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年久失修還是供電不足的關系,樓道走廊的吊燈忽明忽暗。
似乎隨時會熄滅一樣。
秦諾慢慢地朝前方移著。
路過樓梯口時未作停留,徑直往右側樓道行進。
相比于左側,右側樓道顯得更加雜。
每間房就像被洗劫過一般。
各類辦公用品、書籍散落一地。
剛進其中一間,秦諾的神經便繃了起來。
桌橫在前做防狀,鼻翼微微,分辨著空氣中的氣味。
福爾馬林、甲醛、...
將房門完全推開,讓燈照進室。
旋即,秦諾的瞳孔微微擴張。
天花板、墻壁、桌子、地板、書架...視線所及之,都被暗紅彩覆蓋。
滴狀、拭狀、噴濺狀...各式各樣的漬充斥著這間屋子。
就像某個瘋子拿著豬刷隨意涂畫的杰作。
普通人的總量相當于重的百分之七到百分之八,或每公斤重七十到八十毫升。
其中漿量為四十到五十毫升。
因此一個普通人的總量為四到五升。
大約等同于十杯米雪冰城紅豆茶。
“這麼大的出量,估計要三到四個人才行,而且是被殺。”
秦諾小心走進房屋,盡量避開地板上的漬。
房間面積不大,一眼去看不出哪里能夠藏人。
他在屋里轉了圈,每個旮旯角落都沒放過。
別說尸了,連個尸塊都沒找到。
“沒有尸,就不能判斷此是命案的第一現場。
也有可能是行兇者作案后,將尸拖到了其他地方。”
秦諾蹲下子,仔細打量漬:“從和凝固程度來看,時間至過去了四到五個小時。
目測行兇者型高大,強力壯,暴力程度堪比‘鐵頭俠’杜大鵬。”
想到這兒,他眉頭蹙起。
如果神病院里真有那種可以騎著自行車打,飛機,不遵循角量定律,空中連續720度大回環,一枚繡花針干翻整支連隊的新興人類。
應該不會為難同是天朝好兒的自己吧,或許...
將二樓其他房間都搜索一遍,沒有發現有用的文件后。
秦諾順著樓梯來到一樓,在墻壁上找到了導視圖。
先前無人機拍攝的畫面,都是醫院外景。
部況如何,還是需要一張詳細地圖。
用隨地撿來的紙筆,臨摹地圖的功夫,他冒出一個疑。
從進來開始,差不多有半個小時。
除了環境顯得詭異之外,一個敵人都沒到。
莫非真的只是一次單純的收集類任務?
就在他自言自語的時候,頭頂突然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
下意識地抬頭去,卻見二樓一閃而過的影子。
是那個low穿地心的探靈小組?
還是說未知的敵人?
將畫好的地圖快速收好,秦諾握著桌躲到一張桌子后面,伺機而。
樓上的腳步聲從頭頂經過后,過了幾秒便窸窸窣窣地消失了。
與此同時,另外一個聲音傳耳中。
有點像氣聲。
“會氣,就不是魑魅了。”
秦諾了手里的桌,另一只手悄悄出鋼筆。
伴隨著急促腳步聲的是重的氣聲,好像是想刻意制住呼吸一般。
但仍舊在寂靜的樓道中,顯得清晰可聞。
能氣,也不一定是人。
狗也會。
秦諾等了一會兒,發現對方仍舊沒有現的舉,決定先發制人。
他放慢腳步,借助桌子的掩護,悄悄地向樓梯口近。
雙方在逐漸短距離。
待秦諾走到樓梯附近時,終于看清來者相貌。
一個備基本生理特征的類人型生。
軀干、四肢都很健全,唯獨腦袋特別奇怪。
沒有五、沒有頭發。
就像一顆花椰菜被強行嫁接到人的脖子上。
菜葉隨著口的起伏,輕輕搖晃。
菜心位置,裂開的黑隙像聲吶雷達一樣左右小幅度轉。
菜部位,尚且能稱為的,流淌著殷紅鮮。
重的氣聲便是從中傳出。
其藍白條紋的病號服破破爛爛,勉強能從口位置辨認出“博神治療中心”幾個字。
一馬平川,生前應該是男。
秦諾稍稍移位置,想看得更清楚些。
鞋底與地板發出細微的。
眼前未知生的腦袋立即停止轉,花椰菜的黑隙直直對準秦諾所在的方位。
仿佛已經看到了他一般。
后者止住作,低呼吸。
雙方就這麼僵在原地,互相“對視”。
“看不到我?聽聲辨位?”
秦諾暗自思考,眼珠子轉了轉。
接著掏出一枚鋼釘,“咻”地一下打在遠的盆栽上。
清脆的擊,打破了大廳的平靜。
下一秒,花椰菜男如鬣狗般沖出。
他的跑步姿勢相當獵奇。
如壞掉的提線木偶,歪歪扭扭,很不協調。
但,速度很快!
二十米的距離,不超過3秒便已沖到。
皺、表皮如得了牛皮癬的雙手,一把抱住盆栽。
在發現不是活后,又狠狠將其砸在地上。
“沒有視力,以聲音分辨目標的生,攻擊很強。”
秦諾快速分析出目標特點,決定暫時不與其發生沖突。
掏出兩枚鋼釘往不同方向打出后,瞅準花椰菜男被吸引的瞬間,翻上樓,快步回到二樓。
撿起一張椅子扔向閱覽室,鬧出巨大聲響的同時再小跑向三樓。
這棟建筑只有三層高。
再往上已無出路。
但秦諾敢跑到這里,自不是慌不擇路。
故伎重施,接連踹開房門制造出靜。
然后三步并做兩步拐進樓道盡頭的洗手間。
按照一樓地圖所示,三樓安裝有一個連接其他建筑的通風管道。
只要鉆進去,便能順著管道爬向其他地方,從而躲過花椰菜男。
一進洗手間,隔間上方的黃通風管道便映眼簾。
秦諾眼中一喜,隨即拉開隔板門。
將桌塞進腰帶,雙腳踩著馬桶用力一蹬。
左手住管道邊緣,右手拆開鐵網扔到一旁。
腰部擺,胳膊用力一撐。
整個人便輕巧靈活地鉆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