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涂明,你冷靜一點。"韓栗教扶住百里胖胖,無奈的開口:
"我們離開津南山后,后勤的掃尾部隊已經去過津南山,也下過你們的窟,在土系墟的能力下,他們早就將整個地下廢墟翻了個遍。
他們找到了被掩埋的兩個'川'境信徒的尸,找到了洪教被使用過的紋章,但是在最核心的那塊窟中,他們只找到了大塊的焦炭碎渣。
通過dna核對,其中部分焦炭碎渣來自于中的'海'境強者,馬逸添,還有一部分來自……沈青竹。"
百里胖胖張了張,臉有些發白,"可是你們沒有找到他的尸不是嗎?所以……"
"當時那塊窟之中,充滿了火焰與巖漿,本就不可能留下尸。"韓栗教搖了搖頭。
百里胖胖眉頭皺起,他低著頭,絞盡腦的在思考,突然,他再度抬起頭,
"不,如果……如果在火焰將他的徹底燒焦之前,他干了窟所有的空氣,熄滅火焰的話,他其實可能活下來的!"
"百里涂明!"韓栗教抓住他的肩膀,瞪大了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不是神丹妙藥,它只能吊住瀕死之人的一口氣,對于已經死去的人,是無能為力!
就算一切如你所說,他干空氣活了下來,那為什麼掃尾部隊沒有找到他的尸?那可是地下兩公里,難道他一個瀕死之人還能再爬回地表嗎!"
聽到這句話,百里胖胖的開始抖,他張了張,似乎還想辯解什麼,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韓栗教說的對,這本就說不通……
"沈青竹死了,難過的不止是你一個人,你以為我們這些教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兵死在眼前,會好嗎!?"韓栗的雙目通紅,他指著外面的營地,大聲喊道,
"但這他娘的不是什麼魔幻瑪麗蘇故事,不是什麼無敵打臉爽文,你不能因為自己想要看到什麼,而抵,忽視現實的存在!
這就是守夜人!這就是軍人!犧牲!時刻都在發生!
我敢打賭,你們這群即將要走出集訓營的新兵,十年之后,能活下來的絕對不到三分之一!這不是我說的,這就是發生在我們面前的,淋淋的現實!
但至……我們要讓犧牲者,堂堂正正,風風的離開!而不是像現在一樣,連現實都沒有勇氣去面對!"
韓栗教的聲音在整個病房回,百里胖胖低著頭,眼神之中滿是迷茫,沉默不語。
林七夜緩緩走上前,拍了拍百里胖胖的肩膀,轉頭對著韓栗教說道:"教,這里給我吧。"
韓栗教平復了一下緒,點了點頭,盡可能溫和的開口:
"你們好好休息,明天早上就要參加宣誓儀式……結束之后,你們就該離開了。"
他嘆了口氣,轉向著病房外走去。
林七夜緩緩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他的況還不允許他站立太久,他注視著眼前混魂不守舍的百里胖胖,輕聲開口:
"所以……能跟我說說,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百里胖胖撓了撓頭,沮喪的說道:"當時發生了什麼……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被打暈過去了,不過后來聽洪教給我說過,當時……"
聽完百里胖胖的轉述之后,林七夜也陷了沉默。
搶走教的紋章,孤斬殺馬逸添,墜火焰之中……沈青竹做出這種事,乍一看是意料之外,但仔細想想,他確實是做這種事的人。
那個沈青竹……真的就這麼死了?
不知為何,林七夜的心中,總有一種不真實的覺。
就在這時,百里胖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七夜,我跟洪教商量了一下,決定瞞你會變人這回事,我們串個供,別到時候被……"
"不是,你等等。"林七夜表古怪的開口,"我會變人……這是什麼奇怪的說辭?"
"可是你當時確實變了啊,頭發變長了,皮變細了,人也變白了,好像結都……"
"……我們還是說說串供的事吧。"
林七夜的心中滿是無奈,他上的變化,只是因為承載倪克斯靈魂造的暫時變化,而且他并沒有真的變人,只是外表看起來偏向化了一些,從生理角度來說,他還是男人。
但百里胖胖這麼一說,搞得跟他變了人妖一樣。
這事也沒法向百里胖胖解釋,只能就這麼含糊地帶過去。
啪嗒——!
病房外,拎著一籃水果的曹淵瞪大了眼睛,手中的果籃已經掉在了地上。
"什麼?七夜會變人?!"
他震驚的開口。
林七夜無奈的扶住額頭……
……
深夜。
集訓營的位置距離城市很遠,所以污染也比較輕,抬頭看向天空,還能看到一顆顆閃亮的星辰點綴在夜空中,浩瀚,而壯。
此時,醫務室的樓頂,三個人影正圍在一起,前點著一小團篝火,有烤的香氣傳出。
百里胖胖咬了一口手中的烤串,有些不確定的開口:
"我們這麼做……真的不會挨訓嗎?"
"挨就挨吧,反正是最后一天了,能去訓練場跑圈到天亮,似乎也不錯。"曹淵毫不在意的說道。
"……你是不錯,可我倆還是病號啊喂!跑一晚上,你是想累死我們嗎?"百里胖胖咧了咧。
"病號,就不怕挨訓了,最多罵一頓。"曹淵轉過頭,認真的看著林七夜,"七夜,說真的,你真的不愿意變個人,讓我開開眼嗎?"
"滾。"
"哦……"
百里胖胖低頭吃完了手中的烤串,抬頭看向漫天的星辰,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以前,我還在廣深老家做閑散太爺的時候,也見過幾個守夜人,那時候我只是覺得……他們帥的,所以我就跟我老爹申請,來當個守夜人玩玩。
但我始終不明白,為守夜人,究竟代表了什麼。"
林七夜看了他一眼,"現在呢?"
"現在……"百里胖胖頓了頓,緩緩開口:"我好像,明白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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