞄了眼瘦得跟把柴火似得李老二,小胳膊小,力氣能大到十個壯小伙兒都攔不住?
就算是神病,也沒這麼夸張。
他心思急轉,將張勝利拉到一邊低聲詢問道:“張隊長,不瞞你說,我其實學過點醫,尤其是神科小有研究。”
“神科?啥意思?”
“額...就是治人腦子。”
張勝利上下打量一番。
尋思小同志年紀輕輕,說話口氣不小。
況且也沒聽鄉里說,下鄉知青里面有醫生。
就在這時,原本老老實實在地上的李老二又開始發癲。
整個人像是中了邪一樣,兩眼上翻,渾!搐,角哈喇子止不住地流。
雙手雙腳左右掙扎,有把麻繩崩開的趨勢。
“我靠,剛消停會兒又來。”
張勝利顧不得跟秦諾談,箭步沖過去摁住李老二。
他的材在農村算壯實的,一百多斤上去居然一下子就被甩開。
見老爹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張學工、張學農兩兄弟一個去扶人,一個去摁人。
其余幾名壯小伙齊齊撲上。
七手八腳,才勉強將發癲的李老二制住。
傷心一箭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這麼一個瘦弱的小老頭,竟然能需要十個人才能制服。
中邪了吧?
秦諾瞇起眼睛,愈發覺得不是普通的神病。
他走到隊友邊,低聲嘀咕幾句。
接著在眾人看不到的角度,掏出那瓶牛眼淚,“抹上試試,說不定能看出端倪。”
“真的要抹?覺不大靠譜呢。”
賤哥半信半疑地在眼皮上抹了點牛眼淚,然后看向李老二。
下一秒,他瞳孔驟,倒吸一口涼氣,“這...這不是李老二...他的里面還有一個人影。”
秦諾點點頭,他在剛才已經用稱號技能看過。
現在被眾村民住的小老頭,實際上寄存著另一個人。
準確來說,是被一只鬼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