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晚上，沈念果然又做夢了，但是這一次，看著夢中表猙獰的司九，卻沒有了以往的害怕，而是很平靜地看著他。

司九像是發狂一般對吼道：“沈念，你不是想殺我嗎？來啊！開槍啊！你敢嗎？”

沈念慢慢地舉起槍，抿對準他。

司九卻一點也不覺得害怕，反而哈哈大笑，嘲諷地說道：“你還記得我是誰嗎？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現在拿槍指著我，是想恩將仇報嗎？”

他一邊說，一邊握住那把槍，漆黑的眸子盯著沈念，充滿了瘋狂和偏執，“為了一個男人，為了司墨沉，你要與我為敵嗎？沈念，是我給了你第二次生命！”

“那又如何。”沈念咬著牙，下心來，“如果有選擇的話，我寧愿從來沒有遇見過你，就算是死在那場大火之中！”

“好！好！”司九明顯被沈念的話激怒了，狠道，“既然如此，你這條命是我救的，那也由我來結束吧！”

沈念頓時覺到一力量，是司九在搶槍，這一刻無法意識到是夢，心臟怦怦直跳，本能地把槍奪了回來，對著司九的膛就開了一槍，“砰！”

司九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然后緩緩地倒下，口吐鮮，“你竟然真的對我開槍……”

沈念深吸了一口氣，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說道：“司九，這是你我的，我不會為此到愧疚，你做過的壞事、傷害過的人難道還嗎？你是罪有應得。”

“不……”司九的表憤怒而猙獰，他看著沈念，想要說些什麼，但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沈念咬了瓣，說道：“司九，下輩子做個好人吧。”

司九就這樣在面前死了，眼中充滿了不甘和怨恨，目銳利極了，好想要把的容刻在心中似的。

沈念看著他，不再像之前那樣害怕和愧疚，腦海中浮現的是那些害者的慘狀，終于徹底地釋然了。

“念念，念念，快醒醒！”沈念是被司墨沉著急的聲給醒的，睜開惺忪的睡眼，迷蒙地看著司墨沉。

“阿墨？”沈念眨眼道。

“你是不是又做噩夢了？”司墨沉一邊著的額頭，一邊為去汗水。

沈念如實地說道：“我剛才夢到了司九。”

司墨沉頓時怒道：“該死的，怎麼又夢到他？”

沈念主牽住他的手，表平靜地說道：“不過這一次，我不害怕了，我在夢里親手殺了他，這一切都結束了。”

司墨沉沒想到會說出這番話，先是怔了下，而后不放心道：“你真的沒事嗎？”

沈念搖了搖頭，堅定的說道：“我沒事，以后我也不會再怕他了，只要我夢到他一次，那我就開一次槍。”

話音落下，司墨沉一把將沈念抱懷中，高興的說道：“念念，恭喜你戰勝心魔了，你真的很勇敢。”

沈念也抱住了他，慢慢地說道：“我不是一個勇敢的人，都是因為有你有小景城，還有云娜夫妻……有你們對我的關心和鼓勵，我也必須變得勇敢，我不允許我的生活因為一個不值得的死人，而變得一團糟。”

“老婆，你真的很棒。”司墨沉高興得不能自已，用力地親了沈念的臉蛋好幾下，“就該這樣，不管是什麼妖魔鬼怪，我們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沈念聽到他如此直白的夸自己，就像是在夸一個小孩子似的，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臉都紅了，“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厲害。”

“當然厲害。”司墨沉的語氣充滿了鼓勵，“你比你想象中的更厲害，所以一定不要輕言放棄，好嗎？”

“好！”沈念認真而堅定地點點頭，從今天開始，不會再害怕了，要戰勝心魔！

接下來的日子，沈念一邊接心理輔導，一邊慢慢調養，不再因為噩夢而害怕睡覺，盡管每一次睡著了，還是會夢見司九。

但沈念每次都告訴自己這是夢，不是真實的，夢中的司九也被一次又一次地用手槍擊斃，無法再做出任何傷害的事。

而且每次醒來，都能看見司墨沉守在他的邊，砰砰直跳的一顆心安定下來，充滿了安全和力量。

那個夢里的司九好像知道再也嚇不到，夢的容漸漸變得奇怪起來。

不再夢到司九索命的畫面，而是夢到曾經與他朝夕相的記憶，司九對笑得很溫，說他們以前是多麼親無間，兩個人之間只有彼此，誰也不進去……

還有很多很多司九照顧的畫面，那時候，經歷常人無法想象的痛苦，唯一信任依賴的人只有司九，他就是那段時間的救命稻草。

沈念向來心，吃不吃，夢到這些畫面的時候，心里難免多了一些。

等醒過來的時候，莫名一陣悵然若失，心中空落落的，好像缺了什麼似的。

“老婆，怎麼了？”稍微一，躺在旁邊的司墨沉就醒了，關切地問道，“你是不是又夢見司九那個畜生了？他又在夢里威脅你了？”

如果可以的話，司墨沉恨不得自己也鉆進沈念的夢中，把那個司九挫骨揚灰，讓他永遠也不能再擾沈念。

沈念搖了搖頭，語氣復雜地說道：“是夢見他了，可是這次的夢很不一樣。他沒有威脅我……”

把夢中的容告訴司墨沉，就看到他臉沉沉的，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預兆，“這畜生真不要臉，威利不，現在還用上道德綁架了。”

如果司九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司墨沉尚且還可以和他一斗，關鍵是現在司九早就已經死了，尸都已經燒灰了，他去哪里找人？

而且，他又沒辦法控制沈念會夢到什麼。難道就任由司九在沈念的夢里上躥下跳、逍遙自在嗎？司墨沉忍不了！

沈念對此也很無奈，也沒辦法決定每天晚上的夢境容，只能說道：“以后我在夢里不理他就是了，我就不相信，我還能一輩子夢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