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然道：“瑣事不要多說了。 ”

“是。”阿夜退到了徐然后。

此時張伯謙忽然道：“我還有一問，可否請使賜教，載曜之始究竟為何？”

徐然道：“此事說來話長，簡單點說吧。當年伯祖在為人族點化開智后，有于人族多年為食奴隸，遂與姬候后人共同定下載曜之始大計。姬行謹覺得其它各族淪落至此，實是先祖姬候牽連，因此下決心自斬騰蛇雙翼，以為曜，開啟載曜之始。”

“說到載曜之始，不能不說鮮長河。鮮長河實是這一方世界的神，也只有它方能牽曜日。所以這大計的第一步是將鮮長河與曜日相連，這等手段雖然堪稱天之，但以伯祖當年神通，還是想出了辦法，留下暗手于騰蛇之。只等姬氏后人了解鮮長河之，可下手。”

說到這里，徐然一聲冷笑，“可笑魔裔那些蠻夷之輩還以為得了多大的便宜，要與人族共同推遠鮮長河，以坑害族，所以把掌握的鮮長河賣了個干干凈凈。鮮長河是遠了，卻不是推遠的，而是被曜日拉遠的。河遠去，曜日降臨，他們以為，滅的只是族嗎？”

以皓帝和張伯謙的定力，亦是變。

這計劃手筆之大，實是超乎想象，以鮮長河牽引曜日，也只有徐福、姬行謹那種有經天緯地大才的人才能想得出、辦得下。

“曜日既然了，那是時間的事了。不過本使也沒想到，這方世界還有人能夠引鮮長河共鳴，甚至直接將長河召回此。這等如是命鮮長河全力將曜日拉過來，倒是省了本使不時間。”

徐然微微一笑，道：“本使提前一日來此，可不是為了單是救幾個人的。走吧，去天機閣，本使正好看看，你們將伯祖的天機xiū liàn到何等地步。”

皓帝起，道：“在下引路。”

片刻之后，徐然立于天機閣大廳，目從一眾天機士掃過，不斷搖頭。當他看到李后時，才雙眼一亮，然后嘆了口氣，道：“資質不錯，可惜走了歧途。”

李后本是面如止水，聞聽之后心一，朗聲道：“何謂歧途，還仙使明示！”

徐然轉，下打量著李后，目似已將全看穿。

皓帝指尖了，然后沒了靜。

徐然看了好一會，方道：“從脈來看，你應該是李將軍之后。李家脈暴烈剛猛，適于戰場廝殺，天機本非所長。看你所修天機，為了克服天弱點，強加了不小手段。這樣一來，巧是夠巧，卻失于匠氣，沒了真正天機‘天心’的通純粹，終究是落了下乘。不過我徐氏一脈的大衍天機訣對天賦要求極高，是教了你，你也修不。”

他環視周遭，道：“這滿閣的人，也沒一人能修。我聽說你們大秦已經子民億萬，沒一個能修的嗎？”

皓帝此刻神一振，朗聲道：“先師林熙棠，將大衍天機訣修到了最高境界！”

徐然亦為之容，道：“此人在何？還請召來一見！不，我去見他好了。”

阿夜輕聲提醒：“先師……”

徐然醒悟，長嘆一聲。

李后卻是悵然若失，苦笑：“原來我要贏他一局，終究只是癡心妄想嗎？”

得知有林熙棠其人，徐然雙目綻放毫，仰天環顧，仿若可以看到九天十地。片刻之后，他收了目，點頭道：“果然都有大衍天機布置的痕跡。如此手筆，連本使也要遜幾分，確已到了至高境界。可惜，可惜！”

皓帝問：“不知何事可惜？”

徐然道：“若此人尚在，只憑他一人，若肯回仙天效力，足可抵當年姬候和各家余罪。”

“林師若在，怕壽也撐不到返回仙天吧。”

“人族壽元不足，一是因為這一方天地環境苛刻，日夜黑暗原力侵蝕，自然短壽。二是伯祖催發了人族千年大運，氣運如此發，自要付出代價，這代價是壽元了。所以此人若在，出針對手段，再延壽幾百年，不過是小事。”

嘆之后，徐然道：“你們預定的曜日軌道是怎樣的，讓我看看。”

皓帝示意，李后收拾心，揮出無數華， 在大廳央幻出一幅永夜全景圖，其用一條金線勾出曜日軌的方向角度。”

徐然看了，默默推算，片刻之后方道：“遠了。”

“遠了？”皓帝心一震。

徐然曲指一彈，一條新的軌道顯現出來，原本的軌道要近了許多，甚至接近永夜自有兩顆太。

“這，這個軌道，怕是半數大陸都會變流火之地吧？”

徐然笑容漸漸消失，冷道：“只有這個軌道，才能確保滅絕此方世界所有以黑暗原力為生的生命。”

張伯謙這時道：“這樣一來，滅絕的不僅僅是黑暗種族，連所有在此方世界的生命都會毀滅！”

“本是蠻族，滅了也滅了。至于那些沒有開智的野蟲鳥，死絕又何足惜？日后黎明原力主宰一切，自會有新的生靈出現。”

張伯謙眼顯出凝重，他雖然誅殺永夜強者時絕無手，可是滅絕一方世界全部生靈，完全是另一回事。

皓帝道：“如此一來，我人族怕是也要有不死于非命。還請使收回命。”

徐然冷道：“伯祖天縱之資，也因你等折壽。此等深仇大恨，我不著落在黑暗生靈，難道還能怪你們不？再者說，你等本是罪民之后，一天未得仙天認可，一天還是待罪之。既是罪，還不刻苦xiū liàn，增進修為，這等廢人，死死了吧。不死在這里，他們也撐不過返回仙天的漫漫征途。”

皓帝愕然，ＵU看書 www．ｕukanshu.ｃoｍ沒想到徐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他再次施禮，道：“此舉實在有傷天和，還請使三思。”

徐然一聲冷笑，道：“怎麼，你等是要我放下伯祖大仇不報，為了一些沒什麼用的罪民？沒有伯祖，你等現在還在當豬作羊！如此忘恩負義，你們先祖是這麼教你們的？曜日軌道，依我所示！誰再敢啰嗦，休怪我手下無！斬幾個罪民，這等權力本使還是有的。”

皓帝還再勸，卻被李后拉了拉袍角，最終沉默。

徐然淡道：“著人帶路，本使累了，暫且休息。三個時辰后，再行接引曜日軌。”

皓帝道：“請使隨我來。”

片刻之后，徐然到了皓帝寢宮，然后揮手讓皓帝退下，房只留了劍男和夜。

等四下無人，夜問道：“為何您定是要將曜日軌道調到這里？”

徐然微微一笑，道：“你難道不知？”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