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秦諾和那團模糊的影子從地下室一路沖進下水道。
確如虞靜所說那般,空間很寬敞。
其實下水道不太專業,更準確的說法是“綜合管廊”。
即電線、電纜、下水管道、燃氣管道等各種工程集于一的地下隧道空間。
經常看劇的都會很悉一個場景。
喪尸危機發的時候,主角撬開一個井蓋,帶著一群人從下水道走到城市的另一邊去。
里面不僅能讓人輕松走,甚至還能充當臨時避難所。
就像沙井吧老哥經常曬照,睡天橋、睡公園、睡地鐵站一樣。
國外無家可歸的赤貧者們,會將暗的下水道,作為自己的蝸居天地。
他們大多數于失業狀態,有的是癮君子,有的是曾經墮胎或濫的,有的是剛剛出獄的“前罪犯”。
在城市的繁華迷離下,他們無可去,只得以下水道當做安立命的最后選擇。
...
啪嗒、啪嗒。
鞋子踩踏水面的聲音,在空曠幽靜的下水道中回。
沒有燈,漆黑的環境中只有一道來回抖的圓形柱在快速移。
秦諾的奔跑速度很快。
直線距離的況下,完全可以在短時間就抓住那個襲者。
可每當要追上時,后者總能找到某個拐角、岔道拉開距離。
四通八達的下水道,就像一個復雜的地下迷宮。
哪怕拿著地圖,都有迷路的可能。
更何況秦諾這個頭一次進的靚仔。
很快,在經過連續的五連發卡彎后,他追丟了。
前一秒還能看到那家伙的背影,下一秒就消失在了一個拐彎。
秦諾呼出一口濁氣,調整著呼吸。
“鉆狗逃走了?”
手電來回打,隧道墻壁下方的幾個半米高的缺口,給出了答案。
他半蹲下子,一一查看。
每個缺口都深不見底,哪怕有戰手電也無法一眼看到盡頭。
貿然鉆進去,天知道在出口,會不會埋伏一個拿著斧頭、電鋸的壯漢。
待自己一頭,就一刀砍下,直接腦袋搬家。
“算了,還是先去其他地方看看。”
秦諾搖了搖頭,暫且放棄追擊的打算。
時間有限,不能全部浪費在一個襲者上。
暗的下水道中,水面足以覆蓋至腳踝。
骯臟的水池,散發著一令人作嘔的臭味。
燈照上去,能看到水非常渾濁,甚至有幾分油膩。
秦諾嗅了嗅,眉頭不鎖在了一起。
這有別于生活污水的異味,相當刺鼻。
而且...有點像尸臭。
不止如此。
繼續走一段距離,他又發現水里的漂浮除了各種垃圾、排泄外,還有一些組織、末碎屑以及零碎的骨頭。
“難道說,這里是博醫院用來丟棄、沖刷尸的場所?”
秦諾不好確定。
如果是真的,那這家醫院和幕后投資的七彩集團,當真是罪大惡極。
不僅用失去思考能力、行能力的病患做實驗,還將他們的尸隨意肢解理。
如此殘忍,怎麼當局一直都沒有發現呢?
還是說,醫院背后有一頂能量很大的保護傘,在遮掩此事。
直到最后事故實在遮不住時,才做了急理。
帶著萬千思緒,秦諾沿著來時的路前進著。
在剛剛追逐的時候,他并非是一兒悶頭猛沖。
每經過一個拐角,都有用匕首在墻上刻下一個“x”的標記,以防迷路。
約莫走了十來分鐘抵達某個岔路口時,前方傳來一陣跑聲。
慌張、短促。
“虞靜?也跟過來了?”
秦諾停住腳步,沒有立即迎過去。
系統并未要求保護普通人周全。
在帶著一個拖油瓶的況下執行任務,無異于給自己增加難度。
況且已經出手救過一回。
對方如果識趣,就老老實實地找個地方躲起來。
瞎跑不是添嗎?
救人是分,不救是本分。
沒必要為了個不認識的陌生人,把自己拖進危險。
想了想,秦諾拐進了岔路口的另一條路。
...
頎長幽深的地下隧道,走起來并不方便。
而且走的這條路,并非來時的道路。
但為了不與虞靜再面,也只能咬牙走。
渾濁骯臟的水面中,散發的臭味逐漸變得濃郁。
哪怕戴著戰頭套,蓋住了口鼻都無法阻擋。
“覺自己被丟進了化糞池一樣...”
秦諾了被熏得發痛的眼睛,加快了步伐。
終于在艱難步行二十分鐘后,前方出現亮。
一個在隧道上方開鑿出的通道以及掛在磚石墻壁的梯子,告知出口到了。
不管通向哪里,起碼比一直待在下水道強。
秦諾將手電筒關掉揣進腰包,一手握著匕首,一手抓著梯子慢慢上爬。
口的直徑不大,也就兩米左右。
由于沒有井蓋的緣故,導致燈能直接照到下水道當中。
抓著梯子一步步爬行,就在即將抵達出口時。
秦諾停了下來。
以防萬一,他將匕首先了上去,借助金屬刀的反面觀察四周。
確定沒有敵人埋伏后,才三步并做兩步,迅速竄出口。
連續兩個翻滾,將后背抵住墻壁,警惕四周的同時打量周圍。
“監獄?”
秦諾嘀咕一句。
黃油漆刷的墻壁,斑斑駁駁。
糙的水泥地面,殘留著尚未干燥的水漬。
每隔十米距離,安裝在天花板的昏黃燈泡讓整個空間充滿了抑。
秦諾倚靠著墻壁緩緩走出。
這棟建筑共計四層,部空間布局呈一個“回”字形。
每層都如鴿子籠一樣,被分隔出一間間狹窄的小房間。
鐵網、柵欄門以及墻角的攝像頭,像極了某所設施陳舊的老式監獄。
與綜合樓不同的是,秦諾發現每層中有人影在走。
且不時傳來慘聲與咒罵聲。
“得小心了,別一個大意,捅了馬蜂窩被圍住就不好了。”
他默默掏出手槍,一近一遠兩把武握在手里。
以腳后跟先著地,再腳掌覆蓋地面的移方式,著墻壁快速移。
剛路過一間牢房,就聽到里面有著靜。
似乎是一個男人的痛苦悶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