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云能覺到，秦漠上散發著一凜冽又可怕的氣場，他俊絕倫的臉沒有任何表，漆黑的眸子更是深不見底，卻莫名人骨悚然，不敢與之對視。

林素云的心砰砰直跳，這樣的秦漠太危險也太可怕，仿佛一頭即將沖破牢籠的兇猛野，怎麼放心兒和這樣的人在一起？！

今天，就算是豁出了自己的命，也要讓秦漠和沈念離婚！

林素云深吸了一口氣，還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就聽見秦漠突然開口道：“我答應你。”

“什…什麼？”林素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還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聽，不可置信地看著秦漠，“你同意了？”

秦漠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同意了。”

林素云雖然還有些無法相信，但心中卻是充滿了狂喜，激地說道：“謝謝你，秦漠。你有什麼要求都可以提……”

“沒有要求。”秦漠依舊是面無表，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好像任何事都無法讓他有一波瀾。

他轉走出病房，一雙不知為何像是千斤般沉重。

沈念簽完字后回來，就看到秦漠正站在病房外面的走廊臺煙，白煙霧繚繞，將俊絕倫的男人籠罩其間，仿佛天神下凡。

走過去，“秦漠？”

秦漠見走來，掐滅了煙頭，從臺里走出來，“什麼事？”

沈念能聞到他上散發的淡淡煙草味，混著凜冽的薄荷香氣，莫名讓人上癮，“我媽和你說了什麼？對你還滿意嗎？”

“沒說什麼。”秦漠看著沈念的眼睛，默然片刻才開口道，“沈念，我們離婚吧。”

沈念聞言瞬間僵住，一雙眼睛睜得圓圓的，像是到刺激的貓咪，“你說什麼？”

秦漠神平靜地重復道：“我們離婚吧。”

沈念笑了笑，可表卻比哭還要難看，“你在和我開玩笑嗎？”

秦漠神淡漠地說道：“不是開玩笑，是認真的。”

沈念咬了瓣，不甘心地問道：“為什麼？你給我個理由。”

秦漠避開的視線，語氣涼薄地說道：“我不喜歡你，不你，這個理由夠了嗎？”

他每一句話都像是鋒利的刀刃，狠狠地進沈念的心臟，痛得臉發白，“你喜歡上了別的人？”

秦漠擰眉道：“和其他人無關。”

“是不是我媽對你說了什麼？我去找媽問清楚！”沈念無法接，轉朝著病房跑去。

秦漠手想攔住，但最后卻是垂下了手臂，深深地看著難過的背影，薄抿了一條直線。

這明明是他想要的結果，可為什麼他的口像是堵上了厚重的棉花似的，悶得發痛呢？

就算沒有林素云的哀求，他和沈念也是會“離婚”的，這一天無非是早一點到來和晚一點到來，沒什麼本質上的區別。

因為他不沈念。

秦漠在心里對自己說出這句話，心臟像是被針刺了一下，但很快這種細微的疼痛就消失不見，仿佛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樣。

沈念回到病房，看到林素云的臉好多了，雖然仍是有些虛弱，但卻恢復了一些神，不再像先前那般病懨懨的。

看到沈念，出了一笑容，“念念。”

可沈念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直接問道：“媽，你到底和秦漠說了什麼？他要和我離婚。”

林素云的笑容變淡了，“沒說什麼，我只是求他行行好，放過你。”

沈念聽見這話，臉一下子就變了，“媽，你怎麼能這麼說呢！秦漠他對我很好，我喜歡他，我不會和他離婚的！”

林素云苦口婆心地說道：“念念，秦漠他不是你的良配啊！”

沈念心中一陣發酸，“媽！你什麼都不知道，結婚以來秦漠對我很好，照顧我，維護我，給我撐腰……我遇到危險的時候，如果不是他，我早就死了好幾次了！他為我過多傷，流過多，你知道嗎？”

“念念……”林素云啞然，沒想到秦漠竟然為沈念做過這麼多事，這和想象中有極大出，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不該相信。

沈念嚴肅地看著林素云，問道：“媽，你告訴我，到底是誰和你說我和秦漠結婚的事？是不是沈薇和宋秋蓮？還是沈建國？”

林素云訥訥道：“是沈薇……”

沈念又是生氣又是難過，“媽，你怎麼會相信的話，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和秦漠離婚的！”

說完后，沈念跑了出去。

“念念！”林素云想要住，可沈念卻是頭也不回，莫名有些慌了，覺自己好像做了一件錯事。

真的做錯了嗎？

……

秦漠離開了醫院，沈念到找也沒找到他，只好回家等著，等到晚上才看見秦漠的影。

連忙和秦漠解釋，“秦漠，我已經去找過我媽了，不是你想的那種意思，我不會和你離婚的……”

“簽字吧。”秦漠把一份厚厚的文件放在桌面上。

沈念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不可置信的問道：“秦漠，你真的要和我離婚？”

秦漠漠然地點頭。

沈念執拗地說道：“我不同意！”

秦漠語氣冷然，“我不你。”

沈念看著他冷漠的樣子，覺得他是那樣的陌生，那樣的冷酷，他變得讓幾乎快要不認識了。

不，或許這個樣子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沈念忍住眼淚，勉強出一笑容，說道：“你現在不我，不代表以后不我，我再努力努力。”

強歡笑的樣子比歇斯底里更讓人心疼，秦漠別過眼睛，不去看的臉，也只有這樣，那些傷人的話才能說出口，“我們是沒有結果的，離婚這件事，我已經想很久了，今天正好說出來。”

“不，我不同意！”沈念心里那弦斷了，連看也不看那份文件是什麼容，直接就把它們撕得碎，手一揚。

破碎的紙片猶如雪花般紛紛揚揚落下。

秦漠靜默地看了幾秒，“沒關系，我復制了好幾份。”

“我不會簽字的！”沈念用力的抹了一把眼睛，將眼淚抹去，小臉上滿是倔強，“你死了這條心！”

說完后，跑了出去。

秦漠看著的背影，沒有去追，而是在原地站了許久，低頭去看那些雪花般的碎片。

但凡剛才沈念多看一眼，就會知道這份文件本不是什麼離婚協議書，而是一份資產轉讓合同。

只要簽下名字，沈念便輕而易舉獲得一筆普通人斗二十年也拼不來的財富，舒舒服服地過完下半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