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詢問，虞靜一時半會答不上來。

不是有難言之。

而是疼得還沒緩過勁。

過了一小會兒，才勉勉強強地續上氣力，道出緣由。

先前在秦諾跑出去追擊襲者時，虞靜考慮是否回到樓上尋找其他出口離開。

可好巧不巧。

猶豫的功夫，那個被暴打一頓的瘋子病人醒了過來。

于是兩人開始上演第二次“你追我趕”逃生游戲。

這一次虞靜的運氣比較差，好幾回差點被抓住。

中途還不慎崴了腳。

“崴了腳？”

秦諾用戰手電照過去，左腳踝位置的確腫起一個包。

他疑問道：“那你是怎麼甩掉那個瘋子的？”

虞靜搖搖頭：“沒甩掉。我崴了腳沒一會兒，就被追上抓住了。”

說完卷起袖口，展示一道從手腕延至手肘的明顯傷。

“后來呢？”秦諾繼續問道。

“后來？當時我以為自己要完蛋了，就閉上了眼睛。”虞靜出后怕的表：“結果我沒事，那個瘋子倒在了地上，后腦被了一把手刀。”

嗯？

后腦勺了把手刀，意思有人出手幫你了唄。

“沒看清是誰？”

“沒有，連腳步聲都沒聽到，睜開眼睛就發現那個瘋子已經死了。”

秦諾蹙起眉頭。

腳步聲都沒有。

總不至于是人家腦大開，學李元霸自己給自己來一刀吧。

那他寧愿相信齊白石能畫出宇將軍的蝦線。

“尸在哪？帶我去看看。”

“可以是可以，但我的腳...”

虞靜可憐兮兮地指著腫得跟小蘿卜一樣的腳踝。

見此，秦諾干脆利落地打開急救包。

里面除了常見的繃帶、止帶、創可、無菌紗布疊片外，還有一瓶極天朝特的云南白藥噴霧劑。

扔給虞靜后，又讓老老實實藏在后面的朱敏玥出來，扶著這個傷號。

兩同事見面，先是一愣接著互相笑了笑，并未多說什麼。

簡單理完，跟著秦諾往事發地點前進。

大約走了十分鐘，便看到一穿著病號服的尸，橫躺在臭水中。

確是在地下室遭遇的瘋子病人。

后腦勺著一把鋒利的手刀，臉上殘留著臨死前的驚愕。

秦諾用手電筒仔細照了照。

從刀沒的距離判斷，出手者的力氣不大，手法也很生。

只是運氣好，恰好刺中顱骨與頸骨的界，才能一刀斃命。

“瘋子病患，變異生，安保部門武裝小隊，現在又冒出個未知的協助者，這所醫院到底存在幾勢力...”

他心中嘀咕，確認沒有什麼線索后便拔出手刀，遞給后的朱敏玥。

“拿好，遇到敵人就朝著他的下三路扎過去。

你們只要沿著我在墻壁上留下的x標記走，就能回到綜合樓，然后從二樓的通風管道爬去副樓。

副樓的窗戶外面有腳手架，翻出去便能離開醫院了。

哦，如果遇到一個腦袋跟花椰菜一樣的家伙，躲起來不要發出聲音，等他自己離開就行。”

后者接過手刀，喃喃道：“那你呢？”

“我還要去其他地方與隊友匯合。”

說完，秦諾又將戰手電給了兩人。

他現在有熱像儀，不需要這玩意兒。

朱敏玥握著遞來的手電，抿了抿，小聲說道：“謝謝，我們出去后絕對不會報警的，你放心。”

“先出去再考慮別的事吧。”

秦諾擺擺手，轉往另一條路走去。

報警？

這種超自然事件普通警察過來沒用，只能給704局理。

再說了，等到704局干員從星海趕過來，自己早就完任務閃人了。

不過這個朱敏玥明白事理，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是個聰明人。

一邊想著一邊前進。

秦諾的背影逐漸消失在黑暗當中。

...

“這是...”

半個小時后，秦諾在隧道盡頭發現一張掛在半空的梯子。

爬上去后七拐八繞沿著一條向上的甬道，到達某個類似污水泵房的場所。

剛走到門口，他就止住了腳步。

過鐵門的玻璃，可以看到泵房外紅一片。

十幾穿著醫院工作制服的尸，被隨意堆疊丟棄在門口。

泊流淌，幾乎沒有落腳之。

“是誰殺了他們？”

秦諾小心翼翼地推開鐵門，墊著腳過一接一的尸。

上滿子彈的m116a4槍口斜朝下方，以防某個伏地魔突然竄出來襲。

離開這間拋尸地，他來到了一條走廊。

這里的墻壁與監獄一樣，暗黃、骯臟。

連天花板上的吊燈，也是忽閃忽暗。

“這里是一層。”

秦諾看著走廊兩側的房間門牌號念道：“好像是病房，就是不清楚里面關的是神病人還是變異生。”

心思電閃，行不斷。

他快步走到一扇門前，“咔嗒”一聲擰開了門把手。

從門側看清沒有埋伏的的敵人后才閃進去，順帶將門給關上。

這是一間面積頗大的病房。

沒有開燈，但秦諾借著熱像儀大致看清了屋狀況。

共計四張病床，皆是靠墻擺放。

左右兩側各兩個。

每一張床位旁邊，圍有一個u字型的鐵制支架，上面掛著泛黃破舊的簾子。

當簾子拉上時，便能將病床完全遮住。

細細看去，還能發現病房的地面、簾子等沾染了許多斑駁漬。

“這是病房還是刑房...”

秦諾暗自念叨著，走向其中一張病床。

黑峻峻的槍管挑開簾子向里張。

沒有人。

發黑的床墊上，除了部分殘留的，疑似是蛋白組織的顆粒狀碎沫，空無一。

秦諾注意到，這張床的床頭焊接著兩道鐵環，大小差不多能塞進去一只腳。

上面銹跡斑斑，暗黑的殘渣附在上面，散發出淡淡的腥臭味兒。

在病床下方還有三卷起來的皮帶。

“為了防止病人因為疼痛而嗎？”

秦諾已經能想象出，病人躺在床上后。

雙腳固定在鐵環中，軀干、四肢被三皮帶綁住。

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醫護人員進行各種實驗。

痛苦、掙扎、無助。

“真不知道有多無辜病人因他們的實驗計劃而死，又有多病人被他們改造瘋子、變異生。”

秦諾搖搖頭，繼續拉開其他簾子。

況大致相同。

直至拉開最后一張病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